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通也跟著微笑地看看玉竹和玉仕軒,只微微合什問好,并不多話,便連拉帶拽地將富貴拉開。
“哎哎,玉竹,進去說話可小心著點兒,皇帝老兒這會兒正心不好呢!”
走出老遠,富貴的聲音還從遠傳來。
殿前值守的侍衛一臉黑線目不斜視,齊煥無奈地連連搖頭,明珠好奇地看看富貴的背影——這牛人是誰啊,他看起來可比皇上老多了也難看多了好不好,竟然說皇上是皇帝老兒?
富貴被弘通連拉帶拽地走出老遠,看看周圍沒人,忽然神一肅,拉著弘通鉆到旁邊一棵大樹后。
樹旁有濃的灌木叢,正好擋住他們的形。
“和尚,你先出宮,我再回去看看……”富貴說到這兒猛然住口,嘿嘿一笑道:“看著點玉竹,小丫頭太小不會說話,玉仕軒又是個耿直的,別惹惱了皇帝吃虧,我得回去護著點兒他們。”
弘通警惕地看著他:“不對,玉竹可不是不會說話的人,剛剛救了皇帝的命,在皇帝跟前吃不了虧。”
他手扯住富貴的袖不讓他離開:“你說實話,你想干什麼?你要不說實話,大和尚可就要喊起來了啊!”
說著弘通做勢喊。
若喊起來的話,護衛們趕過來,雖然不能奈何得了他,但他想做事可就徹底沒希了。
富貴急急捂住他的:“算了算了,服了你了,早知道我就自己進宮來了,帶著你個拖油瓶真倒霉。”他看看大殿的方向,急道:“我要回去看看熱鬧,玉竹帶著爹進宮,肯定有大事,我回去看看,說不定能幫上什麼忙。”
弘通看著他,臉上帶著得意的笑:“帶和尚一個!”
“不行!你輕功不行,上不去大梁。”富貴斷然拒絕。
“所以才說要你帶我嘛!”弘通有竹。
“我怎麼帶你?”富貴看一眼弘通微胖的材,鄙視道:“這個樣子,弄不好宮里的大梁也要被你塌!”
弘通瞪眼,張喊。
富貴一把捂住他的,無奈道:“別喊別喊,我帶你。媽的,真想把你掐死算了。”
弘通心愿達,不再與他計較,笑瞇瞇地雙手合什:“富貴施主,切勿心有嗔念。”
“施你個頭啊!”富貴轉往回走,悻悻道:“跟我來。”
弘通抬步跟上,心里得意:嘿嘿,看熱鬧麼,怎麼能把自己丟下呢!
殿中,玉竹和玉仕軒向著皇帝跪倒行禮。
皇帝打起神,很是和悅地讓他們起來。
稍遠一偏殿上的大梁上,富貴累得呼哧直,弘通也同樣不好,得比富貴還兇。
“媽的,不知道你個臭和尚平時了多腥,說了你不行你就要跟著……”富貴極為隨意地坐在梁上直氣,低聲音恨恨道。
“呼呼……胡說八道!”弘通小心翼翼地騎在梁上:“和尚從皈依佛門那天起就戒了,哪里來的腥!”
富貴看他一眼,目嘲笑。
“看看看看,不打自招了吧,你還犯過戒?是去哪個窯子里找的姐兒?”富貴道,輕松地站起將僧袍下,團一團塞在兩道梁柱的錯間,出里面黑的短打,彎腰低聲道:“我說腥是說你著吃,不然和尚你怎麼會這麼?”
弘通一怔正要辯解,富貴已經沿著縱橫縱的房梁縱躍著離開,形靈巧如貓,沒發出一點聲音,連梁上的灰塵都沒掉落一點。
“哎,你等等我啊!”弘通急急低喊,卻見富貴兩三下縱躍,已經沒了蹤影。
這死兒!
弘通慢慢地爬起來,搖搖晃晃地在梁上走起來,只是梁柱上灰塵頗厚,他又行緩慢,半天也走不了一步。
富貴從大殿的梁上看下去,發覺皇帝并沒有往日看起來那般威嚴,甚至由于角度的不同,皇帝看起來甚至比端立在他對面的玉竹還要孱弱蒼白一些。
寬大的案幾上攤著一方青灰的帕子,看起來發暗陳舊,上面約約寫得有字。
做為一個賊祖宗,富貴的目力極好,甚至還練有一門專門提高目力的功夫。他凝神去,便見帕子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。
白綺麗害我
字跡的是陳舊的暗褐,富貴知道那是陳年跡的,這幾個字是書。
他一陣頭暈目眩,險些從梁上掉下來。
這是姐姐的書!
他的目移到玉竹的臉上,又看了看玉仕軒。
玉仕軒一臉的悲戚,子微微抖。
這帕子是玉仕軒父拿來的?他們從哪里找到的?玉家滅門果然是因為這帕子嗎?玉竹上次半真半假地讓他幫著找東西,就是為了找這個吧?
富貴心神激,子簌簌發抖。
阿姐留下了證據!已經意識到白綺麗會害!自己還是去得晚了一步,若早些去……
若自己早些去,說不定阿姐就不會死!
富貴死死地盯著帕子,把手握拳頭塞到里,死死地咬著,不讓自己發出聲來。
皇帝的神更是難看,他在看到帕子時驚得站了起來,現在又得站不住,跌坐在炕上。
那張帕子攤得平平整整,就擺在皇帝面前的案上,字斑駁,跡陳舊,邊角浸了,依稀看得出上面用同線繡著一彎月亮,一云彩在月亮邊繚繞。
浸了的線比帕子深一些,因此圖案也顯得深了些,但它們終究比不過上面那目驚心的五個字。
白綺麗害我
糊涂啊!
皇帝凝視著那悉的字,用力地掐著手心,覺到刺骨的疼痛——自己真是糊涂!
枉自己以為自己算是個明君,呵呵,今天才知道,自己糊涂之極!
怪不得富貴總說自己蠢呢,真的是蠢得沒邊了!
富貴說白綺麗謀害了阿寒,皇帝是信的,阿寒畢竟不是白綺麗的孩子,只要有阿寒在,皇帝絕不可能把位子傳給其它人。也許白綺麗還指著,將來也能生一個皇子。
人為了自己的孩子,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可富貴說白綺麗用帕子悶死了阿玥,他的心里還是有幾分不敢相信,覺得富貴是嫌他立了白綺麗為后,故意挑撥離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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