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太醫院院首激的語氣,東方楚燁膝上收的雙手緩緩放松。
“齊院首,這藥……當真有那般好?”
齊院首立馬豎起三手指做發誓狀,“老臣以多年行醫的聲起誓,這藥方絕對巧妙,老臣無能,醫治不好王爺盲眼,還請王爺為老臣引薦一下如此高人!
老臣一把年紀,就算不能跟高人請教一番,若是能親眼見見那高人,也死而無憾了!”
燭火搖曳,東方楚燁疏長的眼睫在面上投下一片影,跟著晃了一下。
“本王記下了,他日若有機會,會讓齊院首見見那人的,”他說著,順手將那藥碗端起,“只是齊院首見了,可莫要太過驚訝……”
齊院首一聽東方楚燁答應了,立馬連連叩首道謝。
人送走后,東方楚燁將黑乎乎的藥一飲而盡,兩條好看的遠山眉微微皺起,有些迷惘。
那人既然跟北冥楠串通一氣,為何又給他治盲眼?
他真是越來越琢磨不那個人了……
一晃,一夜過去。
華夏百姓勤勞,天微微亮,街頭便擺滿了各種早食小攤。
南青風手出車窗外,“掌柜的,一籠小籠包。”
“好嘞!”
白胖胖松宣乎的小籠包裹在油紙中,遞到南青風手里。
另一只素手出,給攤主掌心放了一串銅板。
“多了個子兒。”
車窗,傳出一道嚴肅的聲音。
“啊?”
鐲兒腦袋探出窗外,仔細數了一下銅板,果然,是多了一個。
看著攤主僵的笑臉,頷首不好意思的笑笑,拿回一枚銅板,迅速退回車窗。
“多給了一個子兒,這你都聽得出來?”
南青風一口一個小籠包,里含糊不清的說著,看向旁邊穿著男裝的上建月。
“那是一個子兒嗎?那是我的命。”誰的命流失了,能沒有覺?
上建月斜了一眼,隨手了一個小籠包吃了進去。
“管理的商鋪越多,越是要細,你這甩手掌柜倒是舒坦了,苦的都是我們打工人。”
“辛苦我的好月月了,”南青風順勢往肩頭一倒,蹭了蹭。
“嘔……”
上建月夸張的作勢要吐,嫌棄的推開腦袋,“你干什麼?東方楚燁吃你這套,我可不吃。”
南青風也不惱,從袖中出一本書,遞到上建月面前。
“喏,犒勞你的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上建月疑的看了南青風袖口一眼,這丫頭,袖子里到底藏了多東西?
視線移到手中書上,喃喃念出聲,“貨……列傳?”
“對,上面記載了很多富商的發家史,我想著應該對你有所幫助,閑來無事可以翻出來看看。”
“富商發家史?”
上建月起初還不以為然,但翻開略看了幾眼,舒展的眉頭便逐漸皺了起來。
這些發家史,可不尋常。
對管理商鋪,如何控,都有極大幫助!
毫不夸張的說,若是尋常人得了這本書,可能會在短時間據書上容發家。
上建月心怦怦狂跳,看向南青風的眼神愈發不同尋常。
“這麼看著我作甚?莫不是上我了?”南青風人的眼瞇起笑來,“本人別,好男,雖然你長得俊俏,可惜不是我的菜……”
手就要上建月臉蛋,卻被手抓住。
上建月凝著,角勾著笑,眼底卻著,“我有時候真的懷疑,你真的是北冥青風?怕不是替了那個人的殼子?換了個人?”
語氣雖然戲謔,但能聽出來其中夾雜的幾分認真之意。
南青風心下不一跳,暗道不愧是反派之一,好恐怖的直覺。
正在馬車氣氛凝滯之時,外面傳來柳大牛的聲音。
“小姐,到北冥府了。”
南青風看了一眼車窗外,回自己被上建月扣著的手。
“走了,該辦正事了。”
不說,上建月也沒有追究。
鐲兒先行一步下車,扶著二人下來。
三人立在馬車前,看著北冥府的大門。
“不進去?”上建月問。
南青風答道,“你我二人前來宣旨,哪兒有親自門的道理,自然是要主人家出來迎接。”
說著掏出明黃卷軸,端著上前,對著門口守衛高聲道。
“皇上有旨,還不讓你家主子速速出來接旨?”
本來看是北冥青風,幾個守衛擰著眉還準備為難一番,但那明黃的卷軸一出手,幾個守衛臉瞬變,不敢怠慢,慌忙進府通傳。
不一會兒,北冥震、赫連如,北冥府三兄弟,以及他們的寶貝北冥婧兒,先后走了出來。
一看宣旨的當真是北冥青風,眾人臉瞬間沉。
南青風臉上笑容依舊,在北冥府的眾人臉上一一掃過。
在北冥楠與北冥婧兒面上停留的尤其久。
這才兩三日不見,北冥楠眼底多了些淡淡的青,而北冥婧兒,滿臉病弱憔悴。
即便用脂遮了,但還是逃不過南青風的法眼。
看來北冥平在地牢,給用了不“好手段”。
想到這里,南青風臉上笑容越發燦爛了。
“怎麼是你來宣旨?”北冥震雙手負在后,兩眼沉如冷電。
“暗算平兒,詐騙自家錢財,毀了婧兒婚事,害的婧兒盡委屈!還壞楠兒大事……你說,意兒的手是不是也拜你所賜!”
他越說越惱怒,大步上前,高抬起手,運起力,就要朝南青風臉上扇去。
掌風犀利,南青風秀發跟著被掀起。
這一掌若是打實了,必定不死也永久的廢人。
上建月眉心一皺,就要上前阻攔。
卻見南青風眼睛都未眨一下,看著自己的“親爹”,抬手,將圣旨擋在自己與北冥震面前。
如同斗牛一般,布帛一到,北冥震似是被施了定般,作登時停滯。
“北冥震,圣旨在此,不跪下聽旨,還敢造次?!”
南青風瞇起眼,飽滿的朱勾起,笑意盎然。
“可是不將圣上放在眼里?北冥府……是否如同那上府一樣,意圖謀反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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