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富豪，想要買下整個團？”

這個消息，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。

甚至，都有點懷疑，是不是在做夢。

“這個富豪，我是說，難道不知道我們是……”

說到這裡的時候，停頓了一下。

他看了一下週圍，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，還有就是阿薰，也是直勾勾的注視著他。

一時間，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往下說下去。

“我們是巡迴藝人。”

他最後還是沒有說，在心裡默默地把這句話說完之後，低著頭，把頭埋在影當中，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。

“這次去東京，我聽到了一些消息。”

巡迴藝人的大家長髮話了。

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吸了過去。

“關於這位的。”

他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那本書。

“這位作家的文章很有影響力，在此之前，還寫過琴師。”

大家長說話的時候，從一旁拿出來一本書放在桌子上。

上面寫著春琴抄。

然後就把之前阪上重工的事給在場的所有人說了一遍。

順帶著，還說了關於藝伎巷的事。

這些事倒不是他自己去書店裡面瞭解到。

而是在和松林秀子聊天的時候，特意問了一下關於小院一樹的事。

其實事到現在，基本上除開伊藤老闆之外的人都知道了北島駒的另外一個份。

或者應該說是關於小院一樹這個筆名背後的真實社會份是誰。

其實不難猜測。

但是當這件事真實無比的擺在眼前的時候，秀子還是大吃一驚的。

回想起了當時在車站偶遇駒的時候。

當時就被他上的那種氣質所深深的吸引著。

當時就有過想法。

這個人和小院老師真的在某些方面很像。

在聽完所有的故事之後，所有人又一次陷了沉默。

大家長並沒有直接說明他講這些的目的是什麼。

但是言外之意擺在這裡。

巡迴藝人永遠都是巡迴藝人。

並不能夠爲什麼。

現在營造出的那些火熱，無非只是一時的上頭而已。

而且用松林老師的話來講。

虛無之所以是讓別人無比求的得到，就是因爲它是虛無的。

如果說一直都能夠被得到，那麼就不再是虛無了。

當時覺得松林老師只是有而發，但是現在回想起來，確實很有道理。

而且即便是阿薰。

也許只是因爲那些人把阿薰當做了那種曾經無法抓住的好。

很多都是臆想出來的。

當他們真正的接到阿薰之後……

他想到這裡的時候，看了一眼阿薰。

這個時候拖著腮幫子，不知道在想著一些什麼東西。

很多時候，人們總是會自命不凡的。

想著是不是通過一些東西來改變自的命運。

但是漁民的孩子終究是漁民，琴師的孩子還是琴師。

而巡迴藝人呢？

大家長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的衆人。

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。

巡迴藝人終究還是巡迴藝人吧。

就像是那個學生一樣。

大家長始終認爲，如果那個學生並沒有發生那次意外。

他們也本不可能走到一起。

一個是來自東京的學生。

還有一個是地位最爲卑微的巡迴藝人。

這本就是兩平行線。

所以打破約束什麼的，最蒼白無力了。

一點用都沒有啊。

但是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。

他相信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能夠意識到的。

人生來不平等……

更別說是他們這羣卑微的巡迴藝人了。

似乎書的火熱並沒有影響到伊豆。

也沒有影響到這個巡迴藝人的團隊。

一切都是照舊。

有很多人都想著像是當初去雪國一樣，去一次伊豆。

但是雪國是因爲那種環境，伊豆呢？

爲了阿薰嗎？

也有不人去找阿薰了。

憾的是並沒有找到。

或許是猜到會有人過來找。

所以這個團隊並沒有在伊豆出現過。

就像是從來都不存在一樣。

久而久之。

阿薰的存在爲了一個謎團。

除開酒館當中的那些人之外，還有就是那些在雨夜偶然見到阿薰背影的人們。

除開他們，似乎並沒有人能夠真正證明阿薰的存在。

這一定是作者的幻想吧。

不對。

這一定是作者爲了合時代所營造出來的吧。

那些讀者這樣想著。

阿薰逐漸爲了一個符號。

一個未曾圓滿但是卻無比吸引人的符號。

在伊豆的煙雨當中消失。

順帶著還有那個學生的存在。

“他們是不是本不可能在一起，如果說那個學生還活著的話？”

伊藤酒館當中的酒客，藉著醉意說道。

喝酒的衆人沒有立刻回答。

但是看著他們微微搖頭就能夠知道。

“那真的是可惜了。”

有人輕嘆一聲。

小阪武弘悄悄湊過腦袋。

對著坐在旁邊大島和也問道。

“那麼，爲什麼要寫一個悲劇呢？我的意思是說，因爲現實是這樣的，但是能夠在書本當中創造出一個好的結局的話。”

大島和也搖搖頭：“正因爲份有著巨大的鴻，所以本不可能功的，即便是書中也是如此。”

“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，也正因爲這份徒勞，所以纔會把這件事描繪的如此哀。

小院老師的筆法永遠都是這樣。

不正是。

不管我們怎麼改變，都無法撼現實嗎？”

大島和也和小阪武弘輕輕杯，各自抿了一口酒。

小阪武弘若有所思點了點頭。

其實大島和也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。

“或許學生意外亡，是讓這件事，或者是把這個帶有巨大鴻的現實掩蓋掉了。

所以，原本鮮淋漓的現實看起來並沒有那麼恐怖。

如果活下去，沒準就可以功呢？

阿薰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吧。”

看著酒館當中那些因爲爭論這些事而變得面紅耳赤的衆人。

大島和也看了一眼那個不斷循環播放阿薰舞蹈的電視機。

輕輕拿著酒杯在桌子上旋轉了一下。

因爲要偉大，所以必須是悲劇。

或者說，生活的主題就是……悲劇。

此刻，正好外面一陣風吹進房間。

耳畔響起了蛙鳴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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