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說話的時候，關曉萱始終沉默著。

只字未言，心卻已經冰涼到極點。

最不希的況還是發生了，或者說，再也沒辦法否認自己的推測了。

親耳聽到秦頌坦白前，還能勉強地想，學長那樣溫善良的人，應該不會容忍這種剽竊行為。

可齊雅芝是秦氏最有名氣的設計師，作為總裁，秦頌怎麼可能會半點了解都沒有？

對面，秦頌眸底浸滿愧疚，低聲道歉:

“對不起，曉萱，我知道會有些……讓他人代為創作的行為，但我不知道拿走你作品的這件事，是我疏忽了。”

“我會盡可能補償你的，之后我會讓設計部給你升職，除此之外，你也可以隨意提出條件，只要我能做到。”

聽著他溫聲言語，關曉萱恍然間覺得有些陌生。

事實也是如此，過去數年，誰都不會保持原本的模樣。

秦頌不再是高中的溫學長，他是秦家的繼承人，是秦氏珠寶的總裁。

他要考慮的，遠比旁人想象的還要多。

關曉萱從思緒中離出來，回味著秦頌話里暗含的意思。

他表達了歉意，提到了補償，卻獨獨沒有談論設計圖的事，似乎并不打算做出打破現狀的行為。

可答應和秦頌見面商談，絕不是想要所謂的補償。

關曉萱深吸一口氣，蹙眉反對:

“學長，恕我不能接你的提議，我想要的并不是補償，作為設計師，設計圖對我來說比任何東西都重要。”

被走的那些心，絕不單單是金錢和職位能夠彌補的。

哪怕最后，什麼質上的補償都得不到，也想堂堂正正地討個說法。

聽著關曉萱的強調，秦頌修長的手指了眉心，無聲嘆息。

他仍舊保持著極度的耐心，放緩聲音勸說:

“曉萱，我明白你失去作品的，但現在事已經發生了，接補償不是件壞事，這對你來說百利而無一害。”

“你好好考慮一下，想在設計界發展，秦氏可以給你提供很多幫助……這段時間，我也可以讓齊雅芝在面前多帶帶你，借著周年慶的熱度，你的其他作品會有更多被看到的機會。”

關曉萱默然，連平日里禮貌的回應都無力拋出。

抬眸定定地和秦頌對視著，想從對方眼里讀出些什麼。

愧疚，卻也只有愧疚。

這一刻，關曉萱反倒冷靜下來，像個旁觀者般考慮著秦頌的話，忽而意識到一個事實。

為周年慶設計的作品，顯然在外界獲得了不錯的反響。

無論是秦頌還是秦氏的其他人，都不會允許公司在這樣的關頭鬧出剽竊事件，把辛苦挽回的口碑和熱度再次沖淡。

秦頌寧愿選擇用金錢和職位來補償，讓齊雅芝幫獲得知名度，也不愿讓拿回原本就屬于的東西。

關曉萱心里生起一想笑之，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。

原來夢想著能讓自己更上一層的秦氏，也不過是同樣骯臟暗的名利運作場罷了。

的設計夢，又該到哪里去實現？

半晌，關曉萱才開口，似是反問，卻帶著大半篤定的語氣:

“所以，學長是不準備讓我揭發這件事了？”

對上微涼的眼眸，秦頌有一瞬怔愣，終是低聲道:“抱歉。”

“公司現在面臨著資金問題，又出現了品牌危機，如果沒法渡過這個難關，秦氏很大可能會漸漸消失在珠寶界的浪里……”

他苦笑著，語氣中帶上幾分懇求:x

“曉萱，我知道這對你來說不公平，但秦氏的境太糟糕了，看在我們以前的上，我希你能夠諒一下。”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