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西部舟車勞頓遠道而來的人,洗漱完畢之後休息了一下午,晚上的時候在崇安縣縣衙的偏廳舉辦接風宴。
宴席、菜這些都是蘇錦瑟安排的,幾乎是麵麵俱到,十分穩妥,讓人稱讚的同時,也不由得對產生一抹心疼。
昔日那個萬千寵於一、不諳世事的小姐,終於也長為獨當一麵的人了。
飯後,顧昭雪和幾位大人還有事要談,但陸祁玉得知顧昭雪把陸沉諳的墳遷移到這邊,於是就想去看看。
雖說現在天已晚,但顧昭雪拗不過他們,隻得派人護著他們去山上看陸沉諳,甚至還替他們準備好了拜祭用的祭品。
陪著陸祁玉夫婦去山上的人是君無憂,他是自告勇去陪同的,陸祁玉知道他是陸沉淵的師弟,於是向他打聽了不關於陸沉淵的事,聽得楊巧葉淚水漣漣。
與此同時,縣衙的書房裏,顧昭雪與柳青楊,還有三位大人坐在一起流這段時間發生的事,得知崇安縣、永安縣發展況良好,就連鐵礦山裏也沒有任何異,這才算是徹底放了心。
南方的況都在顧昭雪的掌控之中,發展的越來越好,百姓們對也就越來越信服,可以說在這一片區域,顧昭雪這三個字,已經為家喻戶曉的名字,人人都對恩戴德。
再崇安縣待了一天,顧昭雪有些擔心京城的況,琢磨著現在定遠侯夫婦也已經接回來了,是時候去京城把十多年來的謀詭計揭穿了,於是再次收拾東西,準備去京城。
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,天機閣送來了一封信,是陸沉淵寄來的。
信上說明了京城的基本況,讓顧昭雪和柳青楊他們北上匯合,因為幕後之人已經浮出水麵,最後的決戰也即將到來。
這封信上的容,與顧昭雪自己的打算不謀而合,於是跟定遠侯夫婦說明京城的況之後,便再次離開了崇安縣。
這次離開,柳青楊、蘇錦瑟和君無憂也跟著一起走了,留下三位大人按照顧昭雪之前擬定的發展計劃,繼續治理崇安、永安這片地方,加上有陸沉淵暗中留下的人手,以及天機閣的監督,南方倒也沒什麽子。
但是顧昭雪在走之前,還特地吩咐錢進去辦了幾件事,這幾件事沒讓別人知道,唯有顧昭雪和錢進心裏清楚,就連一起北上的人都不知道。
北上的路比從西部回來要順利的多,雖然沿途也有一些不大不小的危險,刺客和殺手也時不時過來刷個存在,但再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厲害的殺手了。
可能羅剎殿的殿主也舍不得把手下的英放出來送死了吧。
畢竟,這幾次鋒過程中,羅剎殿的殺手陸陸續續也死的差不多了——有之前死在柳葉兒胡同的銀二,有在積玉山下被沈玨的綠柳山莊團滅的那群人,有被齊軒和陸沉淵暗衛捕獲、殺死的,甚至也有在西行路上被英暗衛隊屠滅的。
可以說,到顧昭雪和陸沉淵,那些殺手幾乎都沒有得到過任何好,估計現在羅剎殿可用的人剩的也不多,殿主舍不得派人出來送死也是正常的。
就這樣,他們一路安全抵達京城南部的一座城池,朗城。
朗城因為距離京城很近,是整個宸國除了京城之外最繁華的地方,也是北方的經濟重地,所以也被人稱作是“陪都”,可想而知其地理位置有多重要。
而陸沉淵和齊軒他們,在那夜宮變之後退出京城,就一直留在陪都朗城,靜觀其變。
顧昭雪和定遠侯夫婦抵達朗城,陸沉淵親自來接,這次他沒有易容,而是出本來的麵容,那張和陸沉諳一模一樣的臉,就足以證明他的份。
“大公子……”軒在看到陸沉淵的時候,臉上出驚訝的表,後退一步,口中喃喃。
顧昭雪眼中的異一閃而過,然後笑著解釋:
“他不是你口中的大公子,而是定遠侯府二公子,是沉諳的雙胞胎弟弟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軒低下頭,拱拱手,“小的軒,拜見二公子。”
“不必多禮,這一年多來你在西部邊境照顧侯爺和夫人,辛苦了。”陸沉淵將軒虛扶起來,說著。
接著,陸沉淵就帶一行人去了他暫時落腳的府邸。
因為早知道顧昭雪和定遠侯夫婦要來,所以府中的房間都是早就準備好的,等定遠侯夫婦和顧昭雪換過服之後,重新回到正廳。
定遠侯夫婦坐在主位上,齊軒準備好了茶,陸沉淵端端正正地在定遠侯夫婦麵前跪下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,從托盤中拿過茶杯,分別遞給父母:
“爹,娘,沉淵這些年來未能在雙親膝下盡孝,就連家中遭逢巨變,也不能出麵,甚至不得不姓埋名暗中行事,讓爹娘苦,是沉淵不孝,請爹娘恕罪。”
“你快起來!”陸祁玉扶起他,說道,“當初送走你,害你這二十多年吃了不苦,本就是爹娘對不起你。更何況,家中巨變也並非你的錯,當時那樣的況,你除了姓埋名、謀定後,也沒有別的辦法,所以你無須自責。”
“淵兒,看到你如今過得好好地,娘心裏也安了。”楊巧葉抹著眼淚說著。
一孕雙胎,而且是兩個兒子,本來是天大的喜事,可誰曾想命運弄人,一個康健,卻命格兇險;一個命格正常,卻弱多病。
原本以為送走一個、留下一個,總能保住兩個兒子的命,可沒想到千防萬防,還是沒有算到定遠侯府即便遠離朝廷十五年,還是躲不過一場浩劫。
“娘,您放心,定遠侯府所有的苦難都快過去了,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,咱們一家人總能明正大的出現在世人麵前。”陸沉淵說道。
“好,好好,雖然為父這麽多年都沒有盡到教導你的責任,但看到你為如此出且有擔當的男兒,為父也很高興!”陸祁玉拍了拍陸沉淵的肩膀,點了點頭。
陸沉淵幾乎從沒跟親生父母相過,而且養父母也在他年的時候去世,邊的長輩唯有天機老人這個師傅,可天機老人終究代替不了父母。如今他到父母對自己的擔心和疼,一向冷的心也變得稍稍起來。
從此刻起,他的生命裏又多了幾個他傾其所有也要庇護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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