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照看到,還以為是車外有什麼東西嚇到了,趕快把馬車的竹簾放了下來,擔心的問:“怎麼了溪逐,是看到什麼了麼?看你,小臉都白了。”
小溪逐低著頭,小手的抓著自己的角,小心翼翼的問:“裴姨,我們不要進去好不好?”
“為什麼呀?”阿照還是第一次見這小家伙,這麼抗拒去一個地方,就連外面趕車的慕容燼聽到,也回頭往里看了一眼。
“溪逐,告訴裴姨,你以前是不是來過這里?”
小溪逐點了點頭,見馬車離城門口越來越近了,趕忙抓著阿照的手,小臉急急的說道:“裴姨,不要進去,這里以前姥姥帶我來過,里面的人都很兇很兇,還會打人,我們不要進去好不好。”
見害怕得小子都有些發抖了,阿照懷疑可能是被人打過,所以才會這麼害怕,頓時心疼趕將拉到懷里,抱著輕聲安道:“不會的,溪逐別害怕,有裴姨和你慕容叔叔在,誰都不敢打溪逐的,別害怕。”
然而,或許是曾經的影太大,小溪逐哪怕知道裴姨會保護自己,可還是害怕得把小臉埋在懷里,小手的抱著。
但阿照看小家伙抱的樣子,卻不像是在躲,而是……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在抱。
這孩子,到底是經歷了什麼啊!
是一個保護別人的作,便稔的人心疼。
“不怕,以后裴姨會保護溪逐的。”阿照輕輕拍著,這個孩子,總是能讓忍不住的想多憐惜一些。
因九幽城如今是魏國的邊境城域,來往車輛都得檢查路引,是也他們在兵站守,也被攔停了下來。
守城兵皆是群看人下飯的家伙,見他們馬車尋常,便盛氣凌人的讓慕容燼把路引出來。不想,當看到慕容燼拿出的路引后,臉一變,立馬打躬作揖點頭哈腰起來。
畢竟這張路引,可是沈行洲當年給他們的
慕容燼冷著臉收回路引,直接了城,而馬車里的小溪逐卻因外面的聲音,將阿照抱得更了。
阿照無奈,輕拍著的背,聲問:“溪逐為什麼這麼害怕,是那些人欺負過你嗎?”
“不止溪逐,他們還欺負過很多很多人,姥姥也是被他們打死的。”
阿照微驚,將小家伙抱得更了。
哪怕知道已經進到城中了,小溪逐還是沒敢放開小手,繼續小聲道:“去年莊稼不好,家里沒有吃的了,姥姥就帶我去山里摘蘑菇,摘了一背簍,就是背到這里來賣。可最后,我能的蘑菇被人搶走了,姥姥哭著去求門口那些有大刀的叔叔幫忙,可那些叔叔卻反幫著別人,將姥姥好一頓打。”
想到姥姥,堅強的小溪逐終于忍不住了,小時啜泣了起來:“裴姨,是溪逐沒有用,是溪逐保護不了姥姥。”
“沒有沒有,我的小溪逐很好,很勇敢,也很堅強。那些壞人都會得到報應的,老天會收了他們的。”
“可姥姥回不來了。”
溪逐再也見不到姥姥了。
姥姥是小溪逐第一次接到的死亡,還清楚的記得,那天,姥姥被打得連路都走不了,還是村里的夫子爺爺,找來村里的人將抬回了家。
而那之后,姥姥就一直都躺在床上,每天都在咳,直到最后咳不了,也就再也沒有醒過來。
那時候,還不知道什麼做死了,只知道姥姥死了,唯一心疼,關心的人死了,被埋到了土里,再也回不來了。
“都過去了,溪逐不用再害怕了,以后有裴姨替姥姥疼你,誰也不敢再欺負你的。”阿照能聽出小家伙話里的無助和難過,心疼著的同時,不免也擔心起了另一個孩子。
小溪逐尚且還有個姥姥疼過,那潯那可憐的兒呢?是不是也盡旁人冷眼和欺凌?!
潯啊,你和唐雅若在天有靈,就保佑著那孩子,也讓我早些找到吧!
馬車城后,慕容燼很快將馬車趕到了一家客棧前,哪知馬車剛停下來,一名瘦弱的青年,突然子一偏,直的就倒在了他們的馬車前,馬兒都還沒到他,他便已經哎呦哎呦的直起來。
奇怪的是,對于這瘦弱青年的行為,周圍百姓似乎習以為常了一般,撇了一眼便當沒看見了。
甚至連圍觀的都沒有一個。
就連客棧里,本來還樂呵呵的,正要出來迎客的老掌柜,在看到這一幕后,竟趕忙拉著旁邊的小二轉回頭,裝作沒看見一樣。
馬車里,阿照發覺異樣,讓小溪逐自己坐好后,揭開竹簾一角問:“怎麼了?”
“遇到訛人的了,我應是不好出手,你來。”慕容燼說著,手小心的扶著阿照出來,然后冷斜了地上的人一眼后,直接進了馬車。
而阿照坐在他方才的位置,本來還奇怪,直到低頭看到地上哎呦喚的人紅,立馬就明白慕容燼話里的意思了。
原來,這地上的瘦弱青年,并不是真的青年,而是個套著件男子寬松大褂的子。這子似乎也沒打算藏自己的兒,前鼓鼓的,面上還了些胭脂,看上去紅齒白的,卻稱不上好看,反而瞧著有些不倫不類。
還有,這子應是沖著慕容燼來的,所以見他進了馬車,反而換了阿照出來,臉上立馬就有些不悅了起來。
這心思都寫直接在臉上了,阿照又哪有看不出來的道理。
看來夫君長得太俊,也是個麻煩呀,都一把年紀了,還能招這些個爛桃花惦記。但敢垂涎裴銀的男人,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麼東西!
想到此,阿照眸一冷,從袖中出幾塊碎銀,直接砸在那子的腦袋上,然后居高臨下看著,冷聲道:“小丫頭,識相的,撿了銀子立馬滾,不然別怪老娘這一鞭子下去,真把你碾個殘廢!”
地上的子被碎銀砸得哎呦一聲,看著滾落到自己隨便的二兩碎銀,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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