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僧要取得誰的同意呢？”戒忍了小頭。

“當然是郭大管家呀。”肖絳理所當然的道，“他不是你的師父嗎？”

事實上，老郭日里把這麼個雕玉鐲的小和尚帶在邊，頗為疼，連高闖也屋及烏。鑒于老郭那個不知是真是假的野和尚樣子，肖絳甚至暗想過這小和尚難不是老郭的私生子嗎？

可沒想到戒忍的話卻讓大吃一驚，“小僧是奴心的師叔呀，可是剛才王妃娘娘說是長輩的許可，他不是我的長輩。”

肖絳額。

奴心是誰？哦，老郭，郭大管家，很多人都忘記他的本名。不，僧號了。

可現在戒忍連王妃娘娘這種字眼都出來了，聽起來好像自己穿越了西游記似的，變了妖主，想把這個小和尚煮了吃了。

“在學堂里，要肖教習。”高鈺“好心眼的”糾正。

事實上，他是聽見王妃兩個字覺得很刺耳。

這個人配嗎？他和姐姐還沒認可！

“而且郭大管家是你的師侄嗎？”高瑜的心思拐到別，非常驚訝。

在看那一雙雙同樣驚訝的眼睛，就知道這個事實今天是第一次出來。

戒忍卻很坦然，“沒有人問過，小僧也沒必要特意解釋吧。他那麼老了，我年紀雖然很小，但是這個輩分……確實大的。”

“是啊，所有人都陷了習慣的想法，以為年紀大的輩分一定就大。”肖絳簡直哭笑不得。

但是從另一方面可以驗證一個問題:老郭真是個出家人！雖然他不像個出家人，但也絕不對絕不是因為頭發沒了才冒充和尚的。

想一想，出家人輔佐帝王的也不是沒有，比如明朝的開國元勛劉伯溫，比如著名的黑宰相姚廣孝……

不過怎麼都是明朝的？現在這個異時空，跟大明的風俗習慣乃至制度有點相似呢。

“小僧去讓王上做主吧。”戒忍眼睛一亮說，自己的難題自己解決了。

然后又問，“那麼今天的故事，什麼時候講呢？”

話音才落，刷刷刷刷，各種期待的眼神一起向肖絳來。

“我先問你，你以后是天天跟著來上課呢，順便聽聽故事，還是只來聽故事？”

“王上讓我一起來讀書，說不能只會讀佛經。”戒忍正正經經的回答。

“王上英明。”肖絳例行吹捧了句，然后認真地說，“回頭我來測試一下你的水平，看你跟得上哪階段的課。至于故事……因為正好到了一段很長的節，今天講不完，干脆就不講了。”

啊！

怎麼可以這樣！

教習說話不算！

說到一半不理會了，不如把人活埋。

嗡嗡嗡嗡，堂下頓時炸了鍋似的，各種失的嘆息和不滿的抗議聲此起彼伏。

肖絳出雙手向下按，表示讓他們安靜一下，又接著說，“不要著急，我不是那種挖坑不埋的人。不過改天找個時間，一次講完這一段容，不是比一天講一點更痛快些嗎？”

雖然存起來聽會更痛快，但是今天聽不到還是有點抓耳撓腮。看著這樣的孩子們，肖絳突然想起自己在現代時看網文追更的覺。

我們可以晚點走的。或者占用一點講課的時間就可以呀。

有人在底下嚷嚷一句。

肖絳正了臉，“講藝堂是讀書習武的地方，講故事講書，只是一種調劑的娛樂。娛樂很必須，但是正事卻絕不能耽誤也不能被忘記。不然，不就本末倒置了嗎？”

環視著下面，一字一句的說，“你們要學會忍耐，等待，直到最后的結果出現。 焦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，試者靜下心吧。而且，絕對不能忘記你們來講藝堂的真正目標！”說完，麻利的收拾了自己的書案，轉就走了。

在關上房門的那一刻，聽到后面傳來爭吵聲。

“你們說，孫悟空會怎麼辦呢？”莫依依細聲細氣的問，帶著一種猜測而不得的惆悵。

“若我是那孫猴子，必然就反了！”高瑜的清亮爽利聲音響起，“被天庭招上去卻又不被重用，還被各種看不起，換我也不服氣！”

“天庭有天庭的規矩，誰能上來做高，坐重要的位置呢？那樣的話，豈能服眾？萬一他不能勝任，豈不禍蒼生？”廖章睿立即反駁。

“孫猴子那麼能打，怎麼會不能勝任？！”高瑜的聲音提高了幾度。

是世，備高闖的寵，為人又有點囂張跋扈的，平常這樣的時候，別人就會退避三分。可廖章睿偏偏是個骨頭，不能同意的就不會虛與委蛇。

于是反問，“能打的就有本事嗎？”

“我父王就能打！是百戰不敗的戰神！難道說我父王沒有本事嗎？”高瑜哼了一聲。

肖絳頓住腳步:哎喲，這招兒換概念，玩兒的真是練呀。要論取胡攪蠻纏，高世確實有點本事。

廖章睿果然被問得噎了一噎，但很快又反駁，“王上當然是最了不起的！我們燕北軍也是最了不起的！但是軍隊最講究紀律，朝堂上也有法度，就連王府里難道沒有規矩嗎？如果人人都仗著自己有幾分本事就不肯守規矩，那豈不是了套？這和那些游俠兒以武法有什麼區別？再說我沒說孫猴子不好，但是他有做錯的地方啊！”

年人心中，孫悟空那種反對權威的人就是英雄！

“他有什麼做錯的地方？！”果然，高瑜的聲音又大了些，聽起來有點像吵架了，“而且我們王府哪里沒有規矩啦？！”

“姐，好好說話……”高鈺在旁邊勸，“廖章睿不是那個意思。”

“那他是什麼意思，好好說著孫悟空，又說到咱們王府！說，你到底是跟誰站在一邊的？”高瑜氣得連弟弟也罵了，“他就是仗著自己功課好，天在那里胡說八道，好像多有學問似的。”

得，又上升人攻擊。

“我沒有！”廖章睿生氣地反駁，“就事論事，孫悟空在天河放馬，沒有經過允許，本來就是不對啊。”

“莫吵莫吵，氣就會犯嗔戒的。”小和尚借人也在旁邊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