振武軍駐地。

校場。

空曠的場地中，稀稀拉拉的只有一兩個團在訓練。

將士們各個有氣無力的，并沒有注意到演武臺上，正在掃視校場的秦牧幾人。

“這也軍隊？”程默著那些正在訓練的將士們，眉頭鎖,“這些人拉到戰場上能殺敵？俺看他們是在白白浪費我大唐的軍糧與軍餉。”

長孫無忌應聲道：“這原本就是一個爛攤子，你不知道振武軍也養老軍嗎？他們也知道不到萬不得已，陛下是不會讓他們上陣殺敵的。”

程默輕蔑道：“牧兄，指著他們上陣殺敵，別說七日，就是七年也夠嗆啊，俺估計李傳芳那廝還在營帳中睡大覺。”

秦牧倒是不以為意，“不要妄自菲薄，兵熊熊一個，將熊熊一窩，這振武軍能不能染沙場，上陣殺敵，那要看誰帶。”

幾人正說著，李傳芳帶領幾個副將向演武臺急奔而來。

到了臺下，李傳芳著秦牧，臉上堆滿笑容，“駙馬爺大駕臨，末將有失遠迎，還請駙馬爺贖罪。”

“李將軍？您這是剛起床嗎？怎麼穿著如此倉促？”程默著李傳芳凡在外面的服和斜著的頭盔問道。

“呵呵..”李傳芳尷尬的笑了笑，整理著冠，“程爺說笑了，末將這是聽到駙馬爺前來巡查，激的跑的太急...跑的太急...”

李傳芳也算是李二的堂兄，起來還是秦牧的長輩。

不過此時，他萬不敢托大。

“巡查？你這校場有什麼可巡查的？這哪里有人？”程默輕蔑的看了他一眼，不屑道。

“在來了..在來了...”李傳芳著額頭上的冷汗，解釋道：“末將已經通知伙長已上的統領前來集合，估著快要到了。”

秦牧看著稽的李傳芳沒有說話，振武軍的況他也了解，出現這種況倒是不為過。

不過這是在他來振武軍之前。

“一刻鐘。”秦牧淡淡道：“若是一刻鐘人還沒有到齊，后果李將軍掂量著辦。”

“啊？”李傳芳驚了一聲。

“怎麼有問題？”

“沒...沒問題...你們幾個還楞在這里干什麼，還不趕快去人，惹急了駙馬爺，我讓你們好看。”

話落，李傳芳周圍幾個副將四散而去，急忙去抓人。

正正過了半個時辰，校場之上才稀稀拉拉的來了一般的人。

別說什長，伙長，就是團級校尉才來了四個人。

此時，冷汗已經侵了李傳芳的衫，他知道今日要準備承秦牧的怒火了。

他恨了將振武軍給秦牧的人。

尼瑪的連通知也不通知，這特麼的不是借刀殺人嗎？

李傳芳寧愿上陣殺敵，也不愿承秦牧這沉默的威。

秦牧看向臺下的李傳芳，淡淡道：“好了，不等了，李將軍清點人數吧，將未到統領公布出來。”

“末...末將領命..”李傳芳應了一聲，帶著兩個副將向校場中集合的伙長及以上的統領走去。

著稀稀拉拉的人群，李傳芳的心都涼了，他沉著臉，一人一人的報數。

校場中的各級統領卻是眾生百態。

驚恐，不解，困，不屑...

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不同的容，不明所以。

須臾，李傳芳拿著花名冊走到演武臺下，支支吾吾道：“駙...駙馬爺，人已經點完了，您要不要過目...”

“不必了。”秦牧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，看不出喜怒，“直接報各階統領實到幾人，未到幾人。”

“是駙馬爺。”李傳芳了一把臉頰上的冷汗，“振武軍，伙長兩百人，實到九十八人。隊正五十人，實到二十人。校尉十人，實到...實到三人。”

李傳芳說完，臉瞬間通紅，連他自己都覺得臊得慌，正常訓練期間，一個時辰團級統領十人僅僅來了三人。

“哈哈哈...”一旁的程默忍不住大笑，“校尉十人實到三人，李將軍你這隊伍帶的真是不錯啊，別說整軍備戰了，一個時辰連各級統領集合的人數都不到一半，你們還真是吃空餉呀。”

“意...意外...”李傳芳轉頭看向秦牧，急忙解釋道：“駙馬爺，您聽我解釋，今天是個意外，他...他們...”

李傳芳焦急的辯解著，但怎麼也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
與此同時，又三五群的跑來了一些統領，不過被走下臺去的王玄策與薛仁貴來到了一側，未能得校場。

眾人不由的向演武臺上的秦牧去，振武軍的天要變了。

“李將軍不必解釋了。”秦牧著校場上的統領，淡淡道：“振武軍什麼樣，我看在眼里，振武軍什麼樣，你李傳芳心中也明白。”

“但只要是軍，就要大唐軍制管制這是規矩，誰也不能破，不知道李將軍愿不愿意罰。”

“愿意，都是末將無能，末將失職，末將愿意罰。”李傳芳忙不迭的點頭，他寧愿被送去兵部伏法，也不愿再與秦牧爭辯。

秦牧點了點頭，沉道：“好，既然李將軍愿意罰就好，除了校場上這一百二十一人，剩下的伙長及以上的統領，由你李傳芳親自帶著去兵部請罪。”

“啊！”李傳芳驚一聲。

大唐軍制，在職統領擅離職守可不是個小罪，更何況他手下出了一百三十九個擅離職守的統領，這若是平時還好，一旦到了兵部，傳到李二耳朵中，不死也得層皮。

秦牧低頭看著他，沉聲道：“怎麼？李將軍有所為難？”

“不...不為難...”李傳芳急忙擺手，去了兵部，也許還有一線生機，但若是在繼續在秦牧眼皮子底下待著，說不定有生命危險。

看著李傳芳這副模樣，秦牧便不再理會他，對一旁的程默道：“默，將校場上的各級統領聚攏到臺下，從今日開始，振武軍要胎換骨。”

“放心吧秦帥，你就看好吧。”程默說著，躍下臺去。

李傳芳則灰溜溜的向營外而去。

當李傳芳要將那些被攔在校場外的統領們帶到兵部自首時，他們頓時炸了窩，嚷嚷著沖進校場向秦牧而來，氣勢洶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