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會這樣？怎麼會同意和離的？

明明前幾日還好好的，玉之前也有過和離的念頭，但都被他盡力打消了。如今卻是怎麼了，不僅下定了決心，而且已經求來了圣旨！？

難以接之余，江瑾賢覺得，這不能不與秋家聯系在一起。

“青執！”江瑾賢大喊一聲，青執果然從后面出來。

“杜管家你先下去。今夜應該不會有訪客，若真的有人來，你便說我已經睡下了。”

“是。”

青執目送走了杜管家，奇怪地看向江瑾賢：“公子，您這是要做什麼？”

“我要宮。”江瑾賢迫不及待地道，“這圣旨傳的太過詭異，我必須要親自進宮跟問個清楚！”

青執微微低了頭，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模樣：“那公子想要深夜宮，定然不能用尋常法子了。不過長公主既然要求在宮里住著，怕不是故意避著公子！”

“我自然是知道了在故意著我。”江瑾賢抓起青執的手，往書房走去，“現在我完全一頭霧水，肯定是要當面跟他問個清楚了。”

江瑾賢打開書房里藏著的暗閣，取出里面的夜行，當著青執的面就換了起來：“你跟我一起進去，江府有白執和杜管家看著，不會出什麼事。”

——

“長公主殿下您放心，京京和柒柒放在本宮這里養著，也有太皇太后幫忙看著，決計是不會出什麼事的。”

靜妃跟玉一人拿了一直布老虎，逗弄著京京和柒柒。

玉悠悠地呼了一口氣，眼睛里卻沒有多，靜妃瞧出了眼睛里的難過，狀似不在意地道：“這士之耽兮，猶可也；之耽兮，不可也。長公主殿下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。”

“也不知道該說你是會哄人呢，還是不會哄人。”玉并沒有到被靜妃冒犯，因為知道靜妃是一個單純的人。

靜妃哈哈一笑：“今個兒就把京京和柒柒留在壽寧宮和殿下您一起住，好好的陪一陪殿下您，本宮就獨自一人回昭慶殿吧！”

聞言，玉卻是搖了搖頭：“罷了，我再陪他們一會兒，還是由你領回去吧，免得到時候杜淑妃又過來找麻煩。”

“殿下您這卻也是太謹慎了。杜淑妃再怎麼囂張，難道還能明目張膽地闖太皇太后的壽寧宮嗎！？”

玉卻下意識地覺得今夜還是不要讓孩子伴比較好，上回到：“最近事這麼多，我也有些心神不寧，突然多了兩個孩子伴在我邊，我怕照顧不周到。”

如此，靜妃也不強求，只是拍了拍玉的肩膀。

靜妃前腳剛走，后腳江瑾賢就伴著青執從窗外翻墻而。

玉見到江瑾賢，也不意外，只是冷笑道：“本宮就覺得今夜怎麼老是心神不寧，沒想到是你要來找本宮！深宮地，你一個外臣闖進來，可是死罪！”

和離詔書既然已經發下去了，兩人也算是正式撕破臉了，此時玉的怒意毫無顧忌地伴著言語朝江瑾賢傾瀉而來。

青執略微有些心疼地看了玉一眼，卻還是低下了頭。

江瑾賢也知道跟盛怒時候的玉講道理是沒有用的，按以往還是能哄哄盡量哄哄的，但如今江瑾賢完全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，連哄都沒有沒有下手去哄。

江瑾賢又接了幾句玉的怨懟，卻都只是玉的緒發泄，仍然找不到重點。

江瑾賢用盡量和的聲音，試探著問道：“，你可是為了秋家的事與我置氣？我發誓，我這一次絕沒有偏袒秋家什麼，你千萬不要誤會我！”

“你不要……”江瑾賢想出手，去拉玉，玉卻是后退了一步，瞪了江瑾賢一眼。

“秋芷若出的那一檔檔事，也就是我脾氣好，能一次又一次地愿意相信你。要是換了別人，只出一次事就嘗到苦頭了，決計不會再回頭了，也只有我那麼傻……”

玉說著說著，緒又一下子低落起來，倒顯得剛剛的憤怒是個幻覺，江瑾賢正想說話，玉卻猛然抬頭，惡狠狠地道：

“你一直都在騙我。”

江瑾賢快被玉搞糊涂了，但還是覺得一向理智的玉會變現在這個樣子，他也不會那麼沒有擔當的說自己一點問題也沒有的。

“我騙你什麼了？你跟我把說清楚好嗎，，我——”

“我不會再相信你了。你說的每一個字，每一句話，都是騙人的。虧我一次又一次地被你哄好，你心里一定在想，我還是那個傻子吧？”

“我從沒有這麼想，我——”

玉再一次把江瑾賢的話打斷：“你不用多廢話了，我不想再到任何和你有關的傷害了，我只想跟你和離，和你撇清關系。”

玉言盡于此，轉要走，青執卻開了口：“屬下跟在公子邊多年，這些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，主子都沒避著我過。屬下也想知道公子到底做錯了了什麼，就讓公子死也死個明白吧！”

玉回頭看了青執一眼，倒是停下了憤怒離開的腳步。

不知道是不愿遷怒還是為了什麼，青執見愿意聽他的意見，頗為容。

玉抬起頭，悠悠地看了一眼座位的方向，斂了斂眉，似乎在說一件極為懊悔的事。.

“喜歡上你是我的一個錯誤，現在我知道了，想糾正過來，僅此而已。”

玉說完，再次轉，就像雪地里的一只狩獵失敗的雪狐，江瑾賢也來不及思考什麼，上前一步，拉住了玉。

“機是什麼？你剛剛不是說，讓我死也死個明白的嗎？”

玉這一次沒有甩開江瑾賢的手，而是疲倦地道：“和離本就是我所愿。自我產下京京和柒柒，蘇醒后的第二日至今，我就沒有一刻不曾過和離的念頭來。雖然中途有些波折，但我還是‘不忘初心’吧……”

“京京和柒柒至今姓，不姓江。或許一開始，我的心里，也是從未打算徹底和一起生活下去的。”

玉不想在這個殿跟江瑾賢大聲議論殺父一事，這件事江瑾賢心里門兒清，卻仍舊瞞著自己的妻子，想必現在跟江瑾賢對峙，他也是不認的。

玉現在，只相信自己邊親近的人，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。

“至于明不明白，我想你心中自己也有了底。你一直一句一句地追問，我也不想像牙膏似的回答你。這樣一點意思也沒有。”

“我累了，我只想和離。讓夏承吉去宣圣旨，我就是想讓你明白，我不是要和你商量這件事，而是通知你這件事。”

瞧著玉如此萎靡的模樣，江瑾賢倒是主地放下了手，眉梢帶著痛與為難的，問道：“你當真是要與我和離？”

事到如今，玉倒是無所謂地兩手一攤，但那故作輕松的語氣在江瑾賢聽來，怎麼都像是挖苦：“難道我是和你開玩笑嗎？兜兜轉轉了這麼一大圈，我又不是吃飽了撐著的！”

“殿下……”青執再一次開口，玉卻開口駁了回去。

“你不必再說了。最開始，我和江瑾賢，本就不該湊一對。既然我和你家公子緣分已盡，和你也算不上有什麼，往后，我也不會在對你有什麼好脾氣了。”

青執其實并沒有為江瑾賢說話的打算，既然玉駁了回去，青執也就趁勢收了。

“江瑾賢，你要是愿意再在這個殿里待著，然后被人發現，那我也不攔著你。總而言之，你和我之間，雙方接下來再做任何事，都與對方無關了。”

玉說完最后一句話，決絕地轉離去。

江瑾賢看著玉遠去的背影，終究還是說不出和離的話來。

但是如果和離真的能讓玉更開心，走出眼下這個困境，江瑾賢沒有不答應的道理。

只是兩人最終要走到和離這個地步，江瑾賢還是覺得，自己這個夫君，做的太失敗了吧。

“公子，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？”

江瑾賢苦笑一聲：“難道真的留在這里，等著人來發現什麼嗎？自然是回江府的。”

“那和離的事……”

“圣旨已下，和協商不，我們也沒有條件去陛下收回旨意。這件事只能遵從的心意了。只是不知道，與我和離之后，接下來的打算是什麼……”

“您對長公主殿下深義重，如今仍舊在擔心著。”

江瑾賢現在沒心思聽這些話，和青執快速離開了皇宮，出了宮墻，江瑾賢突然想起來什麼，皺眉問道：“從秋芷若出事起，我就覺得事奇怪的很。那婆羅香是見的玩意，最多也就是在古籍里積灰著，誰也不曾見過實。先不說秋芷若是從哪里弄到的。但我明明從未接過這個香，但卻覺這個香似曾相識。”

青執愣了愣：“是不是公子最近事太多，加之關心則，記糊涂了？”

“不。而且我覺得很奇怪。而且聽涼月說，前幾日云雙閣似乎有人闖，雖然事后似乎清點了沒有什麼東西。這些事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關聯，但串聯在一起，我總覺得，像是有人在布局什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