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肆!”
景帝怒氣沖頭狠狠瞪著墨玄宸。
哪怕是謝孟欺君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他都沒太大的怒火,可墨玄宸這番話卻是他險些背過氣去,
“你當我大鄴朝廷是什麼,這職你想要就要,想不要就不要,你當這朝中是你兒戲的地方?”
“陛下不也把我當兒戲嗎?”
墨玄宸著脾氣懟了回去,
“當初陛下是怎麼說的?您說我軍中這世子之名便不再是虛銜,您說我在謝家之事上讓上一步,謝家只會恩戴德,您說讓我歷練些時候便給我機會讓承繼祖父威名重振墨家,可如今呢?別說恩戴德,謝家恨不得將我踩進泥地里。”
“墨家當年何等威名,我祖父若在京城誰敢欺他半分?”
“他們不過就是仗著我無權無勢徒有世子虛名,那校尉也是兒戲,所以人人都敢踩在我頭上欺我,連累阿錦還沒鎮南王府大門就人欺辱……”
他眼中赤紅,如困,口不擇言,
“陛下既然無心用我,又何必給我希。”
“是我夜闖大長公主府,傷了公主府的人,陛下正好卸了我職以儆效尤!”
墨玄宸這番話實屬大不敬。
景帝猛地一拍椅子怒而起時,殿中其他人都是嚇得撲通跪地。
“你,你!!”
景帝指著墨玄宸氣得手都哆嗦,滿臉怒氣地左右看了眼,想找個東西砸死眼前這個口出狂言的兔崽子,可找遍了邊,唯一可以砸人的那個茶盞早就被他扔出去落在墨玄宸腳邊“碎骨”。
他更氣了。
一郁氣積在口,離得最近的馮良就了出氣筒。
景帝一腳就踹在馮良上怒聲道:“沒長眼睛的東西,沒看到這混賬大言不慚犯上不敬,還不把這個狗東西給朕拖出去打,重重的打!!”
馮良挨了一腳咕嚕一下就滾了下去險些沒疼哭,忍著被踹青的起就急聲道:
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……”
他扭頭,
“墨世子,陛下最是疼您,您怎能這般說話,還不快跟陛下認錯。”
墨玄宸半點不領:“我認錯了,所以這我不要了。”
馮良:“……”
景帝然大怒:“拖下去,把他給朕拖下去,給朕狠狠的打!!”
他倒要看看這小王八犢子的骨頭有多!!
馮良見狀還想勸說,景帝就已經怒聲道:“外頭的人都死絕了嗎,還不把墨玄宸給朕拖下去!!”
“不用陛下拖,我自己走。”
墨玄宸冷然站了起來,轉就走。
他倒是走的瀟灑了,景帝卻跟油鍋里潑了水一樣,心里那火苗子騰地一下燒了起來都快燃上了房梁頂,殿其他人更都是瑟瑟發抖。
這墨玄宸瘋了。
他瘋了!!
榮憲大長公主眼瞅著墨玄宸自己朝著殿外走去,哪怕恨極了墨玄宸,哪怕想要景帝就此打死了他了事,可卻很清楚墨玄宸這頓打不能挨。
事的起因在和慕容琦,謝孟也已經坐實了“誣害”墨玄宸罪名,今夜的事不管真實況是什麼樣,在景帝眼里那都是謝孟自傷其故意冤害墨玄宸,墨玄宸再行“犯上”帶兵闖了大長公主府那也是有可原。
人人都說景帝厚待墨家子孫偏鎮南王府世子,如今卻眼看著墨玄宸和鎮南王府辱無于衷,甚至還奪了墨玄宸職杖責了他,別看景帝現在震怒恨不得殺了墨玄宸,可等今夜過后他怒氣漸歇時,倒霉的就是和謝家。
墨玄宸這頓打一旦挨了,謝家的罪就更重。
墨玄宸丟了職,謝家上下怕是就要丟了命。
墨玄宸朝外走時看似決然,心中卻是賭榮憲不敢讓謝家給他陪葬,無聲默數:
一。
二。
三……
“且慢!”
墨玄宸薄勾起。
榮憲大長公主咬著牙跪在地上急聲道,“陛下息怒,墨世子年沖,并非有意冒犯圣,今日之事實乃我之罪過。”
“白日里阿琦沖傷了云錦初,又殃及那鬧市數名百姓,當時事發突然民怨沸騰,那云錦初又不依不饒非要討個公道,我怕這般下去會殃及皇室聲譽牽連陛下威名,這才不得已護了阿琦。”
“我原是想著等到事后再尋個機會跟墨世子以及云錦初解釋,誰想今夜卻生出這種意外……”
“意外?”
墨玄宸站在殿前黑眸凜冽。
榮憲大長公主死死看著墨玄宸,及他臉上譏諷,此時怎會不明白和謝孟都踩進了墨玄宸挖好的坑里。
一步錯,步步錯。
打從謝孟被人引到京兆府前,謝家被人縱火燒了祠堂開始,謝孟生了想要借機拿下墨玄宸的心思便中了他們的計。
間生出腥甜,榮憲大長公主急怒攻心。
可哪怕明知道墨玄宸是在,心中恨極卻,也只能含著咬牙說道:“是我那不孝外孫一時想錯,府中下人看管不力起了大火,竟是想出嫁禍墨世子的心思來。”
“陛下,是孟一時糊涂犯下大錯,也怪我白日里行事不夠周全,為顧皇室和陛下名聲,忘記了墨世子年沖,才會釀今夜大禍,讓他一時激憤了戍營兵權夜闖我府邸傷人……”
墨玄宸站在門前聽著榮憲大長公主的話心中冷哼,這老虔婆到了這會兒了還在給他挖坑。
他冷聲打斷榮憲的話,
“大長公主這話是在惹人發笑嗎?”
“你若顧全皇室名聲,就該如惠王一般嚴加管束皇室中人,好生規勸三公主。”
“你若真顧全陛下,就不該明知道謝翾犯下大錯陛下親口下旨斬,還縱容謝孟心生怨恨。”
“他今日敢拿火燒謝家、夜闖府衙大牢為由闖我鎮南王府嫁禍于我,來日給他機會,他是不是也敢帶著人闖進宮中威脅陛下安危替他兒子報仇?”
墨玄宸句句誅心,
“陛下鼎盛時,謝家俯首,可若有一日陛下年邁,大長公主和謝家是不是也會像是今日欺我一般來欺陛下?”
榮憲大長公主心中頓時一咯噔,暗不好就想開口。
怎知景帝先行猶如被冒犯了一樣怒斥出聲:“墨玄宸,你給朕閉!”
墨玄宸站在殿前抿著一臉倔強。
景帝瞧著他那張臉,瞧著他梗著脖子跟頭小牛犢子一樣,明知道是潑天大禍卻還毫不退,那心里頭的怒氣突然莫名其妙散了大半,反而生出些啼笑皆非來,倒不是不在意他先前犯上的那些話,只是在想這狗東西的脾氣到底是隨了誰了?
景帝腦海里閃過墨老王爺那張臉,深吸口氣冷聲道:“你再敢多一句,朕現在就人打死你。”
墨玄宸張言。
“再云錦初改嫁!”
“……”
墨玄宸瞬間閉了蚌殼。?0?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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