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嬤嬤說話的語氣和稱呼都有了微妙的變化。
不管夜安暖是不是皇后丟失的兒,在沒確定之前都不能得罪,不是的話怎麼都好說,萬一是呢?
于嬤嬤做為皇后邊最為心腹的嬤嬤,清楚地知道皇后對于唯一的兒有著多麼深的。
幾個婆子連拖帶抱地將昏迷著的夜安暖帶進殿,在于嬤嬤的指揮下放在床上。
皇后也顧不得夜安暖渾又是又是泥水的,湊到近前去看,于嬤嬤小心地將夜安暖散的頭發理順,又用帕子把夜安暖的臉干凈。
夜安暖的臉青紫腫脹,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樣,皇后愣了幾息,忽然想起,的兒上有一個不太明顯的胎跡!
“的腰上……”皇后聲音抖,哆嗦著手去解夜安暖的服,于嬤嬤早已機靈地替解開了服,低聲問:“哪邊?”
“左邊左邊……”
夜安暖冰冷,上青一塊紫一塊,有的地方還流著——這是抓夜安暖回來的時候,反抗被打留下的痕跡。
這麼一會兒的時間,夜安暖下的的鮮已經浸了褥子,洇散開來。
于嬤嬤暗暗心驚,若夜安暖不是皇后的兒還好,若是話,那麼……
于嬤嬤心下思量,手上卻是極為利索,迅速地翻開夜安暖的服。
的皮白皙,腰肢纖細,左邊的腰部除了青紫之外,還有一塊淡紅的胎跡,那胎跡的形狀看著像是一個彎彎曲曲的鉤子的形狀。
皇后驀然發出一聲慘,撲倒在床前痛哭起來。
“兒,我的兒!我苦命的兒啊!”
撲通一聲,方才行刑的幾個婆子齊齊地跪倒在床前,拼命地磕頭。
這下完了,用不著等夜安暖當鬼,現在就能報仇了!
于嬤嬤一疊連聲地:“傳太醫!快傳太醫來!先煎一碗參湯來!綠玉紅綃,快拿服來幫公主換上,灌幾個湯婆子給公主暖子!快快!”
幾名宮忙地答應著,有條不紊地各自去做事。
有機靈的小宮已經端了熱水,擰了熱帕子遞給于嬤嬤,于嬤嬤接過來為夜安暖子,錯眼間見地下跪著的幾名婆子,眼里閃過不明的緒,厲聲斥道:“你們還跪在這里礙事,先出去領二十板子!”
幾名婆子如釋重負,齊齊磕頭起出去了。
皇后癡癡地看著床上的夜安暖,對周遭的事竟是完全不做理會,于嬤嬤幫著夜安暖洗了臉,待要梳頭發時,卻發現夜安暖太久沒有梳頭,散的頭發都打了結,怎麼也梳不開。
皇后愣愣地拿過梳子,低聲道:“我來為梳頭,可憐我的兒,生下來到現在我就沒給梳過頭。”
于嬤嬤不敢接應這話,恰好這時灌好的湯婆子和服都送了來,于嬤嬤幫著夜安暖洗了子,換了干凈服,又將夜安暖下被和水洇的被褥換了新的。
皇后跪坐在床榻邊,目不斜視,細心地用梳子一點一點地理順夜安暖的頭發,對周圍的事竟似完全沒有反應。
“嬤嬤,參湯來了。”
宮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參湯,于嬤嬤急急接了過來,用手試了試碗底,覺冷熱正好,兀自有些不放心,另一個宮拿了小盞過來,將參湯倒出半盞,于嬤嬤嘗了嘗冷熱正好,便親自手,將參湯一勺一勺地喂進夜安暖的里。
一碗參湯灌完,一大半進了夜安暖的肚子,另外一小半順著邊流了出去,于嬤嬤把碗還給宮,見皇后依舊癡癡呆呆,卻極為耐心地幫夜安暖整理頭發,低嘆了一口氣。
參湯是續命吊氣的好東西,不一時,夜安暖長吁一口氣,緩緩睜開了眼睛。
夜安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個可惡之極的宮裝婦人。
那個害污蔑的罪魁禍首。
這時候這婦人正坐在的旁,兩手抓著的頭發,不知道又在做什麼惡毒的事。
“兒你醒了……”皇后目驚喜低聲道,似是怕驚了夜安暖一般,說話的語氣帶著幾分低聲下氣。
夜安暖發出一聲尖,用盡全的力氣,朝著皇后那張惹人厭憎的臉撓了過去。
“你要我死,你也別想好活!”
皇后躲閃不及,只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,于嬤嬤驚一聲推開夜安暖:“不要!”
夜安暖卻似瘋了似的掙扎著爬起來,十尖尖長長的手指就掐住了皇后的脖子。
旁邊侍候的幾名宮都急了,一齊上來拉的拉扯的扯,奈何夜安暖小時候習過幾天武藝,手勁頗大,掐著皇后的脖子就是不撒手。
方才行刑的婆子們才挨了板子,宮們不敢真的傷了夜安暖,輕也不是重也不是,一時間榻前一團。
皇后已經被掐得臉青紫雙目突出,眼見得就要沒命。
于嬤嬤急了,厲聲喝道:“按住!”
幾名宮得了命令如夢初醒——若皇后被夜安暖掐死,們也是個死。幾人七手八腳地按住夜安暖,于嬤嬤親自手,用了極大的力氣,才將夜安暖的手指一掰開來。
皇后一下子癱在地,大口地著氣。
幾名宮把皇后扶到榻上坐著,急急地幫捋著口順氣。
皇后息幾聲,驚魂未定看向夜安暖。
夜安暖似乎也耗盡了所有的力氣,剛換上的子又被鮮洇,癱坐回榻上,恨恨地瞪視著皇后,口中喃喃咒罵不休。
聲音不大言辭卻極惡毒。
皇后呆呆地看著這個兒,聽著兒惡毒的咒罵聲。
兒小的時候是多麼可,的的一團,嬤嬤將孩子抱在懷里給看,孩子甜甜地笑著,抓著皇后的手指吮啃著,讓的心里的麻麻的。
這是和皇帝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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