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到這里，肖絳不冷笑。

“看到沒？這個勇武殺敵的將軍戰死，可其他人卻都吃得滿流油。”

所以說，所謂戰爭，勇敢，戰，意志，人心，缺一不可。但是，除非孤軍戰，重要的還有配合。倘若沒有支撐，全部都是拖后的，甚至都夾雜了私心冷眼旁觀，那麼這個一腔赤誠沖在最前面的人，一定會是死的最早的人。

甚至都不能得到百姓的激，反而被唾罵。

人的丑陋，不過如此。

“真有此事嗎？”老郭額頭冒汗。

“道理是事實對嗎？”肖絳并不正面回答。

說的是大唐開元二年七月，唐軍對吐蕃之戰。這個將軍是先鋒將領，名為王海濱。

這樣的人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中，除非這樣專門研究過戰爭史的，誰會記得他拋灑的熱？在普通百姓心中，簡直就是寂寂無名了。

武國的吏治糜爛已久，早已滲到了軍中。

那些武國的將領雖然廢，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一擊。他們必定是存了保存實力，起了最后抄燕北軍后路的心思。

他們自己打不過西部蠻族，卻借著那一紙國契讓高闖去消耗。到時候他們只要撿現的，就是好大的軍功。

這件事武帝未必是不知的，否則自己的大軍如此潰敗，據聞他那麼囂張跋扈，不可一世的子，怎麼沒見他震怒或者發作？

他視高闖為眼中釘，中刺，拔之卻又必須得用，所以必會趁機打。順便以違反契約為名，減他們應該付出的代價！

武國的那些銀子賞賜給自己人，不讓它作為雇傭費用，讓燕北更窮困，難道它不香嗎？

若是燕北因為過不下日子，而跟西部蠻族一樣關進行搶掠，那麼在民間也好，朝堂也好，還有誰對燕北持有一點好，想為他們多說一句好話呢？

高闖想收服民心，趙淵卻想毀掉啊。

多年來高家軍的行事作風，令武國的百姓并不覺得燕北是異族，也沒有非我族類，其心必異的想法。

若哪一天真的刀兵相見，百姓是沒有傾向的。

甚至，也許，更喜歡燕北呢。

這是趙淵無法容忍的。

“我知道燕北軍若晚一步，會有更多的百姓死傷。”肖絳不忍心，可是不得不這樣說，不得不這樣做，“但如果不晚這一步，會有更多的百姓死難，也會毀了咱們燕北軍。”

因為燕北談條件，蠻族可是不談條件的！

他們正殺的興起，正搶得開心，不會停下他們的鐵蹄。武軍跑不過他們，而且已背對著這群豺狼只能死得更快，沒了高闖的攻擊力，就迫他們不得不回過頭來抵抗。

就算打不過，至能為燕北軍爭取時間，還能給那些拖家帶口逃走的百姓爭取時間，不用讓他們直接面對屠刀。

最重要的是，借機破趙淵的如意算盤！

“跟他們要錢！”等肖絳表達完了自己全部的意思，老郭一拍大，重復道。

眼睛里閃閃發，算計，使壞，得意，各種形混雜在一起，哪里像一個德高重，看事，慈悲為懷的大師啊？

沒錯，他就是假和尚！

說完了，站起來就跑。

肖絳連忙住他，“你都不請一道王命的嗎？”

“忘了跟王妃講，其實王妃說的道理，和王上想的是一樣的，王上在軍文中分析了利弊。”老郭停下腳步，“只是王上……沒有想過以什麼借口進行。”

就是說人家高闖格高貴，沒有想到進行半路加錢這麼無恥的行為吧。

肖絳心里想著，那也沒什麼不好意思。

是現代人，關于禮儀廉恥這方面，比古代人可是抗造多了。

而且對方不仁不義、設立陷阱在先，是他們先違背了契約，那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呢？

“王上也說過，如果出了急需理的事，就由我和以廖大人為首的幾也位大佬兒酌理。”大和尚又轉過，忽然對肖絳深深作了個稽首禮，“王妃睿智，真是王上之福，燕北之福。”

普通的人遇到這些事，早就慌了神，或者不知所措。之后為王上揪心，日夜上香祈福。就他們這位王妃，明明是從小到大被關在尼姑庵里的，卻中錦繡千里，這番見識連朝中的員也比不上。

“那郭大管家快去忙吧，谷風居的事兒我就自己理了。”肖絳站起來，又說，“記得追加的銀子多要一點，反正趙淵也不會給的，先驚驚他，別以為我們燕北老實就欺侮人。”

而就算拿不到更多，那些武軍將領卻應該很快就會力抵抗了。

這樣，百姓安。高闖安。

老郭走后，肖絳就把谷風居的人集中起來，宣布了自己的決定。

本來還有點不確信，但令行止，高闖留下的命令簡直比圣旨還圣旨，這些人執行起來毫不含糊。他們很快就領了命，只留下當初跟去過藏書樓的那個婆子留下。

肖絳這才知道，這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竟然也是個高手。與搭配的，還有當初守樓的那兩個守衛，以及自己挑選的一個搭檔。

“您放心。”那個婆子保證，“沒有得到王上和王妃的允許，一只蚊子也進不了谷風居。”

“多謝。”肖絳誠懇的道。

那婆子寵若驚，畢竟這只是的分事，卻得到了王妃鄭重的謝，忠誠之意又加重了幾分。

然后第二天早上，老郭就打發人送來的軍報。

肖絳很是詫異。

自從高闖走的那天，軍報就每天源源不斷的送回來。就算大部隊還沒有正式手，各種況也是會互通的。

之前老郭并沒有遞給他什麼消息，也不多問，現在對方這麼主，是昨天那番見解被認可了嗎？認為是可以參政的嗎？

是不是高闖臨走的時候就留下話，如果能勝任話，就能參與政事呢？

被認可，還是高興的。

而且從這天開始，每天都有軍報從前頭送過來，不曾間斷。

肖絳也并不會扭，看的認真仔細。

這讓有一種覺，即便的人不在高闖邊，心念卻是連在一起的。

知道他在做什麼，他知道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