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韓玥想好了,這個縣主的實權只針對古瀾州,那便回去好了。
不就是夫妻兩地分居嗎?
正好也還沒有完全準備好要嫁人……
韓玥正想得神,云衍突地一笑,旁若無人般曲起手指刮一下鼻頭,“又在打什麼主意?”
“沒什麼……”韓玥回神,輕咳一聲,裝模作樣地正道:“驗尸斷案我還行,旁的我可不敢妄言。意見談不上,建議倒是有一個,現下時期太關鍵敏,執行上不宜太之過急。”
要知道,世人總是把錢財看得太重,比命還重。
這種時候,若太急,或作不慎,很容易出事。
紀懷川連連點頭,“縣主說的是,未說要罰款之前,個個積極主,自罪書寫的事無巨細,明明白白,恨不能將祖上幾代的罪過都坦白,只求能從寬理。豈料,一說要罰銀,反悔的有,窮的有,耍無賴的更是有……不瞞縣主,屬下實在是焦頭爛額,這不,特地來向縣主請教,還縣主能指點迷津,屬下激不盡。”
紀懷川說著就要跪,嚇得韓玥趕去扶,順便瞪了云衍一眼。
他分明沒傷著腦子呀,自己想不出主意就算了,還好意思推給……
韓玥反思,自己從前是不是真表現的太能了?
決定謙虛一點,遲疑著道:“這個……我對朝中并不了解,實在是給不了紀大人什麼好建議。不過,晉王曾辦過類似的案子,相信他一定有許多經驗,紀大人何不好好請教王爺一番。”
“這……”
紀懷川更尷尬了,“王爺的主意,便是讓屬下來請教縣主。”
韓玥眉眼微肅,堅持:“按孰律,子不得參政,之前是我無知無畏,過于狂妄。但現下不同,孰國正于修正階段,我若再貿然多言,不合規矩。”
“普通子不得參政,但閣大學士就不同了。”云衍負手,眸中笑意濃郁。
韓玥怔怔,“王爺說什麼?”
紀懷川在一旁哈哈一笑,演不下去了,拱手道:“恭喜縣主又添一喜,寧淵這個大臣雖已鏟除,但其余黨滲了朝中上下。清除余孽不是一朝一夕可完,陛下又才正式親政,唯恐小人蠱,方設立閣。”
“閣又分文淵閣,軍機閣,集賢閣三殿,縣主足智多謀,才華橫溢,心懷天下,任集賢閣大學士當之無愧。”
韓玥審視般看著云衍,有太多問題想問。
就在這時,尚書府下人急匆匆來找紀懷川,只因大公子不見了。
紀懷川皺眉不悅:“你們干什麼吃的,那麼多人也看不住一個孩子。不見了就去找呀,沒看到我正在忙嗎?”
下人帶著哭腔:“整個京城都快找遍了,實在是找不到,大夫人這才讓小的來請大人。”
紀懷川面有憂,但他現在肩上擔子太重,好不容易尋了機會與韓玥見面,實在太想從這里聽到些實用的建議。
正猶豫間,韓玥已冷靜開口:“大公子走失有多久了?”
下人瑟道:“回縣主,已有三個多時辰了。”
“在何走失?”
“洪玉前街。今日縣主大喜,百姓都為縣主高興,大公子聽教書先生說過縣主的故事,便嚷著要親自前來道賀。大夫人也一同前往,結果在半道上遇到一群孩子瘋跑,差點沖撞了大夫人。然后,大公子就不見了。”
韓玥稍稍思索,“大公子今年幾歲?”
“回縣主,犬子剛滿八歲。”紀懷川接過話答道。
云衍這時也開口道:“八歲的孩正是貪玩的時候,今日城中又頗為熱鬧,大公子或許就是一時起興,和旁的孩子玩鬧忘了。”
“按理說我家大公子不會……”
下人剛說一句,紀懷川立馬將他接下來的話瞪了回去,抱拳道:“今日縣主大喜,微臣實在不該叨擾。如王爺所言,犬子許是玩忘了,微臣這就去尋。”
云衍喚來冷楓,“你隨紀大人去一趟,現下局勢復雜不可掉以輕心,盡快將孩子找到。”
紀懷川頓時激涕零,領著冷楓匆匆離去。
韓玥皺眉道:“王爺也知現下局勢敏,真不該太張揚。”
“還真不是我的主意……”云衍苦笑一聲,又道:“再者,這些都是你應得的,我亦覺得沒什麼不妥。”
韓玥抿不語,心中有些許不快。
說白了,就是蕭池對太懼畏,故而才將架到高,萬民矚目,何嘗不是萬民監督。
可圣上不安,天下也難安,這種局面是早料到的在所難免。
云衍觀神,屏退左右,拉手道:“親歷此一劫,陛下飛速長,有他的一套治國用人之法,且先看著吧。你志在完善律法,讓公理最大程度的做到公平,這一條路很長,站得高一些,至能看得遠,行事也方便一些。再者,今日之事,并非全是陛下的推波助瀾,那日萬丈崖上的百姓都知道是怎麼回事,他們是誠心誠意的想激你。娘子說過,接好意也是一種,就不要再因此事憂慮了,可好?”
韓玥挑眉,佯裝嚴肅,半點不含糊道:“說的好聽,據我所知,孰國之前并未有設閣,也無大學士這樣的職……你們該不會為了哄我,專門弄些虛名出來吧?”
對歷史多有些了解,大學士的存在就是為了輔助皇帝,其權利可大可小,全然看皇帝怎麼想了。
云衍就喜歡這認真模樣,很干脆:“孰國從此廢除丞相制,由閣三殿,五府,六部,督察院,史臺等部來分理天下。其中,三殿有票擬之權。由于你之前并無職,陛下暫定的階是正三品。娘子可還滿意?哦,對了,紀懷川乃屬文淵閣,我則屬于軍機閣。”
這相當于是云衍,韓玥,紀懷川三人共同分擔了丞相之職。
然而,蕭池又賜婚,票擬權的意義何在?
韓玥瞧著云衍那雙波盈盈過于溺人的雙眸,突然反應過來,擰眉道:“誰是你娘子?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云衍開懷大笑,擁懷,“娘子此時想反悔怕是來不及了。”
韓玥揪著他衫,抬眸,要問個清楚:“你不打算回襄州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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