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自己就要被發現,千鈞一發之際,蕭長寧不知從何竄了出來,拉著蘇淺淺跑到另外一個大樹跟前,而后繼續屏息觀察。
葉洋緩緩的繞了過去,卻見參天古樹之下什麼都沒有,只有一只黑的鳥兒在那里吱吱吱的著。難道是他多疑了嗎?剛才那踩枯枝的聲音,僅僅只是這只鳥兒落到地上發出來的?
葉洋甩手一只飛針,在樹上,黑的鳥兒驚之后,連忙撲棱著翅膀飛走了,可是那原來發出聲響的地方和樹木卻沒有毫靜,他像是難以置信的又繞著樹木,繞了一圈,甚至還把樹和樹旁邊以及樹梢上都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,卻始終都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。
“好了,不要這麼疑神疑鬼的,這里是府中的后花園,還能有什麼外人來不?”
“也是。”到底還是沒能找出什麼。
看著突然出現且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的蕭長寧,原本渾冒冷汗的蘇淺淺頓時就松了一口氣,心中的大石頭也這樣落了下去,見葉洋兩個人又開始談論起了之前的話題,便盡量的低了自己的聲音,跟蕭長寧轉述著葉洋的一舉一和下一步打算。
然而,蘇淺淺還沒有說幾句話之后,蕭長寧就給蘇淺淺打了一個噓聲的手勢,示意對方去噤聲,不要開口說話。蘇淺淺看見之后,心領神會,也連忙的閉了。
重新回到后花園涼亭的兩個人,繼續喝茶,葉洋仰頭一飲而盡,直直干了好幾杯下肚,只不過可惜的是,這盞中的并不是酒水而是清淡,又帶著幾分味的茶,喝下去著實是不過癮:“對了,你是不是打算要去皇上那里,繼續迷皇上?”
這也是他們計劃之一,都說人,紅禍水,人計是三十六計之中不可多得的一個良策。
“這是我個人的事,就用不著你去心了,能不能迷得到呢?也無需你再過問。”誰知道,對于這個話題,葉檀卻是懶得繼續深的聊下去,從始至終,都沒有怎麼盞中的茶水,“對了,跟你說一個事兒,就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。”
這樣的反應,讓葉洋挑了挑眉頭:“你我之間還有什麼可瞞的,不妨直說。”
“那我就直言不諱了,太子你都知道吧?近來皇上極為重用太子,甚至都能放心的將皇宮中的林軍全權由他來管理,前些日子,皇宮中還莫名其妙多了些暗探,我查了之后才知道,這背后縱的人便是太子。”葉檀的指尖輕輕地著茶盞的邊緣,“總而言之,你一定要小心太子,不知道為什麼,我有一種預,太子將會是我們功路上最大的絆腳石。”
對于葉檀語重心長的這樣一番話,葉洋不可置否:“你的預不無道理,但只要我活著,這就一定不可能為現實。”
說著,他的眼底,劃過了一幾不可見的狠辣與暗之。
這些日子走過來,任誰都知道蕭長寧跟四皇子矛盾重重。
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時好時壞。
但是為局中之人,甚至毫不夸張的說可以是執棋者,葉洋自然是看得明明白白的。
之前不管是在皇宮里還是在京郊山林,或者是在蘆葦里邊,他們一而再再而三的執行任務,都被太子和蘇淺淺打斷,打了原有的計劃,壞了他們的好事兒。
倘若如今沒了太子這一助力,皇帝老兒的那龍椅早就坐不穩了,這天下早就已經是屬于他們的囊中之了?
坦白的說,就是太子的存在,延續了這個王朝的生命。
但是,誰的存在也不可能阻止這個王朝的覆滅和更迭。
就在兩個人各懷心思的時候,帶著蘇淺淺躲在另一棵樹上的蕭長寧,因為蹲得有些久了,只覺得腰酸背痛,渾上下哪里都不舒服。
更不談,說此時此刻他與蘇淺淺之間的距離可以說是為零,這般近的距離,讓蘇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了他的臉上,頗讓他有一些心猿意馬。
但是現在明明不是談說的時候,這一點,蕭長寧心知肚明,于是乎,他就知道稍微地了一下,本是拉開與蘇淺淺之間的距離,并且尋找另一個相對而言較為舒適的姿勢,誰知道,就是這樣小小的一個舉,讓樹葉突然沙沙作響。
鳥落且枝斷,無風而葉響。
這般反常的現象,出現一次還可以說是偶然的意外,但是,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,就足以引起葉洋警覺。
“到底是誰!給我出來!”
覺自己像是被對方戲耍了一般,心里憋了一肚子火的葉洋幾乎是在聽到聲音的那一瞬間,就“噌”的一下站起來,連忙奔至樹跟前搜查。這一次他是非要找出來那小賊不可!聽了這麼多旁人不該知道的東西他這聽者必須得死!
兩個人幾乎是一前一后的跑了過來,葉洋眼尖的發現,方才發出聲響的地方雖然仍舊是空無一人,但是,一旁的草叢中有被倒的小草,葉府的下人打理后花園的時候,絕對不可能會有這般的心大意,那就只有一個解釋,方才這片被倒的草地是有人踩過去的,這簡直讓人細思極恐。
眼里閃過了極為明顯的殺意,葉洋一路順著那一深一淺且不是那麼明顯的腳印,慢慢地跟著走,就這樣找到了大樹的跟前。
但離奇的事又出現了,走到大樹跟前,他卻并沒有發現任何有人蹤跡。
奇了怪了,這青天白日的,算了,也不算是青天白日,但他偌大的葉府難道還能出了鬼不?
“葉洋,你看那邊。”
走過來的葉檀開了口,順著葉檀手指指的方向看了過去,葉洋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有腳印直向暗道。好家伙,居然被他們給跑了!
更難的是,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小賊聽了他們的對話。
“你剛才還說是我多疑了,現在看來就是有人聽,咱們兩個方才說的話,字字句句可都是大逆不道的反叛之言,倘若這件事被人知道了,還捅了出去,你我一個也逃不了,葉府也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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