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明煙一下子就愣住了，不明白這是要幹嘛。

伊人從小在玄家長大，所以稱呼上麵，也是跟著玄家孩在走的。而玄家嫡枝幾個孩子，就玄玲跟伊人年紀差不多大，所以兩人關係一向很好。嶽明煙跟伊人親近，跟玄玲的，自然也不錯。

還以為伊人不玄家夫人，玄玲才最傷心呢，畢竟以前黏伊人黏得跟什麽一樣。

誰能想到伊人不過隻回了一趟贇都，就變這個樣子了，對慕伊人的態度變了不說，還像把當了仇人，故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出言諷刺讓出醜。

嶽明煙跟黃彩梅幾人都有些看不下去，本來慕伊人已經夠可憐了，還這樣怪氣地說話，頓時不想理會玄玲。轉過想要安伊人，卻發現伊人笑的，好像一點都不在意。

不僅不在意，甚至還對玄玲點了點頭，說：“你說的沒錯，我的確不該像以前一樣順口就姐姐妹妹地了，玄武姑娘。”

“噗！”

伊人話一出口，大家就都笑了。

玄玲在玄家排行第五，可不就是玄五（玄武）姑娘麽？玄武者，纏了蛇的王八也，這是以前們談論上古神時拿來說笑的，知道這個典故的，都曉得什麽意思。

玄玲被們笑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紅。

可是又不能否認，因為本來就姓玄，而且也的確排行第五。

以前沒人開的玩笑，是因為大家都保護的自尊心，更何況一個姑娘家，開這個玩笑的確不怎麽妥當。

現在，別人不開，伊人卻不在意的。

對玄家的人的記憶很好的，雖然不見他們時，樣貌聲音都很模糊，但一旦見了麵，還是能認出來。

不過要說，卻早就淡了，畢竟過了那麽多年，也早就不是從前的慕伊人。

“慕伊人，你太過分了！”玄玲被氣紅了眼，袖子一甩，跑出去了。

看一走，大家都開會擔憂，這可是在宮裏，要是被太後，和其他其他夫人們知道了，那可就不好了。

“玄家妹妹，哎呀！我去看看！”

嶽明煙跺了跺腳，追了上去。

其餘人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都有些尷尬。又怕玄玲待會找了人來，讓人以為自己是聯合慕伊人欺負玄玲，所以各自找了借口，離開了。隻剩下田彩梅沒走，糾結地陪著伊人等嶽明煙。

“哎，你該說一句，現在把人氣哭了，可怎麽好。”田彩梅是覺得玄玲一來就對伊人明譏暗諷很不好。但伊人一出口就把人給說哭了，也實在不應該。

伊人卻冷笑一聲，道：“人不犯我，我不犯人，哭了，就不是玄五姑娘了嗎？”

好像的確是這樣。

田彩梅深覺無語。

“我以前從沒發現你這麽睚眥必報。”

伊人瞇眼輕笑：“人總會變的。”

玄玲嗚嗚哭著跑了出去，嶽明煙追了一會沒追上，發現人已經到了昌明殿了。

太後正在跟玄家，黃家，以及李家幾位夫人說話，玄玲一進門就哭著撲進了玄家大太太的懷裏。嶽明煙見狀，隻好停下腳步，再不往前走了。

玄玲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，可把玄大太太給心疼死了。

連忙摟著兒詢問：“怎麽了玲兒？怎麽哭了，是誰欺負你了？”

何太後也沉著臉，吩咐旁的宮嬤：“去問問伺候的人怎麽回事。”

“是慕伊人，太過分了！”玄玲搖著玄大太太的胳膊，哽咽道：“故意嘲笑我，娘，兒要被欺負死了。”

一聽是慕伊人，玄大太太便皺了眉，問：“快別哭了，到底怎麽回事啊？你跟伊人不是一向關係好嗎？”

以前關係是很好，那是因為玄黎一直對慕伊人寵有加，所有人都以為會是玄家夫人，這個做妹妹的，自然要結好未來的嫂子了。

可是現在哥哥已經跟白家姐姐訂了親，慕伊也另嫁他人，以前的關係好不好的，就沒有什麽意義了。

“都說了什麽，你問明煙去。”

嶽明煙就在殿外，何太後聞言，便命人把了進來。

“那慕伊人都說什麽了？不可瞞。”

嶽明煙抿了抿，實話說道：“也沒說什麽，方才在花園，我們正與伊人閑聊，玄家妹妹過來打招呼，伊人便了一聲五妹妹。而後玄家妹妹便不樂意，道伊人乃是外姓之人，不該似玄家姊妹一般以姐妹稱呼。於是伊人從善如流，喚了一聲玄五姑娘，卻不知怎麽的，一聽酒哭著跑開了。”

“什麽不止我怎麽的，分明就是故意，娘，您要替兒做主，們都笑話我。”

嶽明煙姑與慕伊人關係好，即便實話實說，也讓人覺得又明顯偏向。

況且玄五姑娘這個法，的確也是有那麽一點兒不好聽。

見兒哭得傷心，玄大太太歎了一口氣，說：“因著老大的事兒，慕伊人是記恨玄家呢，好了玲兒，從今往後，你躲著就是了。”

玄五姑娘這個法顯然是慕伊人故意的，玄大太太麵上寬宏大量，讓兒不要計較。但不讓計較，話明說出來，顯然就是要計較的意思了。

黃二太太立刻接了腔，說：“大太太您呀，就是太好脾氣了，要說起來，這外麵人的哈子，養不就是養不。無論如何，那那慕伊人也是在玄家長大，大太太您照顧了這麽多年，最後兩家的親事即便沒能，也該記著玄家的恩才是。卻不知才從贇都回來，就變得這麽辦尖酸刻薄，實在是讓人側目。”

“誰說不是呢！我聽說慕家還有個小公子，如今也在府上學堂讀書？有慕伊人這麽個例子在前頭，下回可別再幹這出力不討好的事了。”

夫人們附和著，都在替玄家打抱不平。

慕家不過贇都一小世家，楊家主枝也早就沒人。如今的慕伊人，嫁了平厲這麽個毫無基又被送進京城來當人質的將軍，再得罪了玄家，往後別說臉麵，恐怕連出門走的人家也沒有了。

以前伊人還在玄家的時候，這些夫人們，那個沒有誇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