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姑姑怕莊奴不懂照顧人,撥了侍候陸小七的小黛和小藍過來侍候程灝淵。
陸小七進來時,小黛正在喂程灝淵喝水,臉慘白!眉頭皺著,應該是傷口疼得厲害!
對此人心甚至是復雜,救人是應該的,但為救他這大惡人惹上事來,心里不是怎麼痛快!
“能吃東西嗎?能吃一會弄點補的湯水或粥吃。”
程灝淵抬眸看,見站在門邊不進來,道:“夫子呢?”
陸小七:“……”小臉黑如墨斗,他不是正好在山林遇伏,而是被追殺跑來找夫子的。
“程侯爺,我和你不一樣。你孤一人,我有父母兄長,我不想牽連他們,不想他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
敢刺殺程灝淵的人,肯定不是泛泛之輩,沒準就是他的政敵,他的政敵就是大皇子的政敵。
要替自己的家人安危著想。尤其是他的政敵,隨時可能滅滿門夷九族。這就是到康城,也不找他的原因。
程灝淵一時臉訕訕的,道:“我沒想著要躲你莊子里,只想把夫子出來救我。”
他知道說的是真心話,知道夫子來這里,但并非有意逃過來,真是窮途末路才跑來求救的。
來之前還想把刺客甩到山林,可惜傷勢過重暈了過去,如果不是青奴拖他出來,他也不會醒。
“他們是什麼人?你的侍衛呢?”陸小七冷聲道。
“是西疆節度使安漢中的人,我的侍衛死了三人,另外五人把他們引走,之前聽到的打斗聲,應該是他們和刺客打。現在不知道還有多人?”頓了頓道:“程忠死了。”
陸小七臉容一僵,道:“我雖然恨他,但沒有想過要他死。為什麼安節度使要派人殺你?”
“我們缺馬,西疆馬多。但他不許馬販子把馬買給我們。所以只能以別的份購買。不小心給他發現了,能派人救一下我的侍衛嗎?”
他不多說這些政治上的斗爭,朝廷是不許他們私自買戰馬和征兵的。安漢中可以上報朝廷,但無權殺他。派人殺他是為了砍斷大皇子的臂膀。先斬后奏,皇帝也無何奈何!
陸小七頭痛,讓不救人做不到,救人的話,是明著幫這家伙和安漢中作對!
“我買馬是為了明年出征蒙國。他們經常挑釁,每次他們離開后,生離死別的哭聲響遍戰場,城外青山又添新墳。那里長埋著的士兵最年輕的不過十五歲。”
青年凝視著,嘆氣道:“邊境百姓活得戰戰兢兢,晚上睡覺都得床頭藏刀,不解帶,怕敵人來了,來不及穿。把他們一次打怕,驅逐得遠了,至可以安逸上十來二十年。
但是陛下怕我兵強馬壯不支持。他不是怕我,而是怕任何一個鎮守在邊疆手握重兵之人。他需要的是守國門的人,不是主把國門打掃干凈的人。但我卻想百姓睡個好覺!”
此時的陸小七,還不能理解程灝淵的。只是擔心那些侍衛被逮到,供出程灝淵要落腳在莊子,一家子就休想平安。轉出去,扔下一句:“我不保證能救回來。”
程灝淵角微翹!小姑娘不明白太平背后,要付出多生命和鮮。但善良!可是斗爭和戰爭最不需要的就是善良。想到這里,他的臉沉下來。
陸小七把侍衛召集起來,讓大家換上夜行蒙面,前去救人。
安漢中派出的人手不弱,所幸程灝淵的侍衛也都是經百戰之輩,邊打邊跑倒也沒有全軍覆沒。忠義勇三人都死了,程烈重傷,東南西北也都傷得不輕!
陸小七等人趕到時恰好救下程烈一命。
因打斗良久,雙方都有傷,十分疲憊,他們沒花什麼功夫就把人給打倒了。
要殺人自然是不可能的,陸小七著頭皮,吩咐把這八人全部給綁回去。
東南西北四人傷,但還能支撐,聞言跳起來,提劍把人全給殺了。
把陸小七和一干侍衛嚇得搖搖墜,人人手腳發,大氣都不敢出。陸小七更是連看都不敢看。
把人殺了程南才過來拱手道:“多謝壯士出手相救,不知你們是?”
陸小七被他一腥味嗆到想吐,拉下一點面巾瞪他,聲道:“謝你全家。”
他們帽子到眉,面巾蒙到眼袋,程南等人還道是夫子派來的,看到陸小七那雙招牌眼睛,驚呆了!
聽到罵人的話,程南都沒反應過來,呆呆地道:“不、不客氣!”
陸小七嚇得虛汗和冷汗齊齊冒出來,這時天早暗下來了,在山林中更加黑暗,倒也沒人發現臉不對頭。定了定神,道:“人是你們殺的,跟我一點關系都沒……”
程南等人:“……”都這樣了,你還跟我們撇清關系可能嗎?
卻聽陸小七續道:“……你們趕地把蹤跡給掩埋好,要是給人追查到我,我殺了你家主子。”
我家主子你都敢殺,不至于怕刺客吧!程南等人想歸是這樣想,卻沒吭聲。迅速把那些尸拖去掩埋了。
回去時,又繞了老大一個彎,這才回莊子。
程烈傷得重,雖然給簡單理過傷口了,但給放到馬背上顛簸了一個時辰,仍然暈了過去。
吩咐人去把之前那名大夫請過來,陸小七也不去看程灝淵了。氣鼓鼓地回自己的院子,讓墨梅替準備去泡溫泉放松放松。
泡完溫泉出來,卻看到莊頭臉驚駭地站院門。問道:“怎麼了?”
“小娘子,那些人想把逮回來的五人殺了,小的不讓他們在這里殺人,他們就把人拖了出去。聲音都是抖的,可見嚇得不輕!
陸小七:“……”好不容易才平息的焦慮,一下子又冒了出來。著氣道:“知道了,他們都是府的人。是大跟大斗,咱們就裝做啥事都沒,守口如瓶。”
莊頭原本以為是土匪,聽到是跟斗,恐慌之不減反增。“小娘子還是給老爺說一聲吧!這種事,咱們能不沾就不沾為妙。”
陸小七點頭應道:“我知道的,你先下去,讓大家把給閉了。我過去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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