捂著口坐下來,眼睛有些潤。
那是的親爹,他真的就一點面都不留嗎?
“慕姑娘,你別急,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,我會幫你。”
云莫塵看著慕如寶絕的目,也是滿眼的心疼,他從來沒有見到過如此挫敗的慕如寶,即便是當初在松竹縣,經歷那麼多困境,眼睛里也總是閃著自信的芒。
還有在手臺上,拿著小小的手刀,無論面對如何腥可怖的傷口,也從未膽怯分毫。
可如今,竟是被傷了這樣。
他終是忍不住,卻不得不說,“其實,外面現在對于你的事,也傳言頗多。”
慕如寶訝異的抬眸,就聽云莫塵接著道:“從山上運下糧草之事,是我當初考慮欠妥,江城難民人數太多,而每日的消耗連朝廷都供不上,怎麼是我們隨便上個山就能找到的。”
“而且不知道是誰放出了風聲,說那山離大焰京城太近,更是沒有山賊,說你手中必然是有妖,方才能夠變出那麼多的糧食。”
云莫塵的目也變得擔憂不已,“定是誰泄了消息,所以錦世子才會著急送你走,也更要將穆大人定罪,公開死,向世人證明你不是妖。”
“穆大人是之軀,所生之也必然如此,而你若有妖,又怎麼會看著親生父親慘死不救。”
慕如寶只覺得腦子“嗡”的一聲。
實在想不到,竟然還有這個因由!
系統倉庫,是手中最大的,也只告訴過最信任的兩個人,現在卻被其他人也知道了嗎?
是了,頻繁從系統倉庫里往外抬糧食,就算韓錦卿和一起做了掩飾,可難免會被進去的人看出端倪。
何況,紅閣培養出來的暗衛也從來不是無能之輩,或者早就發現了異樣。
當初能夠進去搬運糧食的星衛,都是經過韓錦卿挑選的最衷心之人,自然不會主說起。
可是如今想來,那麼多糧食抬出去,難免有被人打聽消息的時候,一時疏忽,不管是醉酒亦或是無心之語,也會讓有心之人抓到把柄。
終究,是將一切想得太簡單了。
“這不怪你,是我自己大意了。”怎麼能怪云莫塵呢,他當初也是為了幫。
云莫塵接著道:“現在外面的人,都在想方設法打探你的消息,你那東西被傳的神乎其神,幾方勢力都想爭奪你。”
“錦世子雖然還暗中掌控著神威軍,可是他遁五年,又遲遲不肯承認他是墨家人的份,一直以‘韓錦卿’的名義在京中行事,又娶了穆家的兒,怕是也讓軍中很多原本效忠他的人心生不滿,所以如今送你離開江城,才是最安全的法子。”
“不想,你卻是又回來了。”
云莫塵話落,慕如寶也很茫然。
屋子里一時安靜下來,似乎只能聽見自己慌的心跳。
原來不知不覺中,竟發生了這麼多的事。
平日里只顧著自己,熱衷于給人治病,也醉心于經商斂財,還以為自己靠著前世的知識,能在這落后貧窮的古代混得風生水起。
不想,是太過盲目自信。
也不是自己多厲害,不過是被人護著罷了。
而如今,護著的人,卻將他的親人推進深淵。
慕如寶眸暗下來,低著頭輕咬著,臉上焦急也慢慢散落了落寞。
屋便逢連夜雨,就是形容此時的了吧。
云莫塵看著慕如寶的樣子,也是心疼。
“如寶,你不要難過,我......”
“我有辦法出去。”
云莫塵正想勸慕如寶,一直低著頭滿臉茫然和絕的孩卻突然抬起頭,一臉堅定地看著他。
慕如寶道:“無論如何,我是一定要救我父親的,我也不可能用我父兄的死換我后半生的茍延殘,那我也不配為人。”
說到此,慕如寶眼底閃過一抹決絕,再次看向云莫塵,那些原本在臉上的絕之也一掃而。
“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犧牲,我也有辦法保全我所有的親人,只是,我可能需要云三公子的幫忙!”
云莫塵點頭,“我定當竭盡全力。”
他心中激,他就知道,一定會找到解決的辦法,也絕對不是一個聽天由命的人。
“多謝。”
慕如寶下眼底的失落,其實腦子里的想法有點破罐子破摔。
若是局面實在難以控制,大不了就帶著老穆和娘親等人,這輩子都躲在系統倉庫里。
坐牢就坐牢吧,好歹保住小命,不至于真被人當妖怪燒死。
而老穆和娘親,兄長和妙妙,也不必再被這個妖牽連。
他們一家人,坐牢也要在一起!
要是云莫塵知道慕如寶心里的想法,不知道心中升起的崇拜會不會掉地上摔死。
是夜,將近子時,韓錦卿才著眉心,疲倦地走芙蓉館的大門。
“主子。”風行連忙上前。
韓錦卿點點頭,然后問道:“呢,可吃了?”
“您走后夫人就吃了甜羹,臨睡前還吃了一小碗粥。”
韓錦卿臉上的冷厲聞言退卻了一些。
不鬧就好。
風行觀察著主子的臉,心里暗暗咋舌,也就是夫人,能讓主子萬年不變的神改變。
他想了想,又連忙匯報道:“主子走后云三公子來給夫人請脈,兩個人聊了很久,似乎是在商量怎麼給穆大人翻案。”
風行心里不屑,那兩個人簡直異想天開,要是穆家的案子像他們想的那麼簡單說翻案就能翻案,那主子也不用費盡心機籌謀五年了。
韓錦卿聞言卻突然變了臉,退去的冷厲瞬間又回到了臉上,“你說云莫塵來了?”
“是啊,粥也是云三公子到了之后,夫人才肯吃的,后來夫人都吃完了,又讓云三公子留了藥,夫人才讓云三公子離開。云三公子離開后,夫人就睡了。”
風行一看自家主子的臉,連忙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。
本以為說出來是讓主子放心,不想,韓錦卿在聽過他的話之后,臉徹底黑了下來。
他越過風行,快速朝著寢殿走過去,一把推開了殿門。
里面除了黑暗中被風吹得飄逸的紗幔,哪里還有慕如寶的影子。
果然,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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