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昔年直接被送進了搶救室。

半小時后，樂蓉也趕到了。

“怎麼樣了？怎麼回事！”

“車禍。”

顧昭華守在手前一不：“腦后被撞擊，引發了以前舊傷。”

樂蓉：“舊傷？你是說——”

“后腦勺的凝塊散開了。”

顧昭華的聲音帶著一哽咽：“他以前被綁架，后腦勺到了重擊，但因為一直凝著塊所以沒事。這本就是他的致命傷，結果這次——”

說到最后，已經有了哭腔。

樂蓉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
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，喃喃道：“車禍……是我非要吃飯，害了他……”

“不是你。”

顧昭華喃喃道：“不是因為你。”

是因為我。

顧昔年是在一所高檔公寓附近出的事，而那里，正好就是顧元年的住址。

一想到這里，顧昭華心如刀絞。

是害了大哥。如果不是，顧昔年本不會記起以前的任何事，他會安安穩穩地當顧家的大爺，行事不出差錯地繼承所有的財產，和喜歡的孩結婚，幸福快樂地過全新的人生。
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，躺在這里生死不明。

痛苦地捂住臉：“不是你……是我……”

樂蓉半天聽不到重要容，有些急，兩三步走到顧昭華邊，握住的肩：“你先別哭，你先告訴我，他在哪里出的車禍？肇事的人是誰？還有，是哪個醫生給他看的？我……”

越問越多，恨不得一口氣知道所有的事才好。

正在追問時，一只手拉住的胳膊，用一種很輕、但又無法抗拒的力量將扯開。

“樂小姐。”

言蹊把從顧昭華邊拉開：“詳細的事我稍后會跟你解釋。我先帶出去平復一下緒，麻煩你在這里等一下。”

“啊？好……”

樂蓉茫然無措地被推開，眼睜睜看著顧昭華被言蹊帶走。

此時的顧昭華完全就像是一提線木偶，別人怎麼擺弄，就順著做出什麼舉。

言蹊半推半摟將帶到外面。

“昭昭。”

他俯下，平視著的眼：“這件事不怪你。”

顧昭華避開他的視線：“怪我。你說得對，我就不該去找他，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新生活。要不是我，他也不會記起那些事，為了我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妹妹變現在這樣……”

言蹊握住的雙肩：“你不要偏激，你本不是顧元年對他下手的原因。”

“可這次是！”

顧昭華終于哭了出來：“我不管別的時候，但是這次他是為了我！你看到了，他把我放在顧元年和財產前面了，你滿意了嗎！”

言蹊手足無措，拿出紙巾給眼淚：“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
顧昭華一把揮開言蹊的手。

就在的緒即將失控之時，一則電話及時將拉了回來。

費思明跟獻寶一樣地大呼小：“昭華！你猜我發現什麼了！”

不是好機會就是新工作。顧昭華此時對這些事一點興趣也沒有。

疲憊地說道：“費總，我現在有急事，沒心搞這些……”

“你怎麼了？聲音怪怪的。哭了？”

費思明隨口猜了兩句，不待顧昭華回答，繼續興致道：“你上次不是要我去查白芷溪是哪里人嗎？我就去找經紀公司的人打聽了些，再順藤瓜。好家伙，這不問不知道，一問嚇一跳啊！”

顧昭華真心不想管這些閑事：“費總，我真的……”

“居然是港市人！以前當小模的！”費思明沉浸在八卦里，本不聽的拒絕：“以前啊，不白芷溪，白蘭，17歲就出道了，往過好幾個大老板呢！后來吧，跟了一個開裝修公司的男人到了地，就被捧偶像劇王了！”

他咂咂：“哎呀真想不到啊，這背景藏得真深啊！”

港市？

白蘭？

顧昭華混沌的腦子里迅速抓住了這兩個關鍵詞，問道：“往過的人都有誰？”

費思明：“這我哪知道……”

顧昭華：“有姓顧的嗎？”

費思明：“我管天管地還管的男人姓什麼？”

“那你繼續打聽。”

顧昭華不等費思明的回答，說完這句話，一把掛了電話。

言蹊還站在原地，不安地等著。

“昭昭……”

顧昭華深吸一口氣，平復了一下自己的緒，走到他邊，問道：“警方那邊的監控錄像出來了嗎？我哥為什麼會出這個車禍？”

聽語氣好了些，言蹊連忙回答：“還沒，不過……”

“你先回家吧。”

搖搖頭：“你先回去休息吧，我還要守著我哥出來。”

言蹊下意識道：“我陪你一起……”

“不用了。”

顧昭華飛快拒絕：“我今晚不回去了，你明天來的時候記得幫我帶點吃的用的。”

勉強出來一個笑臉。

“言蹊，他是我哥哥，這種時候只能靠我了。而你是我男朋友，我也只能靠你。”

張開雙臂，輕輕抱住言蹊，把臉在他前，疲憊地嘆了一口氣，說道：“我必須等到他醒過來，你就算是幫幫我，先回家休息，明天再來照顧我，好嗎？”

言蹊無奈，只得環抱住。

“好。”

這一等，就是一夜。

手進行到半夜才結束，顧昔年被推出來時仍是昏迷不醒的狀態。

醫生告訴們，他們已經盡全力，清除了部分散開的塊。但如果還想深手，風險非常大，功率不足20%。

“但這也不完全是壞事。”

那醫生解釋道：“患者之前傷勢致命的原因是，大塊的凝塊迫了神經，導致始終存在著風險，這次凝塊散開，倒是把這個風險給解決了。還是跟上次一樣，如果患者能夠自己醒過來，今后的生活不僅會與常人無異，而且不會再有任何患。但如果醒不過來……”

他搖搖頭：“倒也不會有生命危險，但就是，醒不過來了。”

此話一出，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靜。

樂蓉第一個哭出聲來，而顧昭華此時的心卻奇跡般地冷靜了下來了。

謝過醫生，把人送出去后，又安好樂蓉，讓先回去休息，明天再來換自己的班。

等所有人都離開后，走到顧昔年的病床前，慢慢蹲了下來。

握住顧昔年的手，把臉埋進了他寬大的手掌里。

“大哥。”

喃喃道：“大哥，你放心，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害你的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