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潯見要走,趕忙攔道:“姐,潯不是不幫你,只是潯自小銘記的,就是自己是裴家子,都是親,你讓潯如何抉擇啊!”
“如何抉擇?”
阿照聽到這句話,有怒意突然直竄腔,怒聲質問他:“裴潯!你記得自己是裴家子,那你記不記得自己是誰生的子?”
“你娘是怎麼死的?你爹是怎麼出家的?我不信你不知道!放過他們,你是正義了,可代價是我們家家破人亡!而那些劊子手呢?他們依舊心安理得的著榮華富貴,依舊高高在上地活著,甚至沒有一點悔過之心,這樣的親,竟也能讓你陷兩難?”
面對姐姐的指責,裴潯面蒼白,心同樣煎熬著。
可讓他跟著一起去毀滅自己長大的裴家,他依舊無法說服自己辦到,懦弱也好,心也罷,他真的做不到。
看著滿臉自責,深陷兩難的弟弟,阿照生氣歸生氣,倒也能理解他的。
畢竟裴家于是仇恨,于裴潯卻是呵護溫暖的家。
若阿照沒有經歷過那些事,突然有一天,有人告訴,那些平日里和藹可親的長輩們是罪大惡極的仇人,也會不知所措,也會陷兩難境地。
“姐,當年害你的柳蔓心已經得到報應了,你能不能看著裴家還有那麼多無辜的份上,算了吧!”
“算了吧?”
阿照突然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,笑得紅了眼,了眶。
“我的親弟弟,你讓我算了?你可知道,我能活著回來,不是任何人去將我找回來的,是我自己一步一步從地獄里爬回來的!裴潯,我不強求你跟我同仇敵愾,我只求你,別做裴家的后盾與我為敵,可以嗎?”
為敵?他怎麼可能與為敵!
看到姐姐紅了眼睛,裴潯心疼不已,再難抉擇的心,也隨即都偏向了:“姐,你別哭,別哭我心疼,我答應你,不會幫裴家,也不說攔你的話了。”
不要了,什麼正義,什麼善良,他通通都不要了。
他只要他的姐姐開心。
他的姐姐,曾經那般溫良純善的姑娘,他怎能眼睜睜看著雙手沾染腥。
就算要送那些人下地獄,要背負永世罵名,也該他來!
帳外,唐雅怒氣沖沖闖進來時,就看到裴潯在溫地給一個人眼淚,頓時眼睛都氣紅了,從懷里出一瓶東西就往那人上丟。
裴潯抬頭看到,急忙抱著姐姐險險避開。
“裴潯,你太過分了!”見他護著那人,唐雅直接委屈的哭起來。
“你想做什麼?傷了我要你的命!”裴潯也是一時氣憤,才口不擇言的,他想不通唐雅在發什麼瘋,進來就朝他姐姐撒那些毒東西。
可當他看到唐雅灑過里的,不是什麼毒//,而是金瘡藥末時,眼底出了歉意。
而唐雅,聽到他說這麼無的話,頓時一陣心涼,目惡毒地瞪著懷里的人。也正在此時,他懷里的人突然扭過頭來,出一張這輩子都忘不了的臉。
“怎麼是你……”
唐雅著,震驚地瞳孔大睜。
阿照看到唐雅,面上也閃過一抹驚詫,待回過神來,眼底殺意驟現,一把推開裴潯,在唐雅震驚的目下掐住了的脖子。
裴潯看到,慌忙大喊了一聲:“姐姐,不要傷!!”
唐雅已經回過神,被掐得面通紅,著,艱難地出一句:“你…你才是……真的,真的丑奴……”
阿照的手指又了一些,面上突然出一抹嗜的笑容:“被你發現了,那你說,我要不要殺了你滅口?”
這嗜的目,像極了當年的唐宋。
唐雅怕了,恐懼地著,目求救地著站在一旁不敢輕舉妄的裴潯。
“姐,別殺!”
這突如其來的變,打得裴潯措手不及,他能出手救下唐雅,可那樣會傷到自家的姐姐,他不敢冒險。
可看到唐雅呼吸在一點點減弱,他張得手都在打。
“你喜歡。”
不是疑問,是肯定。
攸關唐雅生死,裴潯一猶豫也沒有,點頭承認道:“是!”
“那你可知道的份?”
裴潯還是點頭:“潯知道,可在盛涼沒有做過任何惡事,只是想呆在我邊而已。”
他知道唐雅是天啟的人,也知道來盛涼的目的不純,可他不是圣人,面對對自己步步的姑娘,他也會克制不住心。
而一旦心了,就收不回來了。
他不會做有害盛涼的事,所以拼命地將那份意藏,可就在剛剛,看到有生命危險時,他心底的張和害怕告訴他,自己再也藏不住了。
聽到自己沒臉沒皮糾纏了那麼久的人,終于承認喜歡自己了,唐雅既高興又難過,眼淚不停地往下掉。
其實剛剛有機會把這人推開的,可聽到裴潯喊姐,又見腹部隆起,竟見鬼的怕推開會傷到,便遲疑了那麼一瞬間,小命就落手里了。
該死的,是唐家的人啊!怎麼能屋及烏的心呢!
“當真是諷刺!我的親弟弟,竟上了我的仇人!”阿照都忍不住冷笑起來。
仇人?
唐雅怎麼會是姐姐的仇人?
裴潯臉突變,急忙幫著解釋道:“姐,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,唐雅本不壞,也沒有做過任何傷害別人的事,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誤會。”
“沒有誤會!”
阿照面上閃過譏諷,滿眼厭惡地向唐雅,冷笑道:“是沒有在你面前做任何惡事,但來盛涼,是來抓我的吧!”
唐雅來盛涼目的,一直都是瞞著裴潯的,此刻見阿照說出來了,立馬就慌了。
掙扎著想要解釋,可脖子被掐著,讓無從解釋。
“抓你……”
突然想到了什麼,裴潯整個人都怔住了。
他不是用事的人,只這句話,便能將心中所有疑梳理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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