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第二殺

廟裡避難的青壯年們在東院爲搶奪資爭吵、麻二瞎子的手下馬旺抱著手臂疼得直哼哼時，林如玉的二叔林康安帶著一大幫子人趕到了廟門口，迫不及待地大喊，“大嫂、如玉、阿衡——”

“二叔！”

阿衡一下從地上跳起來，“娘，姐，二叔來了！二叔，我們在這兒呢——”

房氏和林如玉也從地上起，雙手合十謝過菩薩後，快步走出大殿。

大殿前，被泥水弄髒半截象牙白圓領袍的林康安，見到自家大嫂、侄和侄子都平安無事，鼻子一酸差點掉下眼淚，上前兩步躬行禮，“小弟來遲，請大嫂恕罪。”

後的林家護院、僕從、鏢師呼啦啦跟著行禮。

來了！

樹林裡的沙沙聲越來越近，藏樹上的沈戈低頭，與藏在樹下不遠的沈尚直對視一眼。沈尚直閉了一下眼睛，沈戈會意，輕輕點頭。

不大一會兒，一個被雨水打溼裳的蒙面灰人到了近前，左右謹慎察看後確認安全後，將雙手攏到前：

“吱咕咕，吱咕咕——”

惟妙惟肖的鷓鴣聲，是他與同伴聯絡用的暗號。但聲發出去一會兒，卻得不到同伴的迴應，灰人伏在原地又靜等了片刻，便爬起徑直向半山腰寺廟方向去。

從灰人來到灰人走，樹上的沈戈一直斂息不，看都沒看灰人一眼。因爲警覺高的人，是能察覺到別人的目的。

“吱咕咕，吱咕咕——”

向上爬了一段，灰人又嘗試呼喚同伴，依舊沒有得到迴應。而埋伏著的沈戈和沈尚直由此推斷：這次找過來的灰人，可能只有兩個。

這就，好辦多了。

沈戈與沈尚直又對了個眼神，相視一笑，打了個手勢，只等這個灰人下山再經過此地時手。

約莫等了兩炷香的功夫，一陣喧譁嘈雜聲自山上傳來，這是林家接到了房氏母子，開始下山了。

兩人伏在林中一不，等待林家人下山後，伏擊灰人。

林如玉和二叔帶來的府中僕婦扶著母親下山經過此時，若有所覺地向山林中了一眼。

目，皆青翠。

坐在樹上的沈戈隔著茂的枝葉，靜靜注視著林如玉澄澈如水的眸子，暗暗催促們快些下山、上船、平安離去。

“？”見兒盯著林子不，房氏低聲問。

“沒事兒。”

林如玉回神，繼續扶著孃親往山下走，們左側是持弓箭的大福，後是抱著小阿衡，嘻嘻哈哈的林康安。

幾十人魚貫下山後，未見到馬三叔和生子的沈戈心中升起不安。他們定是留下來四找尋自己，萬一與灰人上，危矣！

沈戈坐不住了，正想與沈尚直商量，主現把灰人引過來，讓沈尚直在暗中擊殺灰人時，蒙著面的灰人卻快似貍貓般躥了回來，躲在沈戈藏的樹下！

接著，山上傳來生子清脆地呼喚聲：

“哥——哥——”

灰人藏在樹下，手扣暗全神貫注向外觀。

機不可失！沈戈立刻將藥，悄悄倒在了下垂的樹枝和樹葉上。

雨後林中，樹木一直在滴滴答答落雨，混在其中的藥並未引起樹下灰人的注意。待他的脖子開始瘙，灰人收暗擡手抓脖子時，沈戈雙手握刀，從樹上一躍而下！

聽到聲音的灰人就地翻滾，竟躲開了沈戈的襲，以手爲軸爲鞭，狠狠在沈戈的腰部，看得沈尚直心肝一。

沈戈橫飛出去撞在樹上，大樹上的積水若暴雨般砸下，暴雨中，沈戈握刀又衝了上來。灰人看輕他手中拿的正是自己同伴的兵，睚眥目裂地鬧著脖子喝問，“你是何人？”

沈戈不答，劈刀就砍。灰人擡刀抵擋的同時，擡腳又踹向沈戈的肚子，想盡快生擒沈戈，撬開他的。

哪隻沈戈不按常理出牌，扔刀抱住他的用力向前一拽，灰人刀地穩住，反一個剪刀腳直踹沈戈的頭部。

沈戈躲都不躲，手中的匕首狠狠進灰人的大裡用力一拉的同時，頭部也遭重擊，向後仰的同時擡腳狠狠踹向灰人的部。

沈戈這不按套路出招的拼命打法，著實令灰人手忙腳，他立刻收保護命子。仰躺在地上的沈戈抓起一把碎石爛葉，砸向灰人，“看暗！”

灰人嚇得驚出一冷汗，拼盡全力向側方躲避，躲過之後發現只是一把泥塊，灰人氣得鼻子都要歪了，擡手用力抓了兩下得鑽心的脖子又“呲啦”一聲扯下袖，準備包紮上噴的傷口。

“拿命來！”

就在他彎腰之時，沈戈和沈尚直一前一後，同時行。沈戈的吼聲掩蓋了沈尚直的靜，灰人的三隻飛鏢向沈戈的上中下三路時，沈尚直的劍也了他的後心。

“哥！”

聽到靜尋過來的生子，看到沈戈中鏢倒地，喊得撕心裂肺。

馬三叔上前一把扶住要跌倒的沈尚直，吼道，“生子，快去人！”

生子轉躥出林子，沈尚直低著，“老夫沒事兒，快去拔出沈戈上的暗，小心有毒！”

“您老小心。”馬三叔扶著沈尚直坐在地上，拔下灰人頭上的竹簪，跑向沈戈，說了聲“忍著點”，便一下拔出他上、肩上的飛鏢，見流出的是紅的，才鬆了口氣，立刻將竹簪裡的金瘡藥倒在傷口上止，快速給他包紮傷口。

“我沒事兒，省著點兒藥……嘔……”沈戈還未說完，只覺一陣頭暈目眩，俯嘔吐。

“戈兒……”馬三叔嚇得心跳都停了。

“他被踢到了腦袋，不是中毒。”面慘白的沈尚直捂住腰間的傷口，既慶幸又心疼。

馬三叔這才緩過來，輕輕拍著沈戈的後背，“林家的大船來了，咱們上船就安全了。”

“老夫……”

還不待沈尚直說完，馬三叔已道，“林夫人說了，您和沈戈不上船，船就不走。現在林家護著您，等您的手下找過來，您再護著林家不就得了，咱先上船再說！”

看了一眼吐完之後，昏昏沉沉的沈戈，沈尚直點頭，以目前的形勢來看，這是最好的辦法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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