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,抱歉啊,堂妹,我這人向來自由慣了,睡到世上三竿,也是常事。若是你覺得我不懂規矩,影響了你的聲譽,麻煩請出門左轉。”
柳落櫻帶著起床氣,面不善的看向柳雪瑩,如若眼神可以殺人,后者上早就被盯出十幾個窟窿了。
“呀,姐姐,是雪瑩失了禮數,打擾你休息了,還請你莫要怪罪。”
與以往不同,柳雪瑩沒有蠻橫不講理,反而禮貌的欠行禮。
臉上那溫似水的笑容,看得柳落櫻一陣惡寒,只覺自己是被狼盯上的獵,倍不適。
“堂妹,明人不說暗話,有話就直說,我剛睡醒,起床氣比較重,若是脾氣不好,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,你可切莫怪罪我。”
柳落櫻本就睡得正香,被人突然吵醒,心自然不是很麗。一張沉的臉氣場全開,每走一步,都仿若是踩在他們的心臟上,張的大氣不敢出一聲。
若是以往,柳雪瑩也許會在心里鄙夷裝腔作勢,可今日來,是有事相求,自然是擺出最友善的笑容,聲音也極盡溫。
“姐姐,你這是哪里的話,你向來是家里最明事理的,聲音也是好聽的,妹妹又怎麼會怪你呢?”
柳落櫻右眼皮跳的厲害,見柳雪瑩親昵的手,要挽的手臂,下意識向旁邊垮了一步,冷聲道:“妹妹,我們不,還是不要做這種作為好,我會不舒服的。”
“是雪瑩思慮不周,還請姐姐贖罪。”
柳雪瑩今日實在是太過溫,就連邊的兩個丫鬟,都不由胃里一陣翻涌,強忍惡心。
“既然妹妹沒有要事要說,那就請回吧,我不適,無法接客。”
柳落櫻轉時,瞥了一眼迎春手里的紅請帖,對優雅的招了招手:“是誰送來的請帖?”
“回小姐,是宮里的請帖。皇后娘娘說此次戰事平定下來,要舉辦一場宴會,特邀請京中員家的嫡小姐。”
“這樣啊,那我可要好好打扮一番,以免外人都說我是個嫁不出去的丑八怪呢!”
柳落櫻故意將聲音拉長,余瞥向柳雪瑩,見眼中堆滿了貪婪與嫉妒,依稀猜出今日為何會如此殷勤。
也是,這人一直想要嫁豪門貴族,皇家宴會,自是最好的展示場場所。
還記得上一世,柳雪瑩死皮賴臉的粘著,最后在柳辰贛的同意下,才能一同出席這場宴會。
柳雪瑩用心準備許久的一首琵琶曲,在貴圈大放異彩,同時也是在這個時候,和林沛彥暗中勾搭上的。
那這一世呢?
要不要如其所愿呢?
柳落櫻微微皺眉,接過請帖,轉頭看了一眼柳雪瑩那滿眼期待,如哈狗一樣的神,故意笑道:“抱夏,宴會那天,你可要給我梳個好看的發型呢。被人了這麼久的丑八怪,本小姐必須要借此機會,讓謠言不攻自破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
哐當!
重重的將房門關上,留下柳雪瑩一人站在院,握拳頭,指甲深陷皮中,而沒有任何痛覺。
“五小姐,我家嫡小姐這些日子子不適,還請您改日再來。”
抱夏恭敬做了一個請的手勢,目送柳雪瑩一行人離開后,才笑著將頭抬起。
雖不知柳落櫻葫蘆里賣的什麼藥,但絕對夠柳雪瑩喝一壺的。
家小姐可不是柿子,任人拿的。
只是們誰也沒有想到,這一次的皇家宴會,竟會讓柳雪瑩如此重視,甚至不惜將一傲氣丟到了腳底下。
傍晚,柳落櫻正在用晚膳,就見柳雪瑩不請自來,推開虛掩的院門,未見其人,先聞其聲。
“哎呦,好香啊,果然還是姐姐院子里的小廚房做出來的飯菜最好,就算是京城里最好的館子,也不及半分呢。姐姐不知,我可否在這里討口飯吃?”
不等主人開口容許,便絡的坐到對面,眨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,又是夾菜,又是夸獎,將這輩子所有贊的詞語都用了。
“姐姐,不知宮里的宴會,是什麼時候啊?”柳雪瑩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塊紅燒,輕的放在枯落櫻碗里,擺出二十四孝姐妹的模樣。
可柳落櫻依舊不說話,只低頭拉米飯,而后又將湯喝完,才緩緩起。
“抱夏,最近家里莊子的賬目,你都對過了嗎?”
抱夏早已和自家小姐私下做了通,一個眼神,便知要開始按照計劃演戲了。
吸了吸鼻子,傷心的說道:“唉,小姐有所不知,莊子上那些刁民,實在是兇得很。莫說是租了,就是奴婢剛到莊子外,就有人通風報信,所有住戶都將房門關上,本沒人愿意租呀。”
“啊?還有這種事,豈有此理,竟然敢欺負到我的頭上!抱夏,那你明日就找人,將這些莊子全都賣了,若實在賣不出去,就找人將那些混賬東西趕出去莊子,我就不信,他們還真能如此無法無天!”
柳落櫻故作憤怒,走路都要將火氣發泄到可憐的桌椅上。
一陣“叮叮咚咚”的巨響從屋傳出,將幾人嚇了一跳。
抱夏故作惋惜,抱歉的對柳雪瑩道:“五小姐莫怪,我家小姐這幾日為了莊子收租子的事,夜不能寐,心不太好,請您莫怪。”
“姐姐辛苦了,我能理解。既然如此,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五小姐慢走。”
抱夏恭敬送客,期間故意說了一些關于莊子的事,將每年要的賬務多加了一些數字,總之就是化這些難以對付的蠻狠莊子。
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。
這些話,落柳雪瑩的耳中,卻是另一番意思。
回去后,便翻箱倒柜,將多年積攢下來的己拿出來,放在桌子上計算。
“小姐,您這是要做什麼?”
丫鬟疑,看著那些銀票和銀兩,在心中暗暗估算了一下,不由自信滿滿:原來當小姐的也不得過如此,還沒有攢的銀子多呢。
“只有八十兩,本沒法買下那些莊子啊。”柳雪瑩眉頭蹙,看著那些銀子,心里一陣煩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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