顧靜容怯生生出聲:「大哥,我……」
「若我沒有記錯的話,上次已經警告過你,別再招惹世子妃,怎麼,你們不止欺上門來,還妄圖加害元瑯?究竟是誰給你的膽子!」
「我沒有!」
「別跟我說沒有,你們好端端的來春山居做什麼,難不是來找世子妃敘舊的?這話別說我不信,大夫人都不信吧,還有元瑯的傷,齊大夫都看過了,還能造假不?」
這一聲聲質問,可見顧縉生了多大氣,顧靜容被他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寧氏上前,本想替顧靜容說兩句好話,可這事顧靜容理虧在前,狡辯不得,只能言相勸:「好了,都是一家兄妹,這樣咄咄人做什麼?這事是容兒的錯,不該對元瑯下手沒輕沒重,我替容兒給你們陪個不是,你們就原諒吧。」
顧縉一聲冷笑:「現在知道一家兄妹了,方才怎麼不顧及姑侄之?」
寧氏無話可說。
顧縉道:「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,念在唯一的一點脈關聯,這是最後一次,你到祠堂跪著去吧,當著爺爺的面,懺悔你所犯的錯誤,我便不予計較。」
跪祠堂還不計較?寧氏的臉十分難看,顧縉這麼說,可以說是十分不講面了,不就是了那個孩子一下麼?又沒怎麼著。
顧靜容再怕顧縉,此刻也滿是不服:「憑什麼讓我跪祠堂啊,我又沒犯什麼十惡不赦的錯誤,一個庶子而已,你就讓我向祖宗懺悔,懺悔什麼,我不服!」
「庶子」兩個字讓謝雲禧再度發飆:「方才婆母還說,有人若再提及庶子嫡母的事,就要懲罰,難不這話只能約束下人,卻約束不了五妹妹?」
寧氏被無法,只好出聲呵斥:「容兒,住!」
顧靜容見所有人都不向著,更不服氣:「難道我說錯了嗎?你們一個個的,都被謝雲禧的巧舌如簧給騙了,顧元瑯那個包早就消了吧,多大點事卻要鬧這樣,不就是為了折騰我嗎?」
見顧縉面容幽冷,寧氏心頭一跳,似想起了什麼,急聲道:「容兒!」
顧靜容卻不領,見寧氏這樣忌憚顧縉,乾脆豁出去了:「我也不怕外頭的人說,顧縉你做了這個世子又如何,那是你娘用命換來的,你以為我不知道嗎?瀟哥哥的……」
「你閉!」
「啪」的一掌,打過去的竟然是寧氏。
寧氏看了看自己打了兒的手掌,又向顧縉,臉有些不正常的發白。
謝雲禧卻從顧靜容這話中嗅出一不尋常的意味,顧瀟的廢了,難道跟顧縉有關?
不對啊,怎麼說他們也是親兄弟,顧瀟雖然腳不便,對每個人都是翩翩有禮,上次他還在顧淵面前為自己解圍來著,若說國公府誰對顧縉最沒心眼,只有這個顧瀟了,他們之間會因為顧瀟的有什麼?
謝雲禧驟然想到顧縉對顧瀟的態度,張狂之中還帶著點不屑,像是看不上又像在忍什麼,而顧瀟對顧縉則一副又敬又畏還帶點卑微的姿態,這兩人間一定有什麼問題。
可看所有人都對此忌諱莫深的模樣,謝雲禧到底按捺著自己的好奇心,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事上。
卻見顧縉冷淡道:「既然你死不悔改,那就到莊子上住幾日吧,元瑯好歹是你的親侄兒,就算你不喜歡他,也不該如此冷無!」
顧縉說完,就要朝卿九吩咐,寧氏見顧縉來真的,哪捨得兒這種苦,立刻賠笑:「容兒一向口無遮攔,你又不是不知道,一個千金小姐,哪吃得了莊子上那種苦啊,再說事關國公府面,咱們就不要如此小題大做了吧。」
顧縉似笑非笑:「那大夫人以為,該如何?」
寧氏想了想,道:「這樣,就讓容兒在府里足一個月算了,關起門來都是一家人,你好歹給我個面子。」
面子,呵,在顧縉這兒有面子嗎?
顧縉剛想說話,一旁看了半天戲的寧舒雪這才出來裝好人,道:「是啊,容兒好歹是國公府的嫡小姐,細皮的怎麼能到莊子去,若出了什麼問題誰能負責?就在府里足也是一樣的,這樣既全了所有人的面,又達到目的,再好不過。」
兩個人都這麼說了,顧縉若再固執己見倒有針對之嫌,謝雲禧略作思考,也覺得該給寧氏一個臺階,便道:「婆母終歸是長輩,這事就算了吧,夫君?」
顧縉這麼說本也只是為了嚇唬顧靜容而已,他是國公府的世子不錯,可也不能對宅的事多做管束,現下見目的已經達到,淡淡點了點頭。
寧氏見顧縉鬆口,神一松,說了聲:「那我便帶容兒先回去了。」就趕離開了。
顧靜容滿臉憤慨,可袖中的手背寧氏死死著,只好忍不發。
母兩一走,就剩寧舒雪這個外人了,可卻沒有一點做外人的自覺,毫不避諱的賴著不走就算了,甚至直接無視謝雲禧這個正妻,不知廉恥的盯著顧縉直看。
想到與顧淵的事,謝雲禧面不好的說道:「五妹妹都回去了,表妹還在這做什麼?」
寧舒雪回過神來,尷尬扯了扯角:「我,對了,元瑯不是傷了麼?我留下來照顧他啊,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表姑,我也想略盡綿薄之力。」
還真是什麼時候都不忘扮賢良啊。
謝雲禧冷笑,直接回道:「不必了,元瑯已經睡了。」
「啊?」寧舒雪茫然的啊了聲,反應過來謝雲禧是在趕走的時候,臉立刻變得十分難堪,楚楚可憐的看向顧縉,聲道:「表哥,我……」
顧縉連敷衍都不曾,淡道:「快到午膳時間了,表妹還是回去吧,春山居不準備外人的飯菜。」
寧舒雪一陣臉熱,哪還呆的下去,旋即哼了聲,又氣又惱的離開了。
清荷院。
母兩從春山居回來,顧靜容就憋著一口氣,離開了那個討厭的地方,哪還忍得住,立刻發泄出來:「顧縉算個什麼東西,竟然敢對我吆五喝六,惹了我,信不信我將他的醜事都抖出去,瀟哥哥的怎麼殘的我是親眼所見,若非……」
「容兒!」寧氏急忙捂著顧靜容的,阻止繼續說不該說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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