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可能！”錢掌柜拍了拍桌子，“那我們就陪著他們玩下去！”

福運酒樓自從不賣便宜的包子饅頭后，大門口又恢復門口羅雀的狀態。

每日里酒樓里的伙計來都沒什麼事干，而錢掌柜整日里坐在二樓的雅間窗口，盯著對面便民食肆的門口。

福運酒樓不賣便宜包子饅頭的第一日，便民食肆門口肩接踵，熱鬧的不行，聽說還未到中午，包子饅頭就賣斷貨了。

福運酒樓不賣便宜包子饅頭的第二日，天不亮，便民食肆門口就排起了長隊，等開張了，居然還有許多人往大堂涌。

第三日，便民食肆的客人更多了，甚至還有幾十里外城郊來的客人。

第七日，錢掌柜在福運酒樓二樓看到了出來送客的何掌柜，何掌柜不但臉沒有憂心抑郁，反而滿臉紅，喜氣洋洋，哪里像是做了賠錢買賣的樣兒！

第十日，便民食肆不但沒有減包子饅頭的價格，反而還推出了新的消費優惠，是什麼只要在食肆花費滿五兩銀子就有一次獎的機會，這獎品里的特等獎居然是一百兩銀票！

這兩日里，福運酒樓里的小伙計都在討論便民食肆推出的獎活。

錢掌柜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。

“聽說了沒，對面出了新活，在他家累積花費每逢五兩就能有一次什麼獎的機會，最大的獎品是一百兩銀票！”

“真的？你可別騙我！我娘和我姐經常在對面買包子饅頭，自從對面開張就經常買，估莫著都花了一二兩銀子了，再湊一湊，豈不是能有一次獎的機會？一百兩啊！我三年都掙不著這麼多銀子！”

“那還有假，聽說昨兒有人到了二等獎，十兩銀子！那家伙就在對面總共花了五兩銀子，就到了十兩，也就是說對面還了五兩銀子！這五兩也不，夠咱一年掙的了。”

“你別說，對面做的包子當真好吃，最近還便宜，我娘子這兩天天天一大早去排隊。”

“我比較喜歡吃對面的抄手，蝦仁蛋黃餡兒的，鮮的很！”

“沒發現啊！你小子倒是舍得，一碗蝦仁蛋黃餡兒的抄手可要二十文呢！”

“我一個，一人吃飽全家不，就好這一口，偶爾去吃一次罷了，那天我去吃抄手的時候還看到吳二呢！”

錢掌柜：……

他走到兩人邊，對著兩人狠狠瞪了一眼，“閑聊什麼呢！還不去干活！”

說的他都心了，想去對面花五兩銀子一次獎，一百兩可不了，若是普通人家，都能在郊外買上一座小院子了，有了房子，就能在京城站穩腳跟。

兩個小伙計哪里知道閑聊的話被掌柜的聽到，兩人灰溜溜的找了抹布桌子，可是這桌子椅子每日都，都锃瓦亮的，也沒個客人，就不需要再打掃。

可就算是這樣，他們也不敢懶。

錢掌柜憋著一肚子氣又到了二樓。

很快吳二就被來了。

錢掌柜淡淡掃了他一眼，“對面如何了？”

吳二站在錢掌柜邊盯著腳尖，一句話都不敢說。

“我問你對面怎麼樣了！說！”

吳二錢叔也不敢了，聲音低低的，“掌柜，對面好似頗有家底，過了這麼些日子，仍然能堅持的住，而且居然還新出了個獎活。”

錢掌柜沉著臉，“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？”

吳二小心看了一眼錢掌柜的臉，發現錢掌柜并沒有無端發怒，這才低著聲音建議，“掌柜，看來對面東家也不是毫準備都沒有，許是那東家早準備好了一批應急的銀兩，這個時候正好拿出來派上用場。這個時候，我們就不能干看著了，不然讓對面熬過了這段時間，就既賺了銀子又賺了名聲，到時候，我們是想豁出去打擂臺都不行了。”

錢掌柜攥著拳頭，視線不離便民食肆的大門口。

這段時間，便民食肆是又降價賠本賣包子饅頭，又是搞什麼獎活，這活他私底下算過了，獎勵加在一起沒有一千多兩本做不了，這麼多賠本的銀子，就算何掌柜臉上是笑著的，恐怕背后也在撐，他只需要添把火。

錢掌柜眼睛瞇了瞇，“那我們明日一早也放出優惠，包子一文錢，饅頭一文錢兩個！我們也搞獎活，與他們的一樣！只是我們花上一兩銀子就有一次獎機會！我就不信我錢某人打不過這場擂臺！”

吳二在旁邊聽到掌柜的話瞠目結舌。

他想說包子饅頭賣這麼便宜和送有什麼區別，況且還有這個獎！那可是一千多兩銀子，他們酒樓真的有這麼多余銀嗎？

可是他剛張，錢掌柜就皺著沒有看向他，“怎麼？沒聽懂我的話？要讓我再說一遍？”

他前兩次酒樓都沒獲得好，掌柜的心里正在埋怨他呢，他哪里還敢再說什麼。

掌柜的這次說的要是沒功，他還能過得去，要是他又失敗了，掌柜的不是要記恨他一輩子。

吳二張了張，最后還是一個反對的字都沒說，他朝著錢掌柜行了禮就退下去吩咐了。

便民食肆后院的賬房，一位年輕的伙計正在給掌柜的磨墨，很快伙計就憋不住了，道：“掌柜的，我們鋪子的生意不是好的，干嘛做這個什麼獎的活，憑白花出去那麼多銀子。”

何掌柜著胡須笑起來，“我一開始也像你這樣不明白，要不是東家強制讓我這麼做，我到現在也反應不過來呢！你看這兩日我們食肆的盈利。”

伙計好奇的看向賬冊，驚訝的發現辦了獎活開始，鋪子的盈利不但沒有減，反而比平日里還多了三分之一！

這還是除去了獎勵的銀子之后的。

“如何？現在可領會了？”

伙計想了想，頷首，“這獎品刺激了客人們，小的今日發現有些客人到食肆里用飯，原本花上幾十文便可，但是為了得到獎機會，是多花了一百文！”

其實中獎的概率沒有外面人傳的那麼高，但只要有人中獎，就有客人愿意花銀子，況且花了銀子，買了東西，在客人眼里，他們并沒有吃虧。

何掌柜頷首，“而且還有個好，我們對面的怕是要坐不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