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婚男同坐一車,說出去怎麼都不合適。
晏三合神淡淡地看了裴笑一眼,“你定親了沒有?”
裴笑不知道什麼用意,誠實地搖了搖頭。
“行!”
什麼意思???
難不我定親了,就不樂意和我同乘一車?
未婚男子豈不比已婚男子,讓人覺得瓜田李下?
裴笑默默的拿一只鴨,轉往遠走。
神婆啊!
不懂啊!
我還是離們遠一些好!
這時,謝知非走到晏三合邊,咳嗽一聲。
干什麼?
晏三合乜斜著眼睛看他。
謝知非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,塞到晏三合手上,“用這個。”
“什麼東西?”
“疤痕膏,百藥堂的。”
“我用不著。”
晏三合遞還給他。
被拒的謝三爺面不改心不跳,一雙桃花眼笑得壞兮兮,“晏三合,不帶你這樣的。”
哪樣的?
“做人不能厚此薄彼啊!”
謝知非笑得出一口白牙,很淡定的把瓷瓶又塞到手里,“得一碗水端平。”
晏三合:“……”
“小姐,三爺的意思是讓你雨均沾。”李不言話。
謝知非臉一變,歪著頭沖李不言冷笑。
李不言很無辜的一聳肩:我沒說錯啊!
謝知非收回視線,低頭看著晏三合,態度十分真誠。
“沒別的意思,就是想讓你額頭不留疤痕,你好歹試試,覺著沒啥用再扔也不遲。”
這話說得,要多委屈有多委屈,再配著三爺邊的兩個酒窩……
晏三合覺得自己要再把那瓷瓶扔回去,就是個不知好歹的惡人。
“多謝!”生冷的回了一句。
“和我客氣什麼!”
謝知非沖李不言挑了挑眉,笑瞇瞇地走了。
李不言看著這人得意洋洋的背影,也笑了。
得!
這一回,又是謝狐貍勝出,還是勝在那張臉上。
這臉長得太俊了,容易讓人心。
……
休整完,所有人活活筋骨,繼續趕路,還有四個時辰的路程,得一鼓作氣。
晏三合站在馬車前,沖裴笑一點頭:“你先上。”
裴笑納悶:“為什麼我先上?”
晏三合:“關老弱病殘。”
“……”
裴笑咬牙。
算了,我好男不跟惡斗。
他扶著黃芪的手剛要往上爬,突然肚子咕嚕咕嚕兩聲,所有作都停住了,臉上出痛苦的表。
“裴大人,鐵胃呢!”
晏三合冷冷一笑,轉走到朱青跟前,從他手里走韁繩,子輕輕一翻,人已經騎在馬上。
“謝三爺,我和不言先走!”
言外之意,我沒功夫和你們這幫人磨蹭,一會屁疼,一會拉肚子。
玩兒呢!
兩匹馬飛馳而去,謝知非的臉前所未有的難看。
“裴明亭,你他娘的有點數沒有?”
“別罵,別罵。”
裴笑捂著肚子一瘸一拐地走進草叢里,“很快,很快!”
“也不知道我們這是在替誰辦事!”
“老子錯了還不行嗎……哎喲……疼……你還罵,還不趕幫忙把藥拿來。”
“朱青,給他拿藥去。”
謝知非憤怒的臉上又著幾分一言難盡。
這一幕,讓他想到了日夜不停直奔云南府的那一趟,那次拉垮的是他,吃吃喝喝的也是他。
原來還鬧不明白,為什麼晏三合從不與他們同桌,寧肯在角落里一個人啃著冷饅頭。
現在……
謝知非的心跳,沒由來的“砰砰”跳了兩下。
真的沒由來嗎?
謝知非很想沉下心來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,奈何一旁的草叢里又傳來裴大人“哎啊哎啊”的慘聲。
“這王八蛋的!”
他怒吼道:“黃芪,給你家爺多喂兩顆藥。朱青,把剩下的烤鴨扔了,統統扔!”
“謝五十,你個敗家子……”
“扔吧,扔吧……”
“菩薩啊,爺在晏神婆面前丟的臉,還找得回來嗎……”
……
四個時辰不帶息的疾馳,再下馬時,晏三合了一下。
李不言正要去扶,一只大手搶在前面。
謝知非作很輕,手指尖帶著,“是不是麻了?”
“有一點!”
晏三合察覺到手臂上男人掌心的熱度,臉有些不自然。
謝知非笑了一下,“你腳,能站穩了我就放開。”
“可以了。”
謝知非放開手,順勢一指前面的小客棧,“陳媽就等在里面。”
此刻已近子時三刻,小客棧里還點著燈,門口一左一右兩個侍衛,瞧打扮像是五城兵馬司的人。
紈绔歸紈绔,辦事相當穩妥。
晏三合心里做了句總結,“你們先進去,我活活手腳再來,不言?”
“來了!”
李不言把韁繩扔給朱青,三跳兩跳就跳到晏三合邊。
兩人慢騰騰的在小客棧附近踱著步。
“謝五十。”
裴笑從馬車上爬下來,看著遠兩道影,眉頭皺皺。
“人不是已經等在客棧了嗎,怎麼們倆個不進去啊,這不是……唔!”
裴笑被捂住了,眼睛表示強烈抗議。
“祖宗啊!”
謝知非著聲道:“在想事,別去打擾。”
裴笑眼睛:你怎麼知道?
謝知非:猜的。
裴笑:好了謝神,麻煩把你的臟手拿開。
謝知非警告的看他一眼,拿開手,正道:“你和陳媽,先去待幾句。”
裴笑:“這事簡單,我來辦。”
謝知非呵呵兩聲,“這一趟,你也就這點用了!”
裴笑:“……”
……
晏三合并沒有想事。
顛簸的同時,腦子也在顛簸,里面是的,必須慢慢冷靜下來。
五圈走下來,晏三合走進小客棧。
客棧里燈火通明,沒有一張臉是陌生的,顯然已經清了場。
四方桌上擺著幾杯熱茶,陳媽一臉呆滯地坐在椅子上,神很是茫然。
謝知非和裴笑,一個坐在方桌上,一個屁朝天趴在躺椅上,兩人的眼睛都盯著剛進來的晏三合。
晏三合咳嗽一聲,“我先洗把臉,哪里有冷水。”
“晏姑娘,水已經備好了。”
朱青接著又補了一句:“三爺讓準備的。”
晏三合看謝知非一眼,走到臉盆前,往自己臉上潑了幾下水,沒干,就往四方桌上一坐。
水珠順著蒼白的臉往下滴,謝知非結,裝作若無其事的撇開眼,“需要紙筆嗎?”
“不用!”
晏三合沒急著開口,一邊喝口熱茶潤潤嗓子,一邊仔細打量眼前的陳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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