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時候只需要及時催吐，多喝水和牛，或者綠豆湯就可以了。兩個時辰后，若沒有別的問題，也就算是緩過來了。若沒有緩過來，就要按中度和中度來治療。”

中毒中度的主要表現為嘔吐、腹瀉及上腹部燒灼和疼痛。重度就是嘔吐和腹瀉加劇、出現水電解質平衡失調、下降，嚴重中毒可以出現昏迷及搐，最終因為呼吸中樞麻痹可以導致死亡。

這些東西涉及現代醫學，那些百姓自然是聽不懂的，但聽著玉說的有理有據的模樣，覺牛哄哄的，比那些大夫專業多了，反對和抱怨的聲音也小了不。

玉見自己這樣說有效果，也不在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氣。但是自己這樣說，難免會得罪那些老大夫，剛剛已經得罪了一遍了，待會兒還需要他們的幫忙，不能不顧及一下他們的。

“剛剛那些大夫對你們做的，也不全是錯的，比如說催吐，這是通過咽反引起反中樞，盡量將胃腸道沒有完全吸收的有毒素土豆吐出。只不過那普通的解毒湯是沒有用的，待我另外為你們開些藥材。”

玉說著，活躍地奔到那些大夫的邊：“剛剛救人心切，對你們言語上多有怠慢，還希你們不要在意，能夠摒棄前嫌。接下來我還需要你們的幫忙。”

在那些大夫看來，鑒于玉的份，能夠如此低下氣地道歉已經是實屬難得，更何況剛剛也在眾人面前給了他們臺階下，而且這長公主殿下也確實如傳聞所言，是有兩把刷子的。

想開了便也沒有呢麼多糾結了，當下便拱手表示愿意以玉馬首是瞻。

“剛剛我說了普通的解毒湯不可以，是因為這個龍葵素的生堿。你們可以用顛茄的葉和搗出的來給他們服用，可以起到比較好的效果。”

“實在嚴重的土豆中毒患者，還可以應用一定的活炭灌注在腸道，可以起到吸附的作用。”

“……”

玉一條一條地囑托，這些大夫都是救人的人手和的幫手。而也只能是知道多醫治多。在現代，醫治土豆中毒的藥大多是西藥和中藥，這個架空古代怎麼會有這個東西。

沒有顛茄片這種中藥，用原原味的顛茄也是可以的，只是沒有經過提純，效果沒那麼好罷了。

顛茄葉和的含有莨菪堿、阿托品、東莨菪堿、顛茄堿等。葉作鎮痙及鎮痛藥為理劑，有解除平痙攣，抑制腺分泌之功效。

顛茄原產于西歐，托了那些西域商人的福，大宛倒是比較早就有了顛茄這種植。

總算是還是有藥的。

玉托玉桑將消息傳到其他醫館。天下的百姓，只要能救的，就一定要救到。

——

“小姐，不出您所料。長公主知道百姓中毒一事后，馬不停蹄地就出去救治了。”

“嗯，很好。”秋芷若把玩著手里第一批長出來的荷葉，“云禾，長公主去救他們，是做賊心虛，你懂我的意思嗎？”

“奴婢明白。長公主殿下是故意下毒謀害百姓，然后再對他們施救以期獲得名聲。”

——

“好了好了。不哭了不哭了，來喝。”玉一手端著鮮牛哄著一個八歲的小孩子，一手攬著小孩子的肩膀。

這個小孩子的癥狀不算很嚴重，催催吐就好了。可是這個孩子怕疼地很，不愿意讓人著舌頭，玉便為它搞來了牛。

他卻又說自己惡心，不想喝這個東西。

玉被他搞得頭疼極了，但還是耐心地哄著小孩子。

玉知道，這個小孩子哭并不是因為矯不喝，而是因為土豆中毒了確實難。這麼可的小孩子，還是多給它一點耐心吧！

“來，這可是香香甜甜的純牛，快喝吧，喝了就不會難了！”

玉懷中的小孩子仍舊抗拒著玉手中的牛，不停地推開它。

玉也怕這碗中的牛撒了，只得暫時拿遠一點：“玉桑，過來接一下！”

“公主！”玉桑見玉喂喂上癮了，不贊同地道，“現在有那些大夫在這里主持大局，這些小事就不用麻煩公主您了。您還有正事，您今天可是要進宮見太皇太后的。今日不去，下次還要重新請求皇帝，多麻煩啊！”

玉頓了頓，這才意識到，確實做不到袖手旁觀，只是現在有更為重要的事。

搖了搖頭，每次一投到醫學事業中，總是忘了自己。

玉將小孩子放下來，將牛放在它的旁邊，用仿佛要生離死別的冷靜語氣道：“你再不喝，我只能把你娘喚過來了。你娘現在還在那邊吐著，你忍心讓為你擔心嗎？”

小孩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無措地盯著玉，漸漸地止住了哭聲，吸了一下鼻涕，那個小孩子終究是主拿起了碗，毅然決然地喝了下去。

玉滿意地點點頭，用輕松愉快地語氣道：“好吧。你先在這里玩一會兒，等你吐出來舒服了，就去找你娘，怎麼樣？”

“如果你還是不舒服，就去找張大夫，他會幫你的。不要自己強撐哦！”

小孩子可憐兮兮地點點頭，看著玉挽起玉桑的手，離開院子。

玉跟張大夫代了幾句，坐上玉桑派來的轎子，往皇宮的方向去。

到太皇太后的壽寧宮已經是傍晚時分。

玉跟太皇太后解釋了一通今天為什麼這麼晚才進宮后，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候。玉看了看外面的天，再過一會兒宮門就該下鑰了，現在就算是出去也來不及了，面上不出擔憂之。

太皇太后笑著讓呂司向皇帝稟報。說長公主今夜就不出宮了，在宮留宿。

太皇太后吩咐完，笑著拉起玉的手：“沒有什麼合不合規矩的，我說的話就是規矩。等明日再出宮，剛好讓嘗嘗你藥膳的手藝。”

玉只得應下，吃過晚膳后，玉示意太皇太后屏退眾人。

太皇太后了然，讓呂司領所有人下去，自己帶著玉去了室。

月華如練，空氣中略帶潤。烏云漫卷，使得本就濃黑的夜更添幾分厚重。

“今日就瞧著你一直心神不寧的，即使面上跟有說有笑的。說吧，到底是出了什麼事？”

“宴寧回來了。”玉咬著，斟酌著字眼，“找到紫苒了。”

“紫苒！”太皇太后扶著梨花黃木桌的手重重一抖，竟是將上面的白瓷都給震落下來。

“當真！？”

“當真。皇定定神，先不要這麼激。”玉裂開笑了笑，眼睛里是無比地苦。

太皇太后瞧著玉的神，不太對勁，亟亟地問道：“是紫苒出了什麼事了嗎？”

“紫苒好好的，沒出什麼事，現在在鸞衛里養著，不會再有人傷害了。”

“那你怎麼……”

“父皇是被毒殺的。”

“轟隆——！”

玉話音剛落，一道閃電就劃破天空，隆隆的雷聲接踵而至，震開這所有的迷霧。

太皇太后的眼睛驀然睜大，各種復雜的猶如滔滔江水在心上翻涌。一張一合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
緒醞釀了一會兒，倒沒有太激了，而是沉靜地道：“是誰做的，知道嗎？”

“是……當今陛下——還有，江瑾賢……”

最后三個字，說出來是那麼的無力，寧可愿意這個名字從未在的生命里出現過。

窗外嘩啦啦地下起了大雨，連串的雨珠織一張張雨幕，將室的兩個人遮掩進一場巨大的謀中。

“沒想到竟然是他們兩個狼狽為！”

太皇太后拉著玉坐到床上，聽玉細細講了事的經過。

聽完玉的話，太皇太后沉半晌：“雖然江相殺了紫宸殿所有的宮人這點很可疑，但并不是能實際證明他們兩人勾結的證據。因為沒有人知道先帝臨死前會召誰，萬一不是召他呢？如果沒有召江相，或者召來的人不止江相一個人，這后面的事，都無法立。”

玉為太皇太后的冷靜所折服，也心思考起來：“那要是。陛下臨死前本沒有召什麼人，而是九江王買通陛下邊的侍者，讓他們假傳圣旨呢？”

太皇太后聞言，卻是搖了搖頭：“哀家記得，傳圣旨的是先帝邊的趙非高。這趙非高是先帝邊的老人了，當年還是哀家親自挑選來陪伴年的先帝的。兩人的誼絕非普通主仆，他會替別人假傳圣旨，害死還在壯年的先帝，這不可能！”

玉一瞬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，想了想，還是不決定把云雙閣的事告訴太皇太后，這是的一點私心。

“既然燕歆是親眼看到九江王世子下毒，那麼這件事就是板上釘釘了。”太皇太后仍舊在整理著玉回稟上來的信息，“既有機又有認證，還是先帝之死的最大獲益者。下毒謀害先帝的主使就是他，這點毋庸置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