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元璟沒想到,第一個過來質問他的,竟然是為人寡淡蘇云揚。
念著他一路馬不停蹄的率領著八千將軍過來的份上,還有對蘇挽的關心。
他便客氣些。
畢竟,他也理虧。
蘇元璟道:“我有足夠的把握可以保護好,不會讓陷危險之中。”
蘇云揚繃著一張臉,道:“凡事都有一個萬一,你能保證萬無一失?”
“晚晚并非一般的閨中子,蘭質蕙心、頭腦聰明,這次來南城,并非我保護,而是在護著我。”
蘇云揚聽著這話,心里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。
“別以為這樣,就沒事了。”他冷聲道:“這次你私自將三妹帶到這種地方,父親母親都很生氣。”
他也很生氣。
如果不是看在蘇挽無恙的份上,他應該揍他一頓的。
“這次我過來,父親讓我帶話給你。等他回來,定要將你的打折。”
蘇臻最疼的便是蘇挽這個兒,將蘇挽拐走時,他便已經猜到了回去后,不會好過。
這點心理準備,他早就做好了。
至于打折約莫著是不會的,但是一頓打什麼的,定是逃不掉了。
蘇元璟道:“勞煩三弟去父親面前替我言幾句,若是這折了,日后怕是要靠將軍府養著了。”
蘇云揚冷冰冰道:“將軍府養得起。”
蘇元璟:“……”
……
蘇挽洗完澡后才覺得整個人鮮活了過來。
雖然此刻是炎炎夏日,可淋半天的雨,還是有些不住的。m.166xs.cc
一碗姜湯下肚,堵塞的鼻子頓時好了不。
只不過,現在也只能趴在床上,什麼都干不了。
因為在落馬時閃了腰,這會還疼著呢。
冬蘭替著頭發,抱怨道:“小姐,你一聲不吭的就同楚離姑娘下了山,這幾天你可把奴婢擔心壞了。好在你平安回來了,不然奴婢也不活了!”
那語氣,那表,頗似那深閨怨婦般。
蘇挽打趣道:“我這不是沒事嗎?瞧你,還沒嫁人呢,就變了老姑子,以后若是嫁人了可怎麼辦?”
冬蘭鼓著腮幫道:“若是小姐能聽得進奴婢幾句念,奴婢便是做個老姑子又如何?”
總比一人去冒險,自己每天擔心的吃不下飯,睡不著覺,提心吊膽的比較好吧。
“好了好了,以后我去干嘛,都帶上你好不?”
冬蘭頓時眉開眼笑的應了一聲好。
叩叩叩。
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。
“晚晚。”
是蘇元璟的聲音:“我方便進來嗎?”
蘇挽聽到他的聲音,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,趕道:“方便,方便!冬蘭快去開門!”
冬蘭哎了一聲,也不耽擱,趕去開門了。
蘇元璟走了進來,對跟在后的冬蘭道:“這里不用伺候了,你先出去吧。”
冬蘭猶豫道:“可是小姐的頭發還沒干呢……”
“我來就行。”
冬蘭:“……”
罷了,反正,二爺也不是第一次幫小姐頭發了。
冬蘭很自覺的將手中干凈的帕子遞給了蘇元璟,然后朝著他行了一個禮,便帶上門出去了。
蘇挽剛想轉下(),蘇元璟的手就落在了的后背上,輕輕一摁:“不是傷著了?好好趴著,別。”
“喔。”
他的手起的長發那一瞬間,蘇挽整個都繃了起來。
尤其是,他的手指不經意間到了的脖子,帶著一涼意的指腹,猶如電般,一麻的覺瞬間傳遍全。
蘇挽下意識的了一下。
“冷?”蘇元璟作一頓。
蘇挽目閃爍道:“不是。”
蘇元璟看著發紅的耳尖,如墨的眸中,蘊染了幾分笑意。
蘇挽這會是真的了。
以前當他是二哥的時候,單獨相倒也沒有那般別扭,可自從兩人訴了衷腸后,只要跟他單獨相,便心跳加快,面紅耳赤。
“二哥哥,三哥怎麼會來南城?”為了緩解的張,蘇挽決定找個話題談談。
“約莫著是攝政王的意思。”
蘇元璟寫了兩封函給攝政王,一封是向他稟明梁田的所作所為,讓其帶人來押梁田回淀京問罪。
如今,宋嵐是攝政王的乘龍快婿,不出意外,攝政王肯定會派宋嵐過來。
果然不出他所料。
前世,他與宋嵐便不對付,今生亦是如此。
宋嵐想讓他死在南城,更想坐山觀虎斗,漁翁之利。
不出意外,他會拖延。
是以,蘇元璟的第二封函,便是讓攝政王瞞著任何人,派兵馬過來。
只是,他沒想到,攝政王會讓蘇云揚過來。
攝政王的用意,蘇元璟猜到了幾分。
他想重用蘇家。
看來,他向攝政王投誠這步棋,是走對了。
蘇挽聽完蘇元璟的話后,頓時油然而生出一種崇拜。
“原來,你早就算計好了,虧得我這幾日整天在南城里面奔波。”
結果咧,這水還沒攪起來,的二哥哥已經直搗黃龍把人老巢給端了。
不說南城還好,一說,蘇元璟便是氣不打一來:“說起來,我是不是應該跟你算算賬?”
蘇挽心里猛地一咯噔:“什麼賬?”
“呵,”蘇元璟冷笑一聲:“我不是讓你好生在龍虎堂待著嗎?我前腳一走,你就給我跑下山了?”
蘇挽:“……”
“啊,我這不是……不是擔心你應接不暇嗎?所以,就想盡盡綿薄之力。”
“胡鬧!”蘇元璟言辭一厲:“若是出了事怎麼辦?”
“不會出事啦,我有千面書生給我的易容面,他們想抓我也抓不著……誒誒?二哥哥,你突然把我轉過來干嘛?”
蘇挽被蘇元璟強行翻了一個面。
原本是趴著的,變了正面躺著。
正茫然著,額頭驀地一疼。
“唔!”蘇挽悶哼了一聲,手捂著自己的額頭,眼泛淚花的控訴道:“二哥哥,你彈我額頭干嘛?好疼啊!”
蘇元璟心狠道:“不你疼一疼,你便不知道天高地厚。”
主要是,別的地方也舍不得打,便只能彈一彈的額頭了。
蘇挽嘟囔道:“話本子上說的可真對,輕易得到的,都不值得珍惜,二哥哥,如今你知曉了我的心意,便不再疼惜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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