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肖絳覺得，自己說的那番話，劉是本沒有聽進去的。

除了提到廖忠和廖老大人的時候，給了外界一點反應之外，其余況下就像一段腐朽的木頭。

肖絳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。

對這樣失去了一切生命愿的人，應該有更深的刺激才行。

劉的故事，就像以前在現代時看的那些武俠小說。主角自的條件已經低到了塵埃里，卻通過頑強的拼搏改變了了自的命運。就連胡跑進深山，都能遇到武功很高的士高人。

普通人怎麼可以？

普通人沒有任何準備就冒冒失失的進了深山，其結果不是死就是被吃掉，或者毒蟲咬死好不好？

在現代的還可以向救援隊求援，在古代就等死吧。

可惜，在人生的后半段，又轉了網絡言小說的套路。

而且是賤渣男的套路。

的為了各種放低段，委屈求全。男的卻各種權利卻不肯承擔責任。結果呢，的變得慘兮兮了卻還是為對方解釋說:不怪他的。

所以這是個爽劇的開始，卻是個苦劇的結局。

對此，練霓裳一直氣呼呼的。

是真的生氣。

因為真的在乎劉的那些經歷，可惜的才能和努力，所以就完全沉浸在了恨其不爭的惱火之中。

“很多事必須自己想得通的。”肖絳就拍了拍練霓裳的手臂，勸道，“外人外界無論說什麼做什麼，也只能他們。但真正的決定，必須自己來做。畢竟那是自己的人生啊，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。人啊，終究是要為自己負責的。”

“真想把拎過來，一頓鞭子，看能不能把醒。一個男人而已，至于這樣嗎？”練霓裳咬著牙說，“但是軍中前輩，我沒有那個資格。”

肖絳攤開手。

首先得看高闖的意思，劉犯的這個罪是死罪。

再說劉的問題也不僅是一個男人了，而是所夢想和憧憬，以及拼命追逐的人生整個破滅了。

年無父母，中年喪失夫，老年喪子，人生的三大悲劇，全部都讓劉經歷了，而且是以那樣慘烈的方式。

三個兒子先后戰死沙場，是倒的最后三座大山，怎能不讓人唏噓？

所以，燕北那個不允許家庭最后一個青壯男丁從軍，是非常人化而且正確的政策。

不管多麼艱難困苦的日子，只要希還在就好。

劉，就是失去了所有的希。

肖絳再次求見高闖的時候，高闖正要放下手中的兩個折子。見到，就略抬手腕揚了揚。

“廖老大人的請辭折子又來了，另一個是廖忠的請罪和請求折子，你看看。”

肖絳手接過，隨即有點怪異的覺。

這也算朝堂上的事吧？只是個后宅的人，頂多就是講藝堂的教習，什麼時候到跟王上商量著解決事了？

大約是因為這件事與相干？

不過，聽說古代帝王不是三令五申人不能干政的嗎？盡管眼前這一位還沒有稱帝。

哦，對了，在中國古代的北方民族，倒沒有這麼些繁文縟節。西域那邊把人等同牲口對待，可在大北方，的地位確實還高的。

比如遼過蕭燕燕，蕭太后那樣的，不僅干政，簡直是左右的政局了。

也姓肖，雖然不是那個蕭……

肖絳的腦海略微發散了一下，隨即就認真看了那兩份折子。

“看起來廖老大人是真的非常慚愧，所以沒等第一份折子批下來，第二份就連著上了，并不單純是做做樣子而已。”看完一份，就恭恭敬敬的放回在了桌案上。

這是高闖的書房，書案非常寬大，旁邊整整齊齊的擺放了很多需要他審閱的文件。背后的墻上，卻還掛著刀劍。

房間大，布置簡單，相應的氣溫就不高，所以在桌角邊上擺放了一只炭盆。

肖絳眼看了下高闖。

見他的氣還好，雖然面龐瘦了些，但更突出了他英俊剛毅的面部線條，就算大病初愈也很好看。

但他似乎不太喜歡溫度高似的，子下意識的往圈椅里坐的很深。倒是賜坐的那把椅子，離著炭盆比較近。

這是怕冷，才特意燒了炭盆嗎？

因為這份，肖絳心里甜的，不過在看了第二份折子之后，卻不嘆氣，搖了搖頭。

“廖忠請罪，自有王上定奪，我覺得他確實是有過錯的。但他請求公開與劉的關系，并且正式把劉迎回家門，我覺得不太可能。”

高闖揚揚眉梢，意在詢問。

肖絳就呈上了劉的口供，并說明了劉目前的糟糕狀態。

“您就是不殺，也活不久。”最后說。

高闖抬起眼睛，意味深長的看著說，“你是覺得本王不會下降死罪于劉嗎？刺殺王上，等同謀逆，那是誅九族的大罪。即便最初的目的不是本王，可的目的卻更當誅。”

“王上為我擋槍……不對，是被我牽連了。”肖絳連忙請罪，并站了起來。

雖然并不覺得自己有罪，不過在古代，應該就是這個程序。

結果一下子被高闖看，指了指椅子，讓重新坐下，輕哼了一聲道，“不要口不對心，只怕你還在抱怨，是本王令你了眾矢之的。”

“也不能怪王上，這是命運。”既然裝謙卑的忠臣裝不下去，肖絳干脆實話實說，“自從我被趙淵送來燕北，不管我愿不愿意，王上愿不愿意，我和王上的命運也都連在了一起。王上倒霉娶了我，那其實我還無辜的，也算是倒霉。”

娶了倒霉嗎？

之前確實有種想法，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沒了。反而覺得撿了個寶似的。

不過為什麼說自己倒霉？嫁給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？

高闖又暗中不爽了。

但他很快又強行的把思緒導正，沉道，“劉和廖忠的糾葛，還是不公開為益。這畢竟是各家的私事，宣揚開，無聊的閑人當畫本戲文看，鬧得甚囂塵上的，只能令廖老大人的聲不好，并不利于朝政穩定。”

“王上英明，這種事兒只能滿足了八卦眾，畢竟是他人私嘛，公布的話真沒必要。”肖絳連忙吹捧加強烈贊同。

高闖卻消化了一下的話:嗯，八卦還能這樣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