噼噼啪啪聲之中，肖絳表現得云淡風輕。

其實暗中在咬牙切齒，這皮之苦真的是很難熬。十指連心啊，而且終于知道為什麼孩子們怕林先生了，真的是半點不容。

幸好，滿意的看到高瑜和高鈺震驚而難以置信神，就知道下面的懲罰他們再也沒辦法抱怨。

也知道，這個苦沒白。

而且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，這一天的課，孩子們上的無比老實認真。

因為提前有準備，肖絳帶了上好的藥膏。打完手板之后立即抹上，涼的可以緩解疼痛。但即便如此，中午回去的時候，手心還是腫的老高，小針扎似的疼。

誰想這時候練霓裳回來了，而且直接跑到嘉魚居蹭飯。

看到肖絳連用筷子都不方便，又聽完了整件事，先是挑了挑拇指說，“行，你夠狠。而且這招跟領兵打仗時將領自罰是一樣的效果，很容易收攏人心。就算都是熊孩子吧，也都是明白事理的。”

然后又笑得壞壞的，“但我就不明白，王妃你這麼聰明，用老郭的話說多智近妖，怎麼就不知道打左手呢。反正只打一只手不是嗎？”

現在兩人是好友的關系，練霓裳只在外人面前才會尊稱為王妃，平常都是連名帶姓的直接。現在又這樣稱呼，明顯帶著諷刺的意思。又看忍笑都忍不住，肖絳簡直氣悶。

是啊，不是傻了嗎？慣用右手，打左手不就得了，結果害得自己現在做什麼都不方便。

旁邊阿離就白了阿泠一眼，“你跟著呢，怎麼不說提醒一聲呢？”

阿泠也很慚愧。

肖絳就趕囑咐，“千萬別讓那個臭小子臭丫頭知道，不然就得一頓好笑。”

練霓裳就哈哈笑起來。

臭小子臭丫頭是指誰，已經很明顯了。而這樣的稱呼，表明肖絳心里真沒把這兩個孩子當外人。

而等笑夠了肖絳，肖絳就問起燕北制藥那邊的事。

“你底子打的牢固，地方選的又好。就好比打仗的時候守軍一方，戰壕挖的深且廣，布局又妙，

對方必定很難攻過來。”練霓裳邊吃邊說，“所以真的是一切順利，倒是有幾波過來想刺探的，也有半路想攔截原材料和送出去的品，都被我打發了。”

好像是壞了，大口著飯，而且吃相逐漸豪邁，就像在戰場上那樣，一只腳都踩到了椅子上。可是這樣的看起來倒順眼，這姑娘本來就應該向外生長，而不是困于宅呀。

反正跟高闖是有名無實，而且也沒有私人。肖絳琢磨著，將來有機會要想個辦法，讓練霓裳獲得自由。

以前看某外國電影，有一句臺詞他記憶很深刻:有些鳥兒的羽太潤，注定是關不住的。

讓練霓裳開始負責外頭的事，忙得腳不沾地卻沒有厭煩之，反而整個人都變得神采飛揚起來，狀態比當燕北王的三夫人時實在是好太多了。

肖絳有意放慢了吃飯的速度，等著練霓裳一起。結果練霓裳足足吃了三碗飯，才放下了筷子。知道肖絳很想聽細節，就又詳詳細細說了一遍。

“可惜不知道那些來窺和搶劫的人是誰。”最后說。

“不重要。”肖絳擺擺手，“天下熙熙，皆為利來；天下壤壤，皆為利往。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，我們只扎牢籬笆，不讓那些蛇蟲鼠蟻得手就可以。”

“那簡單。”練霓裳非常自信，“在戰場上我都能屢屢得勝，何況在后方，對方用不了太多的人手呢，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？”

頓了頓，忽然握住肖絳的手，“不過我得謝謝你，因為我的腰傷已經被判定不能上戰場。但是現在你又開辟了一個新戰場給我，我真的覺得連氣都痛快多了。”

“天下間哪有你這種人，一說跟人家打架就兩眼放的。”肖絳假裝嫌棄的白了練霓裳一眼，“但是把這件事給你，我倒是可以放心了。可惜呀，青霉素的產出量太低……”

“救命的藥，哪有可能太多？”練霓裳倒是非常贊嘆的，“小傷小病用不上有什麼關系，到底可以自己扛的。但是要命的那種，這就是神藥了，而且只有咱們燕北有。”

肖絳想想也是。

謝日劇《仁醫》，養活了一大批醫藥類的穿越啊。就算不是到古代做醫生的，憑著超強的記憶和古人的智慧，也生產出了這種遠超于時代的東西。其實雖然產量很低，但用在關鍵，就已經是化腐朽為神奇。

等這場戰事過去，再找人好好研究一下長期儲存的問題。畢竟現在只能短期儲存，不利于將來商業化。到時候窮人分配額，富人高價可得，就能賺大錢呀。

“話說你怎麼這個樣子？”肖絳突然來了一句。

“今天早上趕著回來，可是那邊忙的連廚娘都被拉去做蒸餾水了，沒時間做飯。”練霓裳毫不在意地說，“我一路催馬回來，水米未沾牙，自然是的前心后心的。”

這證明人手還是不夠。

肖絳有點頭大，因為那邊的事太關鍵，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手的，必須背景清白。

只聽練霓裳又說，“我這次回來，一是向你匯報匯報燕北制藥的況。二是問問你，王上留下的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辦？他們忍不住，來向我討主意了。”練霓裳又說。

“我忙的還沒有查過他們的背景。”肖絳沉。

其實，既然高闖把這些人給，肯定就是毫無問題的。但當時看到這些人很桀驁，似乎對高闖的安排只是服從命令，但不能信服于。

可在肖絳看來，無論分工合作也好，上下級也好，如果沒有基本的信任，強行用人最后也會導致錯誤。

要做的大事兒太多，邊可信任的人卻，而且到底來燕北也沒有多久，基并不深，倒是明里暗里的敵人一堆，所以要盡量犯錯也所以有意晾了那些人一段時間，等他們心中那點意難平稍微平了點，至能夠冷靜下來，然后再做安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