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二一頓,沒聽綠蘿的,半跪在地,跟那些跑江湖的似的,低頭抱拳大聲道:“主子請吩咐!”
雖然霄王才是他的主子,不過在沒回到盛涼之前,這個人依舊還是他的臨時主子,至于回到盛涼之后,那就要看緣分了。
阿照微瞟了一眼,抬手讓他起,才道:“去大魏找到一個樊相宜的姑娘,就是當初在玉溪城,綠蘿米糕的那個小丫頭。找到,將這簪子給。”
樊相宜沒有回盛涼,這是當初阿照帶著綠蘿逃出北燕皇宮時,在慕容赫殘黨口中得到的消息。
據消息所說,慕容赫讓人送樊相宜回盛涼的路上,那丫頭半道悄悄逃跑了。
還跑錯了方向,朝著大魏去了。
說完,阿照將那桃花簪遞了李二面前。
李二沒有立馬去接,而是盯著那簪子,竟猶豫起來,面上為難道:“主子,這事屬下覺得由我去辦有些不妥。你們想啊,咱們盛涼的桃花簪,那是由男子才親手贈心儀姑娘的,我一年輕力壯的大男人,就算是替人家去送,回頭要是解釋不清楚,讓那丫頭給誤會了,那也多不好啊。”
“再說了,屬下自己都還沒給自己心儀的姑娘贈過簪呢,哪能先給別人贈啊!”
替別人轉贈也不行!
李二說著,濃眉微,大眼悄悄往旁瞧了眼,旁邊的人卻沒搭理他。
“就你這張整天喋喋不休的,還怕給人解釋不清?”阿照失笑,不過也覺得確實不妥,只想著人之托忠人之事,替慕容赫贈了簪,算是還了那罐餞之,倒是給忘記李二是個男的了。
“是我考慮不周了。”阿照垂眸想了想,轉頭向他旁邊的綠蘿道:“這樣吧,綠蘿,你陪李二一道去,找到樊相宜后由你將簪子給。”
此番帶著綠蘿來奉城,其實阿照就沒想過帶一道去盛涼。但眼下,比起讓留在奉城讓連笙幫忙照顧,阿照覺得李二或許會更合適。
一方面,李二對綠蘿的那點小心思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定然不會讓旁人傷害到一一毫。
另一方面,也能順道牽制住他回盛涼。
畢竟比起他兄長李忠,李二才是阿照最不的人。
一旁,綠蘿聽到娘娘要讓自己跟著去,當即便急了,小臉滿是張道:“那怎麼行,大魏那般遠,又不是三五日就能回來,綠蘿要是去了,誰照顧你啊!”
而且娘娘現在還懷中孩子,要是自己跟去,往小了說,誰來給端茶倒水啊?!
是想想,綠蘿就更加不放心了。
一想到娘娘沒照顧,半夜了,想喝口水都費勁,綠蘿頓時激起來。一把推開李二,大步撲到阿照跟前,白著小臉慌地說道:“姐…綠蘿,綠蘿不想去,一簪子而已嘛,他自己去送就好,要是不行,等以后我們遇到那樊相宜了再給就是了,做什麼非要綠蘿跟著去?”
李二也覺得綠蘿說的有理的,一簪子而已嘛,干嘛急于一時?而且他長途跋涉的趕來,都還沒休息呢!
“主子,要不,等咱們回了盛涼再安排人去送?”
“不行!”阿照態度堅定,直接否決:“我住在笙兒這里,你們大可不必擔心,倒是綠蘿你,也該出去四走走了。”
“不要,綠蘿不去!”綠蘿眼睛漸漸紅了,態度也強得很。
“不去就讓李二綁了你去。”阿照聲音嚴厲了起來,語氣也是不容說不。
這丫頭,生來矜貴,若非命運弄人,旁人怎配讓為奴為婢?想到的世,阿照微微皺眉,語氣更加不容拒絕起來:“去收拾東西,早些出發,一路多瞧瞧各地風土人,什麼時候不再覺得自己是個奴婢了,什麼時候再回來繼續做我的妹妹。”
“娘娘……”
聞言,綠蘿急得沒再喊姐姐,噗通地跪到面前,委屈地問:“娘娘是不要綠蘿了嗎?”
“我何時說不要你了?不就哭鼻子,怎麼越來越像崔瑤了。”提起死在北燕的崔瑤,阿照心口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,神也嚴肅了起來:“綠蘿,你要是再不聽話,我就真的不要你了。”
一聽這話,綠蘿眼淚吧嗒地直接掉了下來。
邊哭,還邊倔強地搖著頭,小聲泣道:“娘娘,綠蘿不去,如果連綠蘿都離開了,娘娘邊就真的沒有人了。”
“傻瓜,在沒有遇到你們之前,我不也是一個人嗎。”
“那不一樣的……”不知為何,綠蘿覺娘娘突然讓自己跟李二走,心里莫名地慌慌的,那種覺慌得讓害怕。
“娘娘,綠蘿就愿意呆在您邊為奴為婢的,綠蘿哪兒都不去。”說著,哭著手去打旁邊的李二,扁著小攆他道:“都怪你,你走你走,你自己去。”
“……”
李二哭笑不得地著綠蘿,一臉無辜。
關他什麼事了?
又不是他在強迫去!
阿照也有些哭笑不得了,抬手給掉掛在眼角的淚珠,神和了下來:“綠蘿,你要記住,從離開燕京的那一刻起,你就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婢了,你是自由的。乖乖聽話,跟著李二去,去看看那些你從未見過的山山水水。”
“可是綠蘿跟在您邊也可以看啊!”
“傻!”阿照無奈地點了點眉心,語重心長道:“這世間,有些風景,是要看與自己同去看的人是誰,那樣才能銘記在心里,以后就是算一輩子見不著了,也能隨時閉目描繪,永遠珍藏于心。”
有些景,只一眼,也能萬年。
綠蘿靜靜地聽著,睫上還掛著晶瑩剔的淚珠子,雖然很認真的聽了,但好像沒聽懂。
倒是一旁的李二聽了,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,似在想什麼。
見綠蘿一臉茫然不解,阿照當然知道沒聽懂,也沒過多解釋,笑著了的腦袋,輕聲道:“聽話,我在奉城等你回來,去看到什麼有趣的,等回來好說給姐姐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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