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席暮云雖然有氣,還是能聽進去的話,安黎暗暗松了口氣。
發麻的手臂,隨即朝幾個護衛謝道。
“多謝諸位相助!”
其中一個護衛搖搖頭,也是一臉愁苦。
“安姑娘不必多禮,造這樣的局面,我們也有過失,我們也須得向王爺請罪。”
“方才要不是我們,煙嵐姑娘恐怕也不會遇到張姑娘,所以.......”
“唉!”
嘆口氣,護衛有些愧疚地繼續道。
“但愿煙嵐姑娘沒事,從被王爺救回來,這還沒養好,又遭逢重傷,不知道會不會出事。”
安黎聽到他的話,這才想起之前聽聞過,有關煙嵐的事。
立即恍然道。
“原來就是被歹人劫走的煙嵐姑娘!”
但旋即立即想到,煙嵐是王妃邊的丫鬟,似乎很王妃重視。
如此,安黎也算明白過來,為什麼張書琪見到煙嵐會發瘋了。
而以煙嵐特殊的份,王爺定然會十分重視,到時候自己和小云,恐怕......
重重嘆口氣,安黎眸中俱是疲倦。
與護衛們都無心再談,各自散了。
很快,顧宇極就收到了消息。
“什麼?”
“煙嵐被張書琪打重傷?”
顧宇極正在書房里擬著陳條。
使團京,朝廷大擺宮宴,他需要參加。
加之這次,使團是以恭賀他大婚的名義前來,他自然還要單獨再與使團見一次面。
只是,他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。
他要與狄國的使者周旋,利用使團牽制顧宇清,迫使他洗清沈家的通敵叛國嫌疑。
雖然,無法完全免去沈家的所有罪責,可是至能保住沈家上下。
他正為如何周旋而絞盡腦,忽地聽聞煙嵐重傷,一時還有些出神。
等他回過神來時,臉上已經難看無比。
“煙嵐可有命之憂?”
“許老怎麼說?”
玄一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趕到了許老的院子里。
在仔細詢問了許老一番后,這才回到顧宇極邊。
所以見主子問起,玄一也不耽擱。
“許老說,張姑娘的一掌,傷了煙嵐姑娘的肺腑。”
“本就氣虛弱,又重慢毒,五臟六腑脆弱不堪,如今又重創,哪怕是治好了,恐怕也會落下咳的病。”
“另外,的傷勢恐怕也不好治愈。”
“猛藥用不得,只能用溫和的藥慢慢養著。則半年,多則兩年,恐怕才能好轉起來。”
“這期間,不能再創了,否則神仙難救。”
顧宇極聽著,眉頭一刻都沒有松開過。
煙嵐也是命運多舛。
好不容易活著回來,卻又被張書琪重傷,落下了如此嚴重的病。
也不知,以兒的醫,能不能有更好的治療效果。
一想到沈,顧宇極苦笑起來。
“這事兒,若是兒知道了,恐怕......”
玄一聽到他的低語,一時也不敢出聲。
好一會兒,見顧宇極依舊滿面愁容,這才忍不住勸。
“主子,要不跟煙嵐說一聲把這傷推給那梵葉算了。”
“往好了想,至煙嵐還活著,之前主子不是已經做好了,將煙嵐的死訊告知王妃的打算麼?”
顧宇極一噎,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說是做好了打算,他其實心里還是沒底的。
不過是想著還是將梵葉用煙嵐威脅自己,放那批硫磺京的事瞞下來。
可是這好不容易因為沈家的事,煙嵐被放了回來,卻不想又出了這麼一樁麻煩事。
他簡直厭惡死了張書琪。
要不是看在晁師兄的份上,他說真想派人暗中把這人弄死算了。
除了會給自己添,還會什麼?
可是事已至此,他也只能先想法子治好煙嵐再說。
“你之前不還說,最好不要瞞王妃麼?”
“怎麼這會兒就慫恿著我干這種事?”
“你怎知會不會知曉,我瞞的事?萬一從煙嵐口中聽到了幾分呢?”
玄一閉了。
顧宇極沒有半點舒坦,反而越發唉聲嘆氣起來。
“你說,我就想簡簡單單地和兒在一起,怎麼就這麼不容易呢?”
“你瞧瞧這一個個蹦出來的都是些什麼牛鬼蛇神?”
“干脆這個王爺咱也別做了,舍了一切和兒逍遙江湖豈不自在?”
玄一瞥了顧宇極一眼,很不忍心地提醒道。
“沈家還沒救出來呢,王爺還是再忍忍。”
“再說了,武當也算是江湖翹楚,如今張姑娘還纏著您,想逍遙怕是也不容易。”
顧宇極:“......”
他哽住了,然后自閉了。
“滾蛋吧你,給許老送藥材去!”
他氣急敗壞地趕玄一離開。
玄一輕笑,剛轉,卻是又被顧宇極給住了。
“等等!把晁師兄過來,我有話要和他說。”
“是!”
玄一抬眸看了他一眼,見他緩緩擰起眉頭,也不多言,立即去辦事。
等他離開,顧宇極卻是陷到了煩惱之中。
煙嵐傷這件事,認真算起來,并不是晁師兄的錯。
畢竟人不是放走的,他也是一時不慎,被張書琪給襲得手。
不過,出了這麼大的事,他依舊難辭其咎。
若不是他對張書琪依舊過于信任,甚至對毫不設防,以他的手怎麼可能會被張書琪給點了?
這只能說明,晁師兄還是沒有意識到,心中的張書琪已經不是在山中那麼單純了。
更何況,如今病著,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發病。
加之本就懷武藝,也就更加有攻擊。
這次是煙嵐,那麼下次呢?
所以,顧宇極覺得,自己有必要提醒晁師兄,一定要提防張書琪。
現在的況極其不穩定,甚至隨時都會因為一點刺激而做出危害他人的舉。
顯然,晁石也意識到了這一點。
當他來到顧宇極的面前時,低垂著腦袋,面容疲倦,眼中充滿愧疚。
不等顧宇極說話,他已經開口道起歉來。
“對不起師弟,是我麻痹大意!”
“其實在今日之前,安姑娘已經提醒過我好幾次,說張書琪的緒非常不穩定,與在一起時,盡量不要刺激,或是過于放松警惕。”
“可我......我想著師妹往日對我雖態度不好,可也從未和我過手,想來也是信任我的。”
“可不曾想,今日卻是趁我不注意襲我。”
顧宇極見他已經意識到錯誤,并且因為疚而備折磨,一時也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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