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幕發生的太過突然,所有人都始料未及。
淑妃有孕五個月,且素日裏太醫也都說胎像平穩,加上年輕,底子又不錯,照說來,只要心的養著,便不會出什麼差錯。
但孕中金貴,再怎麼平穩,也經不住這樣結結實實的摔一跤。
蘇菱悅和一旁的芷蘭皆嚇了一跳,面面相覷,再抬眼看下去時,董妃早已走到淑妃側,想上手,卻又不敢。
董妃急紅了眼,一回手照著淑妃的宮臉上便是一掌:「你跟著主子服侍,是怎麼當差的!你主子的子如今是千金萬貴,你不說提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和謹慎,竟這樣結結實實的摔了跤,倘或和肚子裏的皇嗣有任何的差錯,你就是有十個腦袋,也不夠陛下砍的!」
其實皇帝真不是個暴戾之人,只是事關皇嗣,這樣說,小宮也就慌了神,撲通一聲跪下去,朝著二人連連磕頭:「董妃娘娘恕罪,奴婢實在是沒來得及……」
「還不快去請太醫!」董妃見不住的磕頭,心下越發生氣,抬了腳想踹,可又生生的收住了。
只覺得恨鐵不鋼,淑妃和是一起長大的分,平日裏就是個最天真的兒,又不會調教手底下的奴才們,眼下這丫頭這般沒眼,實在招人厭煩。
淑妃捂著肚子,倒在地上,鬢邊早已經盜出汗來,痛苦的聲,時不時的從畔溢出,又很快就在這大殿正間傳開來。
容妃是個沉得住氣的,一直等到董妃撒完了氣,才挪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往跟前湊,只是蘇菱悅又看得分明,明明是刻意的同淑妃倒地之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蘇菱悅細細想了這三人殿後的表現,好歹也是新世紀的,宮斗小說和電視劇也不是白看的,看樣子,們今天本就是來者不善,是打算藉著淑妃的肚子陷害原主了。
只是這計謀,究竟是什麼人下的手……
蘇菱悅的目不停地在三人上游移,人說子本弱,為母則剛,淑妃肚子裏那個孩子,是自己上的,雖然也從書中和電視里看見過,拿孩子做文章的親娘,可看淑妃這孩子氣的樣,怎麼看怎麼不像。
至於董妃和容妃嘛——董妃先前的急切雖看不出作假演戲的痕跡,可誰也說不準,到底人心隔肚皮,三人中,又以出為最好,倘或原主出了事,被人從皇後座上拉下來,董妃才是最有可能為繼后的那一個。
容妃那頭清了清嗓子,剛要開口,卻見一貫溫婉弱的皇后,面沉著,眸鎮靜的打量著們,略一怔,下意識的往後又小退了半步,一咬牙,橫了心,朝著後站著的宮擺擺手,也沒回頭,只是打發出門去的樣子。
宮得了的信兒,也不敢立時就走,是趁著淑妃的宮出門去請太醫的工夫,趁離開了這大殿正間,也沒任何人發現。
容妃見離開,才鬆了口氣,揚聲娘娘。510文學www.510wx.com
蘇菱悅被一聲拉回思緒來,定睛看過去,卻緘默不語。
容妃低頭看看淑妃,轉而又去看蘇菱悅:「臣妾等今日來與娘娘請安,即便是言辭間有什麼不妥,衝撞了娘娘,娘娘心中不快,娘娘只管教訓我與董妃姐姐也就是了,您為後為尊,臣妾等合該著,可淑妃如今到底懷龍嗣,原不過問了您一句,一貫是個孩子氣的人,您便是眼紅有了孩子,也不能出手害吧?」
說著又踱上前一步,漸次端起咄咄人的架勢來:「娘娘是國母,本該母儀天下,照理說,淑妃的孩子落了生,也要稱您一聲母后,您即便不能將這孩子視如己出,可也不該在他還未出生,就蓄意害他命吧!」
這個容妃,究竟是這場鬧劇的主導者,還是藉機落井下石的幫兇?
蘇菱悅面越發沉下去,到後來,便徹底黑了臉。
淑妃站的那樣遠,拿什麼令淑妃摔跤,容妃真是紅口白牙的一張,這些混賬話張口就來。
不過看先前的樣子,只怕原主和這三位,沒有關係好的,容妃開了這個頭,們一定齊心協力的,把這事兒往頭上栽贓,是百口莫辯。
謊言說了一千次,也就了真話。
董妃好似才回過神,一彎腰,要手去扶起淑妃,一面還振振有詞:「要依著我說,眼下便請了皇上來,也該皇上替淑妃和肚子裏的孩子做個主,這後宮之中,竟還有皇後娘娘這樣心腸歹毒的,連皇嗣都不容了。」
聲兒雖然不算大,但語氣堅定,蘇菱悅心下冷笑,果然是不出所料的。
蘇菱悅當下站起來,三步並作兩步的下了高臺,至於淑妃側,一揚手,鉗制住董妃要攙扶人的作:「懷有孕摔了跤,本不該輕易挪,以免再傷著母和孩子,你又要做什麼?」
董妃神一凜:「娘娘這是何意?傷了人,還要淑妃跌坐在這冰冷的青灰石磚上不?」
「芷蘭,多拿幾個墊來,給淑妃墊在下!再取本宮的銀針。」蘇菱悅咬了牙,死命的攥著董妃的手不肯撒開,眼角的餘掃過淑妃那張臉,顯然已沒了什麼,這一跤,恐怕傷不輕。
芷蘭哪裏敢耽擱,支使了底下的小宮多取了墊,左右服侍著給淑妃墊在了下,免石磚冰涼之苦,才又去取了蘇菱悅的銀針:「娘娘,您的銀針。」
蘇菱悅騰出一隻手接過,又往董妃前攔了一把:「芷蘭,攔著董妃,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。」
董妃顯然不服氣,左腳在地磚上輕踏一回:「皇後娘娘不要欺人太甚,太醫未至,您敢對淑妃手腳,真是要害死不嗎?這天化日,我與容妃都在,您未免也太放肆了些!」
一時氣惱,便又要掙上前來,蘇菱悅已經蹲下去,看著要為淑妃施針,唯恐真的壞了事,便拔高了音調芷蘭:「抓住了,出了事,本宮一力承擔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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