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4章 歸家

聽了這話，林三姑和錢寶翠三姐弟的臉齊齊變了。

錢寶翠失聲尖，“我娘都這樣了，大舅還要趕我們下船？”

林三姑了，無力靠在兒子上。錢才明扶住母親，絕和屈辱涌到眼底，紅了眼睛。

錢蘭翠懸淚泣，“孫嬸兒，我大舅在哪？”

孫婆子恭敬回道，“因怕力工們手腳壞了三姑的什，老爺親自在碼頭上盯著。”

大哥這是一點退路都沒給留啊，林三姑絕地閉了閉眼睛，直起淡然吩咐道，“收拾東西，下船。”

見母親臉不好，錢家姐妹也不敢再說什麼，吩咐婆子收拾東西，一塊下了船。

啓程雖然倉促，但林三姑帶的行李並不，足足裝了四輛馬車。林父站在馬車旁，正與兩個管事說話。

被兒攙扶到近前的林三姑虛弱喚了聲大哥，林父點頭，“這是趙，田莊上的管事。”

“三姑。”趙給林三姑行禮，聲音洪亮。

姓趙？林三姑心頭一，擡眸看了眼過來給行禮的人，“你是趙年的……”

趙笑了，“三姑好記，趙年是我爹。”

林父溫和道，“三妹住進去後若有什麼事，可直接吩咐趙或找我孃。”

林三姑絕點頭，已經說不出話了。趙的娘趙婆子，是嫡母的陪嫁丫鬟，大哥的孃，林三姑未嫁時，就是趙婆子教規矩。

大哥把自己扔在莊子上也就罷了，還讓個婆子自己一頭！林三姑恨得肝疼，卻不敢再頂撞大哥一句，“等小妹好些後，可以去父母墳前祭拜麼？”

林父點頭，“你有這個孝心自是好的，不過現在不太平，還是等朝廷平後出門爲好。”

大哥這是要將們母子困死在莊子裡啊，林三姑握了兒子的胳膊，聲道，“我們母有個安穩落腳地就好，可才明還要讀書，在莊子裡就……”

還不等母親說完，錢才明已邦邦道，“娘在哪，兒就在哪。”

林三姑又是欣又是心疼，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，“娘和你姐姐們不能一直拖累著你大舅，你得讀書上進，等你有出息了，娘和你大舅才能放心啊。”

錢才明抿脣不吭聲，渾滿是抗拒。

林父一眼就看了外甥在想什麼，他纔不會跟個孩子一般見識，“莊子東行幾裡有私塾，才明可以去私塾讀書。”

錢才明低哼了一聲，明顯的不屑。鄉野私塾的教書先生，學問還不及他呢，他去了是教人還是求學還說不定。

趙看了錢才明的心思，笑呵呵道，“私塾的教書先生是咱們縣遠近聞名的大儒，他教出了兩位縣令，一位學政。表爺跟著先生用心做學問，將來定不可限量。”

聽趙這麼一說，林三姑的眼睛立刻亮了。歡歡喜喜地與林父道別，登上了去縣田莊的馬車。

趙帶著林父送給他孃的一大車好東西，也樂呵呵地跟了上去。

林父回到船上，就見兒雙眼亮晶晶地著自己，忍不住笑了，“這是做什麼？”

林如玉挪過去，“爹爹好厲害。”

“傻丫頭。”林父憐地了兒的小腦袋，嘆道，“父輩的恩怨，不該把孩子們牽扯進去。路我鋪好了，能走多遠全憑他自己的本事。”

“嗯。”林如玉歡歡喜喜地拉住父親的袖，“父親這幾日都沒歇好，兒讓廚房準備了爹爹吃的飯菜，咱們早點用飯歇息，明日就能到家了。”

到了宣州，匪盜不敢再肆意作，他們終於可以安心歇息了。用完飯後，林如玉躺在牀上睡覺時都掛著笑，一夜無夢。

第二日傍晚，船隊靠近宣州城北碼頭。安王之已起，往日熱鬧熙攘的碼頭變得冷冷清清，所以前來接船的林家人，變得異常顯眼。

站在船上的林如玉見碼頭上不住跳躍揮手的弟妹們，也忍不住用力揮臂，“爹爹，我娘來接您了！”

林父整了整冠，一臉嚴肅。

“大哥——”岸上的林二爺見兄長，搖臂大喊了幾聲，然後低聲與大嫂道，“我哥曬黑了也瘦了。”

房氏用帕子著眼淚，“平安回來就好。”

“對，平安回來就好。大哥——”林二爺又激揮袖。

“爹爹——”

“大伯——”

阿衡、林如梅和阿冬也激地跟著吼。

待船靠岸，分離兩年的家人團聚，自是說不完的話。林如玉看著激落淚的母親，忙著哄妻子的父親和嗷嗷的弟弟，忍不住落了淚。

家裡人一個也不，都在，真好。瞧見盧玉春下船了，林如玉低聲跟母親說了一句，房氏去眼淚，上前與盧家父寒暄。

看著落落大方的盧玉春，房氏既替大福高興，又覺得大福配不上人家，待多了幾分熱切。

盧道良見閨與房氏相融洽，笑得異常舒心。

盧家人告辭，沈戈也要帶著大勇回了穿街巷。林父返回青弋巷的第一件事，便是換上孝，去祠堂祭亡父。待他從祠堂出來回到家中時，嗓子都哭啞了。

一家人用過晚飯後，林如玉回了已經建好的榮欣院，賴在父親上睡著的阿衡也被抱回了自己的院子，林父才得擁住自己的妻子。

“這兩年，辛苦你了。”

一直忍著的房氏伏在丈夫懷中，泣不聲。

從未見妻子哭這樣的林父，心疼得手忙腳，慌忙把抱起來放在牀上，低聲哄了半晌。

好不容易哄得妻子不哭了，林父擁著正要問去年七月的事，房氏已擡起頭，無比認真道，“就算是傾家產，咱們也要出錢出力，助朝廷平，將安王世子賀炯明千刀萬剮。”

“好。”林父應下，“和沈戈都沒細說，父親是怎麼去的，去年七月又發生了什麼事，的怎變了這麼多？”

“若不是，我和阿衡早就死在了去年七月的洪水裡。”房氏窩在丈夫懷裡，從公公突然生病，一點一滴講起。

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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