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三皇子顯然沒有生氣,而是若有所思起來。
“子恒,你的事現在可能不能馬上兌現了,只有等到以后,以后要是我們功了,那顧家的冤屈就可以昭雪,但要是我們失敗了,那顧家的罪名就洗不清了。”思忖良久,三皇子才一臉無奈的看著對面的男人說道。
顧長歸沒有馬上接他的話,良久才淡淡開口:“殿下的顧慮我知道,此事不急。”
鎮國公府的罪名不只是貪污賄如此簡單,要是讓有心人知道他的目的,那顧府的案子真的是要不見天日了。所以目前的況,真的不宜激進,只能慢慢等,等一個真心為顧府翻案的君主,還要有一個很好的契機才。
“雖然顧府的案子一時半會翻不了案,但你也老大不小了,是否考慮家?畢竟顧府現在只有你一個男丁,地下老公爺也希看到你盡快為顧家傳承香火。”三皇子這人在不悉的人面前看起來是很溫和文熙,但跟他悉了以后就知道,這人其實有些嘮叨,此時的顧長歸就有種想擰眉的沖,他也如此做了。
“你別不耐煩,這話也就是你我才好心說說,別人我才懶得理會。想必這事華二夫人也跟你提了吧!”三皇子看他眉峰皺起,不識時務的繼續叨叨。
“你猜錯了,姑母沒跟我提起過此事。”顧長歸見他沒有收的架勢,不客氣的駁了回去。
“啊?不會吧?我母后就天天催著讓我選妃,我都快要被煩死了。華二夫人怎麼這麼好?”三皇子不相信的抱怨道。
“我看是沒有姑娘看上你這張冰塊臉吧?人家怕近你三尺都要被凍僵,唉,我說小時候你都沒這麼嚴重吧,難道是山上的日子太過無趣?還是兆先生欺你得太過厲害?”
顧長歸實在不了三皇子的嘮叨神功,喝盡最后一口茶,站起彈了彈擺轉走了。
三皇子看著遠去的高大背影,深深嘆了口氣。
顧長歸悄無聲息的出了三皇子府,抬頭看看天上已經西斜的太,想想也沒什麼事可做,就不急不緩的往昌寧伯府方向走。
“公子,你看那是不是伯府的馬車?”顧白指著前面不遠的一輛烏篷馬車道,不是他非要提醒不可,是人家已經看到他們了。
顧長歸順著他指引的方向去,確實有輛刻有昌寧伯府標記的馬車在行人穿梭的街道上緩行,旁邊跟著幾個婆子護衛,兩匹高大的駿馬上端坐著一大一小兩個華服公子,那個小的雙眼亮晶晶的著他的方向,那是四房的嫡子華政,顧長歸在宴席上見過兩次。
“表哥要回府了嗎?”待走近,幾人相互見過禮,華敏才開口問道。
顧長歸點點頭。
“那我們一起吧!”華政高興的開口道。
“好!”低沉的嗓音響起,顧長歸不著痕跡的瞥了眼那紋不的車簾一眼,很快又瞥開目。
車里的華好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跟碧輕聲說著話,車子突然停了下來,就聽到六弟嘰嘰喳喳的說話時,當聽到顧表哥幾個字時,的子僵了僵,隨即有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車外響起,是幾個男人見禮說話聲。
碧在聽到顧長歸聲音的時候,臉也有些發白,是見過這位不知從哪里來的表爺一是,滿煞氣的樣子的,特別是經歷過上次伯府遇刺事件,當時在場的小姑娘們沒有不害怕的,碧只是后癥還沒完全消除。
像碧這種從小養在姑娘邊,如同副小姐養尊優的小姑娘,何時見過那樣的場面?不怪每次見到顧長歸都膽戰心驚很是害怕的樣子。
顧長歸沒有騎馬,華敏和華政也不好再端坐馬背,幾人跟著馬車后頭緩步走,邊隨意的聊著。華敏雖然學文,但昌寧伯畢竟是武將起家,華敏也是自小就跟著武師練武的人,武功談不上高手,但手還是不錯的。
顧長歸雖然看起來是個冷冰冰的武夫,但他也是有錦繡的人,無論文話武題都能接得上話,兩人都是第一次深層面接,很是驚奇對方的底蘊,對對方的很是滿意。
車外的男人們談興不錯,車的主仆卻一路無言,直至下了車,華好才微垂著頭遙遙對著那高大的男人匆匆一禮,就跟著丫鬟走了。
華好回來直接去云安堂,華老夫人摟著親香了一番,詢問林老夫人可安好,這幾天在舅家住得可習慣,表姐妹們可好相等等。
仔細的回答祖母的問題,又轉達外祖母大舅母對祖母的問候,等出了云安堂已經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。
這邊,顧長歸跟華敏道別,直接回了外院自己的房間,喝了盞茶,就有小廝提著一個大食盒走了進來。
一個人用過晚膳,顧長歸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,就有一個十七八歲,長著一張圓圓臉的丫鬟走了進來。
“表公子安,夫人有請!”丫鬟看到顧長歸矯健的姿,還有他那臉上滾落的汗珠,都讓臉紅心跳。
顧長歸收了拳,接過顧白遞過來的巾隨意的拭臉上的汗,睨了眼低眉順眼的丫鬟,認出是姑母邊的人。
“知道了,你下去吧!”話音落,人已遠。
秋愣愣的抬起頭,看著已經消失在門框里的人,心里有些悶悶的。
顧白把自家主子散落得七八糟的長槍大刀收拾歸位,看到那著大丫鬟服飾的姑娘還在看著主屋愣愣出神,眸一閃,似乎明白了什麼,他搖搖頭。
“秋姑娘還有事?”
“啊?哦,無事!”秋醒過神,瞅了眼盯著他的顧白,忙低下頭匆匆一禮轉逃似的跑遠了。
顧白從小跟著顧長歸,子是有些相似的,他也不理會小丫頭的心思,凈了手也跟著進了屋,看到自家主子已經換好了服往外走,忙跟了上去。
“你留下來吧,我去去就回。”留下一句話,顧長歸頭也不回的走出院門。
二房蕭寒院門口,有小丫鬟遠遠的看到表公子背著手大步走來,忙迎上去行禮問安。
顧長歸點點頭,跟著帶路的小丫鬟進來花廳,二夫人顧氏已經笑容滿面的端坐是上首,看到他笑瞇瞇的向他招手。
“姑母!”顧長歸行了一禮,在二夫人下首的第一個位置坐下,靜待開口。
顧氏看著低頭喝茶的顧長歸,仿佛看到了以前的父兄,心里又是歡喜又是難。
她驕傲跋扈,笑靨明媚指著他鼻子,道:“你完了。趙鈞默,你愛上我了,你永不能再愛他人了,因我不許。” 經年流轉,他卻淡淡地道:“明晰,能不能有些肚量容下她。” 當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站在了敵人的陣線上,當所有人都心存同情之情安撫從她手中偷去丈夫的女人,當所有人視她這個正妻為毒蛇猛獸囂張狠毒時,她漸漸死寂了下去。 他忍痛將她死死摟在懷:“是我對你不住。再看我一眼一眼便好,就一眼……”
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,八成犯傻了,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,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,還是他真如傳言「生意做到哪,小手摸到哪」那般有戀手癖?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……寵她之餘,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,他說唯有這樣,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,能好好被他獨佔,他說不許她哭,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,他說了好多好多,讓她甜上了心頭,也被他填滿心頭,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,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,纔會由上門「認親」的公主那兒得知,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,他愛的是前世妻子,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……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,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,她想,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,這次,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,即使已懷了孕,即使再痛苦,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