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都是他在二皇子面前為顧縉暗中籌劃,霍雲旗利用二皇子對他的信任,提出天煞孤星的說法,引出後面的事,之後又推波助瀾,讓他越陷越深。
那賭坊的暗室早就被他改通,顧縉之所以選擇最後回退暗室也是到他的報信,二人裏應外合,功騙過二皇子,終於全而退。
這麼多管齊下間,二皇子當然以為顧縉死了,皇上也死了,連太子也死了,他便再也不需要抑制自己的野心,理所當然的選擇登基。
於是就有了這會兒這場空前的對峙。
二皇子看著人後的霍雲旗,震驚之餘有點想哭,又想笑:「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們戲耍我的對不對,連你也戲弄我?」
霍雲旗拱手:「對不住,利用了殿下的信任,至始至終我都是太子這邊的人,是殿下錯把我的低調當做退,不管怎麼說殿下也信任了草民一場,草民還需多謝殿下的厚。」
「厚?厚!哈哈哈,我早該明白的,我的那麼多門客,連姚越川都到了牽連,你又怎會平安無事,虧得我還以為是你本事了得,能有辦法護,卻原來,你才是掩藏最深的那一個,一切都是騙局和假象!」
霍雲旗點點頭,不可置否,所謂兵不厭詐,這種生死角逐之際,本就沒有絕對的朋友和敵人,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,二皇子早該學會了才是。
顧縉眼中掠過一悲憫:「現在,知曉了全部真相,你可以死心了?」
「死心?」二皇子冷笑一聲,突然變臉:「有這麼多人聽我號令,你讓我死心?」
什麼意思?
顧縉立刻戒備起來:「你想怎樣!」
二皇子強撐著起,從袖中拿出一個藥瓶子,高聲道:「來呀,把這些人通通給我抓起來,朕今日必須登基,誰也不能阻撓我!」
這個時候了,他竟還垂死掙扎的想用那些解藥迫中毒之人聽他的命令!
朝臣們面面相覷,心頭皆是恐慌,如果不聽容軒的命令,他不給解藥,會不會如同前面那些大臣一樣,被活活撓死?
可眼下容軒視為逆賊,幫著他辦事一樣是大逆不道的死罪,皇上和太子都在這兒呢,難道他們要明目張膽的幫著容軒造反嗎?
太子和皇上都在,便是傳位也不到容軒,二皇子這會兒還想冥頑不靈的登位,就等於是直接謀朝篡位了,他讓他們抓太子,不就了同謀?
左右都是個死,眼下關乎的可不是容軒一個人活不長了,大臣們滿臉痛苦,侍衛們也不敢輕易手。
二皇子見無人作,一時惱怒:「怎麼,都不想活了嗎?還不快手!」
太子道:「我看不想活的人是你,到現在了你還冥頑不靈!」
皇上也道:「逆子,你想反了天不!」
「我就是想反了天了,這些人不都貪生怕死嗎?他們想要活命,就都得聽我的!」
說完,二皇子怨毒的朝著眾人:「你們都給我記著,斷骨草的毒還在你們肚子裏呢,今日子時之前若你們還得不到解藥,就得穿腸爛肚,撓骨髓而死,這會兒誰聽我的,我就給誰解藥!」
好卑劣的手段,竟然想用人命來威脅別人為他效力!
顧縉大手一揮:「大家不必懼怕,他已經威脅不到你們了,方才你們喝的聖水,就是斷骨草的解藥,你們上斷骨草的毒已經解了!」
什麼,連二皇子賴以威脅群臣的毒都給解了?
人群頓時一陣,這是怎麼回事,顧縉說的是真的嗎?他們的毒。真的解了?
霍雲旗也站出來,高聲道:「鎮南侯所言非虛,你們所中的斷骨草之毒已經全都解了,解藥就在方才你們喝的聖水裏,不必再懼怕二皇子,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,只要你們秉持本心,皇上絕對願意再給你們一個機會。」
皇上也是才知曉二皇子為了控制人心,竟然做出這等令人髮指的事,眼見大家都在等他一個表態,他當即道:「放心,只要今日你們知錯能改,過去的事,朕既往不咎。」
天子一言,勝於九鼎,那些自知犯下錯誤,親近二皇子而被他下了斷骨草之毒的大臣們,立刻安下心來。
眼瞧著他們斷了自己最後一生路,容軒更怒:「你,你怎可如此待我!」
顧縉睨了他一眼,道:「是你心虛,才給了我們可乘之機,知曉那斷骨草的藥引是什麼嗎?就是你這下毒之人的一滴,既然是你親手給大家下的毒,當然得由你親自來解了。」
什麼?連解藥也是他自己給的?
二皇子差點沒被這話氣道吐,是他蠢,他怎麼就信了什麼幽靈的鬼話,竟然被謝仲鵬騙,親手將解藥給所有人喝下。
沒了毒藥的脅迫,他還拿什麼保命,翻盤?
完了,徹底完了。
眼瞧著他面如死灰,大臣們卻不會在這時候泛濫同心,既然毒已經解了,他們也不必再忌憚容軒,群臣們一下憤慨激昂,竟惱怒的討伐起他來。
「你這個逆賊,你何等狼子野心,不止用卑鄙的手段控制朝政,還給朝臣下毒,你還配為人嗎?虧得大家敬你種你,你心腸為何如此之狠毒啊!」
「說的是,就沒見過你這樣做皇子的,不擁護屬下就算了,還給大臣們下毒,你是想背著這麼多人命下地獄不?」
「怪不得能做出通敵叛國的事,就這劣,簡直不配為人,此等行事與盜竊取有何分別,簡直是有傷斯文,其心可誅!」
討伐聲聲聲不斷,前一秒他們奉為新君的容軒,這會兒在他們口中卻了十惡不赦之人似的。
也是,在被人威脅生命的時候,誰都像茍且生,現在威脅解除,他們的本暴出來,為了掩飾自己曾經的過錯就往對方上潑髒水,當然不得容軒以死謝罪了。
容軒大罵:「你們有什麼資格說我!當初為何會種斷骨草之毒你們自己心裏沒數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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