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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德九年，十月十五日。

此時，距離秦牧與襄城之間的婚約，已過了整整半個月。

這半個月的時間。

李二與王氏之間的斗爭一直持續著。

雙方之間，你來我往，互有勝負。

李二從之前的暴躁變得愈加沉穩，即便發生兵變，發生暴他依舊沉著冷靜對待，不會再怒。

他知道，只要有他在一天，大唐的天便塌不了。

反而是那一向沉穩鎮定的王岳天漸漸變的焦躁不安，變得暴躁。

面對王氏的百般刁難，各種毒計，李二卻穩如泰山，巋然不，甚至愈挫愈勇。

明明已經頭破流，李二卻依然無所畏懼。

這令王岳天懊惱萬分，此時的王氏也已了重創。

長安城。

朱雀大街。

數十個攤位，突兀的出現在街上。

每個攤位前都掛著一面旗子，上面龍飛舞的寫著三個大字，細鹽。

來往百姓紛紛駐足停留。

“細鹽？這是什麼東西？難道是朝廷搞出來救濟我們百姓的...”

“不好說，朝廷與王氏之間已是水火不容，聽說王氏又燒了三座鹽倉，鹽的價格已經漲到了我們這些百姓吃不起的地步...”

“可不是，我家還有一罐鹽，如今這價格，我都想拿來出手了...”

“唉，不管什麼時候，傷的總是我們這些無辜的百姓，希朝廷早些想出法子，穩定鹽價，沒有鹽，我們的日子可怎麼過...”

半日后。

一種被做細鹽的東西，在各個攤位之上進行售賣。

細鹽的品質比鹽好了不知多倍，但價格卻只有鹽的一。

鹽的價格在這一刻被破防。

前來排隊購買細鹽的百姓，將朱雀大街圍了水泄不通。

不過細鹽限量，每人只能買三天的量。

秦牧站在朱雀大街一樓閣之上，著朱雀大街上肩接踵的百姓，浮現出笑意。

終于還是被他趕上了，若是再拖上幾天，恐怕好一些百姓連鹽都吃不起了，那時候可就真的有人要反了。

“你們聽說了嗎？這細鹽礦是駙馬爺發現的，而且價格也是他制定的，駙馬爺真是大唐福星...”

“聽說算什麼，這細鹽我可是親自嘗過的，用饃饃夾著細鹽吃，嘿...那一個，今后我們再也不用為鹽價瘋漲發愁嘍...”

“先是斬了頡利，擊敗突厥，如今又搞出了細鹽，要我說駙馬爺就是那大羅金仙下凡，特地守護我們大唐百姓來的...”

排隊購買細鹽的百姓彼此之間吹著牛。

不過從此刻起。

王氏徹底從主轉為被，他們手中唯一一張王牌，被徹底封死了。

長安城。

王氏府邸。

王岳天憤怒的將細鹽袋子扔到地上，隨后又走上前去狠狠踏了幾腳，“誰能告訴我，這究竟是哪里來的鹽，他秦牧究竟用了什麼妖法。”

“細鹽...我活了大半輩子，我王氏販了大半輩子的鹽，為何從未聽說這世上有這細鹽的存在。”

細鹽的突然出現，徹底打破了王氏與李二之間的平衡。

王岳天總覺忘了點什麼，卻總是想不起來，終日與李二纏斗他也便索不想了，今日才反應過來。

秦牧倒是被他給忘了。

這半個月以來，秦牧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，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
可他再次出現時，竟帶來了如此大殺。

“家主，細鹽礦的位置，我們已經打探出來了，就在臨河縣。”王岳山站出來，沉聲道：“而且那個地方我已親自前去打探過了，確實有被開采過的痕跡與一些剩余的細鹽鹽渣。”

“不過，那個礦已經被秦牧給采空了，就連鹽礦旁的鹽場都已荒廢。”

王岳山信誓旦旦的說著，但他不知道，他已經邁了秦牧為他挖好陷阱。

“你的意思是說，這細鹽礦只有這一，秦牧手中的細鹽也是有限的？”王岳天著王岳山，垂眸道。

“沒錯。”王岳山堅定道：“我已經親自跟那鹽場出來的幾個工匠打探過了，他們說的話出奇的一致，應該不會有假。”

“秦牧手中的細鹽不過就兩倉而已，他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，所購細鹽者，不過只有三天的量罷了。”

此時，王岳山倒是出奇的冷靜。

對于秦牧與近新出現的細鹽，他可沒下功夫。

不然他也不敢這般信誓旦旦的與王岳天說。

王岳天聽了，又重新將地上的細鹽撿了起來，目如炬，“收，將細鹽全都給我收回來，高價回收。”

“七天，只要我們再扛七天，百姓手中的鹽都將消耗殆盡，到時候李二勢必向我們妥協。”

“我們這些時日的損失，李二必將倍給我們吐出來。”

“好。”王岳山一口答應，“此事包在我上。”

細鹽售賣第三日，不再限量，但售價提了二十番，如此瘋狂的價格令百姓而生畏。

對秦牧的態度由尊敬，變為了咒罵。

“狗屁駙馬爺，我說前兩日何為只賣三日的量，原來是為自己打招牌罷了...”

“哼...真沒想到，駙馬爺竟然大發國難財，陛下也不出來制止，真不知道怎麼想的...”

“唉，沒想到到頭來夢空，我們還是到王氏買鹽吧...”

聽著百姓對秦牧的咒罵，王岳天變得更加興。

原本他還認為秦牧玩什麼貓膩，如此看來，不過是財迷心竅罷了。

“哼。”王岳山著府庫中垛的細鹽，不由冷哼，他還真是高看秦牧了。

不過秦牧如愿所償，二十番的價格，他賺了個盆滿缽滿。

王氏幾乎傾盡了家產，以二十番的價格，將秦牧手中細鹽，采購一空。

王氏還將戶部存的鹽，高價回收。

事至此時，秦牧手中沒了細鹽，戶部手中沒了鹽，百姓手中沒了食鹽。

全部的鹽，皆是到了王氏手中。

而王氏選擇了關閉鹽鋪。

王岳天親筆寫了一份信函，著人送到了宮中。

此時，正是與李二談判的最佳時機，李二手中已經沒有了底牌。

山東鹽場的生產速度亦是杯水車薪。

而且王氏若再燒兩個鹽場，百姓必將揭竿而起。

在王岳天看來，李二已走上絕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