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!是慕容將軍!帶著救兵來了!咱們有救了!”陸昭頓時也順著宋瑾瑜的話說道,即便他知道慕容金來的可能很小。
宋瑾瑜已經吩咐過穆紫嫣不管怎麼樣都要讓慕容金一直昏睡著。
城下的賊匪多的猶如過江之鯽,瘋狂的發著攻勢。他們何嘗不是背水一戰,而納蘭翦月已經著手開始準備撤離。
只要城門一破,他就會馬上將大頭領推出去送死,而他的人則馬上會抓住宋瑾瑜,問出黃金下落,借用瑞王和宋瑾瑜當擋箭牌帶著黃金離開興泰城。
到時候罪責一并推到大頭領上就好。
他安排路上接應的人馬尚無消息傳回來,那就證明他們開辟的那條道路是安全的。屆時路上有人接應,不愁他不能離開大齊,只要有黃金在手,何愁不能東山再起。
城墻吃,本就不怎麼結實了,又如何能抗衡這樣的猛烈攻擊。
“放棄城墻!”陸昭看了看形勢,果斷的說道,“朝太守府方向退去!”
巷戰,他們的機會還大一點!能拖就拖!
如今只能著那些放了狼煙的救兵能快些來。
好在羌人已經率先褪去,敵軍的兵力已經不戰而折損大半了。
“百姓我已經撤離到城南的方向,如今城南方向已經沒了敵軍,這邊城破,我便打開城門,讓太守大人帶著百姓朝南邊撤離!”宋瑾瑜說道,不管如何,不能讓百姓遭不必要的損失,能救便救。
“我會頂住,盡最大的限度給你爭取一點時間。”陸昭點了點頭。
兩個人對看了一眼,宋瑾瑜忽然心底升起了一點點的愁緒,巷戰與守城又不一樣,不知道陸昭與他是不是能堅持到救援兵到。
明明援兵已經近在咫尺了。
“侯爺小心。”陸昭了,拍了一下宋瑾瑜的肩膀。
他雖然不說,但是以前總是看不上這個一出生便是金尊玉貴的年,總覺得他爵位高,只是因為他會投胎,他能娶到將軍只是因為他是皇帝的外甥。
而現在,他已經不會這麼想了。
那年雖然筋骨不如他強健,沒有他健碩,但是他依然是鼎立與天地之間的昂藏男兒。
“你也一樣。”宋瑾瑜點了點頭。
兩人再無過多言語,一個提下了城樓,一個提槍帶著人從城樓撤離開來。
城門頃刻被破開,賊匪們沖殺進來,只是才一進城,他們就覺不對,好像進了一座空城一樣,明明之前與他們膠著戰斗,廝殺激烈無比,而如今城門前的街道空無一人,冷冷清清,宛若鬼城,天已經蒙蒙初亮,晨曦微,過云層,悄然落下,宛若萬道金芒直掛與天地之間。
“愣著干嘛!殺進去!找到黃金,活捉慕容金,宋瑾瑜!”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,率先沖進來的賊匪們這才回過神來。
他們吶喊著殺街巷,才進去一批人就被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冷箭放倒,慘聲不絕于耳。
后面的人膽寒,不敢再貿然朝前。
晨不明,也不知道是有多人匿在暗。
“殺啊怕什麼!”有人提刀過來,砍倒了幾個因為膽怯而后退的賊匪,“沖出去,他們才幾人?咱們多人!怕什麼!”
許是這言語起了作用,也許是殺人起了警示的效果,賊匪們這才如同水一樣的涌街市之中。
陸昭帶著人且戰且退,眼看著邊的士兵越來越,他亦是心急如焚。
他能給宋瑾瑜爭取到的時間實在是太了!
眼看著他馬上就要退到太守府附近,再朝后,便是興泰城里面的百姓尚來不及撤離。
陸昭咬牙。
就在他想以太守府一代作為屏障,與賊匪作殊死戰斗的時候,就見一人一馬飛馳而來。
“侯爺!”待人跑近了,陸昭氣急敗壞的道,“你來添什麼?”
馬上的人甩蹬下馬,朝著他燦然一笑,“我自是來幫你啊!”宋瑾瑜說道。
“胡鬧!”陸昭一邊罵道,一邊還是撿起了一把劍塞到了他的手里,“拿著防!”這里刀劍無眼,他已經自顧不暇了,哪里有空來照看他,“趕走!”
“我若是走了,那后面的百姓便走不了了!”宋瑾瑜將劍推了過去,并沒接到手中。“我去找人談判!”
“你拿什麼和人家談!”陸昭氣的真相一掌將這個胡作非為的小侯爺給扇暈了,然后人給扛出去。
“我自己,還有這城里的黃金!”宋瑾瑜笑道。
這是他最后的辦法了。
能拖延一點點時間,便是一點點的時間吧。能多救出一個百姓,是一個百姓。
宋瑾瑜斂下了自己的纖長的睫,角帶著淡淡的笑意。
“這城里哪里還有……”陸昭急道,他及時的住口,警覺的看了看周圍,“不要來啊!”他沉聲說道。“將軍還在等著侯爺您回去呢!”
“我自有分寸。”宋瑾瑜再度翻上馬,沖了人群之中,他手里提著一塊盾牌,擋在前,防止傷,饒是如此,戰之中,依然有冷箭斜斜的飛出,在了他勾著韁繩的手臂上。
好痛!
宋瑾瑜吃痛,想掉眼淚,還是生生的忍住了。
“我要見你們頭領!”宋瑾瑜高聲道。“我知道黃金在何!”
這邊都已經殺的急了眼了,哪里還能有人在意宋瑾瑜說的是什麼。
倒是遠觀之中的納蘭翦月一眼看到了人群里有如鶴立群的宋瑾瑜。
“下令停戰!”他急切的對大首領說道。
“你瘋了!”大首領詭異的看了納蘭翦月一眼。
“宋瑾瑜!”納蘭翦月一指遠。“他看起來是來和談的!抓住他,不手里有人質,更可以問出黃金之所在!”
“也對!”大首領回過味來,時間迫,哪里有那麼多時間容他們在這里廝殺。“他們停手!將那個人帶過來!”
傳令下去,前面的人很快就停止了戰斗,力頓減,陸昭也是稍稍的松了一口氣。
他已經累到不知道自己在何了。
“你過來!”大首領帶著納蘭翦月從人群里面走出,對著宋瑾瑜說道。
“你為啥不過來?非要我過去?我怎麼也是個侯爺!賤民!有本事你過來殺我啊。”宋瑾瑜騎在馬上傲慢的看著對面行出的幾個人。
“你!你還當我真的不敢殺你嗎?”被宋瑾瑜那副輕慢的樣子弄得火氣朝上撞,大首領出了手里的劍,就要奔過去,卻是被納蘭翦月給攔了下來。“莫要沖。”
大首領這才回過神來,被那姓宋的小子一激,他是真的昏了頭了。
“宋侯爺。”納蘭翦月對宋瑾瑜一抱拳,“你是聰明人,事到如今,就不要繞圈子了。趕說出黃金在哪里,我可以留你一命。”
“我當是誰?納蘭賤人啊!”宋瑾瑜哈哈的一笑,反正他現在一條,想罵就罵,他早就想罵這個賤人了!
之前害得他家阿金那麼傷心。敢他家阿金傷心的都是不是好玩意!罵他一聲賤人實在是太便宜他了!
納蘭翦月臉微變,“我不與你做口舌之爭。趕說!”
“你不與我做口舌之爭,我卻偏偏要罵你!賤人!賤人!賤人!”他一連罵了三聲賤人,隨后還朝納蘭翦月做了一個鬼臉。
納蘭翦月真是氣的頭頂冒煙,俊的面容都有點扭曲。
“你真是自己找死!”納蘭翦月忘記了自己剛剛還在勸說旁人,自己也出了佩劍。“那就怪不得旁人了!”
“你敢他!先問問我。”陸昭朝前一步,擋在了宋瑾瑜的馬前。
他也覺得宋瑾瑜那幾句罵的甚是痛快。
“聽說你納蘭賤人!這名字果然與你很是相配。”陸昭一時興起,也順著宋瑾瑜的話罵了一句。
“哈哈。”宋瑾瑜笑的歡暢,“對對對,的確是相配的很。”
“你們兩個盡管笑!一會就是你們的死期!”聽陸昭與宋瑾瑜兩個一唱一和的笑罵自己,納蘭翦月即便是有再好的涵養也有點掛不住了。況且現在是十萬火急的況之下,他猛然醒悟,這兩個臭小子在這里是拖延時間!
“即便你們再怎麼拖延也沒什麼用了。即便你們大齊的兵馬已經快要到了,可是你們會先死在這里!”納蘭翦月長劍一指。
“等等!”宋瑾瑜看到納蘭翦月臉突變,知道他已經識破自己的伎倆,容忍度已經到了極限,馬上道,“你不想知道黃金去哪里了嗎?”
黃金!
“說!”納蘭翦月沉聲說道。
“你我說,我就說我豈不是很沒面子。我怎麼說也是大齊的小侯爺,你多也要有點禮貌吧,還是你天生就是蠻橫無理的?納蘭賤人,想要知道黃金的下落,聲好聽的來聽聽!你也可以夸我兩句,把我夸的開心了,我沒準心氣一順,就告訴你了也說不定啊。”宋瑾瑜笑道。
“對對對,也夸夸你小爺我。”陸昭點頭道。
不過他一說完,就被宋瑾瑜給嫌棄了,“你什麼時候有這麼不肖的子孫!這種賤人,快別要了。”
“對對對!”陸昭虛心教的點了點頭。
兩個人繼續一唱一和的聯合起來埋汰納蘭翦月,氣的納蘭翦月不得不發出來。
“兩個人人找死!”納蘭翦月吼道。“今日我就讓你們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!”
“不錯,他們兩個的確找死!不過不到你來教訓他們兩個!”納蘭翦月的聲音才落,一個清越的聲音就隔空傳來,聲音不算大,但是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,卻是激著在場所有人的耳。
宋瑾瑜和陸昭兩個頓時就愣住了,即便是納蘭翦月的臉也忽然一變。
他們幾個紛紛四下張。
幾乎是同時,他們在城南的方向看到了數面黑的大氣迎風飄揚。
紅日在東方噴薄出,金的已經映亮了天際,那幾面黑的大旗上用紅的線繡著飛虎的標志,在朝金輝的映照之下,呈現出了一種亮眼的橘。
“真是慕容飛虎旗!”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嗓子,陸昭這邊的將士們頓時歡呼雀躍起來。
“慕容將軍來了!”
“慕容將軍真的來了!”
真的回來了!
宋瑾瑜只覺得自己的心口一,狂喜瞬時襲來,不過狂喜之后,便是狂怒。
是怎麼來的?
不是說不宜騎馬了嗎!
即便是不要孩子了,難道不顧惜自己的?
就在宋瑾瑜的心思百囀千回之際,一隊玄黑甲的人馬從城南的方向如同鐵流一般涌了過來。
數面迎風招展的大旗下一匹黑的駿馬一騎當前,馬背上的人墨發飄揚,紅的發帶張揚的隨著的長發一起飄飛在的后,劃出了一道優而又張狂的弧線。
的角含笑,眼眉如畫,朝之下,提韁而來,單手提槍,宛若從天際走下的戰神一般英武不凡,渾披著朝的金,耀人眼目。
“納蘭翦月,你再不跑可就再沒機會了!”含笑而來,目卻是清冷如刀。
納蘭翦月似乎是有點看呆了。
他曾經在邊那麼久,可惜因為自己的眼盲,幾乎從未見過如此的風采。可惜今日他看到了,卻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。
真的很!
有一種浴火重生,已蛻變蝶的華麗,的人驚嘆,人窒息,也人喪膽。
“你你你!”宋瑾瑜氣急的指著慕容金,道,“不是你……”
慕容金回眸,掃了一眼自己的丈夫,幾天不見,他就有本事將自己弄得這麼狼狽。
被慕容金掃了一眼,宋瑾瑜頓時閉,他撅起了,將臉別向了一邊,重重的哼了一聲,以示他的不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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