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明珠覺得心裏都是甜的，想掩飾也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，所在乎的人都在邊，一個都沒有離去。

覺到前所未有的心安，這種溫暖，已經是十多年沒有到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這是裴瑯的一片心意就收下吧！之後趕讓下人把菜肴端上來吧，過不久就要涼了……”喬正開口道，麵對滿桌子貴重東西他都麵不改，喬家富饒，什麽都不缺，看重的就是那份心意。

裴瑯準備了如此多的東西，唯恐不合他們的心意，他權勢滔天，傾朝全野，沒想到為人心思縝，而且把明珠看重到這份上。

喬正暗中又是細細的打量了一番裴瑯，裴瑯沉著眸，麵平靜，長而濃的睫下，出一片影，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。不過喬正有種覺，麵前的人與生俱來的貴氣，絕不簡單。

“把菜肴都端上來吧。”李氏開口道。

顧明珠抬起臉看了眼裴瑯，桌子下兩個人的手還地牽著沒有放開，裴瑯握著的手，如此用力，也不舍得放開。

“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些什麽，所以吩咐廚房各式各樣的菜都做了些，若是有不合口味的地方，可以讓廚子重新去做。”顧明珠低聲開口，不清楚裴瑯的喜好，所以隻能盡量準備的全麵些了。

“隻要是你準備的，我都喜歡。”平靜的聲音，帶著一溫的意味，他的目認真，顧明珠聽了低下頭，心裏到甜滋滋的。

一頓年夜飯在有說有笑的環境下吃完，裴瑯的麵也緩和許多，能與喬子期搭上兩句話。

夜晚，夜涼如水，雪花又是紛紛落下。

今年的冬季下雪的日子較多，天冰寒。

顧明珠走到院子裏，抬起臉去，院子掛滿了一排紅燈籠，暖紅的燭照亮整個院子，飄舞的雪花，讓此事的景象更為絕起來。

顧明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，角不由自主的勾勒起笑意。

每天每夜所期盼的景象，如今為了現實，護住了在乎的人，也找到了深的人。

“怎麽自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？”冰冷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，裴瑯不知何時走到的後。

顧明珠轉過臉，看了他一眼，隨即用糯的語氣開口，“我冷……”

“冷？”

裴瑯直接走到的後，從背後把擁抱住，“現在還冷嗎？”他為擋去寒風和雪花，兩個人的影重疊在一起，在燈下拉長。

顧明珠微微抬起臉，看向夜空，喃喃道：“我從沒想過我會過得如此幸福，像今天一樣的日子，我在夢種見到過許多次……大哥還在邊，舅舅舅母也在遠看著我，好似我還在江南生活一樣。”

“但是我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，他們就破碎了，原來這一切隻是夢……醒來了，冰冷的屋子裏隻有我一個人。”

顧明珠靜靜的說著話，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，如此孤獨令人絕。

裴瑯聽著的話語，隻能更加地把擁抱住，給帶過去溫暖，讓知道不是一個人。他靠在的耳邊，低聲沉，“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……”

“是啊，我不再是一個人了。”

顧明珠閉上眼，任由那冰冷的雪花落到臉頰上，那些不堪的日子已經過去，不用再獨自一人承。

不遠青竹應了喬子期的吩咐，準備過去喊兩個人，廳堂已經準備好茶水糕點，過年夜就應該聚在一起打葉子牌，聊家常事短。

不過遠遠地看到這一幕，青竹停下腳步，沒有過去打擾他們。

“小姐……”

兩個重疊在一起的影，如同一對璧人一樣，容不得他人去破壞。

……

過了一會兒，顧明珠才推搡了一下裴瑯，開口道：“還是回屋子裏吧，外麵天冷，子經不住……而且舅母似乎想好好的認識你呢。”

“……”裴瑯的子一僵。

讓他去和賊人廝殺他不怕，讓他去麵對皇上他也不怕，但唯獨麵對喬家人的時候，讓他覺得手腳冰涼，張不已。越是在乎，就越害怕失去，喬家人會怎麽看待他，會同意這門婚事？

顧明珠見到麵僵的裴瑯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
“舅母又不是洪水猛，你如此張做什麽？”

“比洪水猛更甚。”裴瑯麵窘迫之，輕聲吐出一句話，這句話讓顧明珠笑的更為燦爛，笑的直不起腰來。

“天不怕地不怕的督公大人，竟然也會有怕的時候……不！我要把這句話告訴舅母，讓看看你是怎麽想的！”顧明珠說著，轉要跑向屋子，但沒走出兩步，又是被裴瑯一把拉回懷裏。

“不準說……”

他低了聲音，幾乎是靠在顧明珠的上撕磨著說的。

顧明珠通紅了臉，冰冷的空氣都擋不住躁的心，一下子紅的要滴的模樣。

“你……”

不遠的青竹都捂住了眼睛，非禮勿視，剛剛的一幕都把嚇得眼睛快瞪出來。

屋子裏，李氏到了一盞茶，熱氣氤氳，時不時地向屋子外麵，喃喃道“外麵天冷，去看看珠兒在做什麽，是不是又在胡鬧了……”

“妹妹已經不是孩子了，娘，你就不要多管了！”喬子期義正言辭的樣子，他是無條件的站在顧明珠的這一方，顧明珠好不容易見到裴瑯一麵，兩個人還不得好好溫存一下。

吱呀一聲，兩個人正巧一前一後的走進來，李氏招了招手，“來，快坐下，看你的臉都凍得通紅。”

顧明珠聞言，暗暗看了一眼裴瑯，若不是他，的臉還能紅？

喬正的視線放在裴瑯上，一下子就把他喊過去，開口道：“我讓人從北域帶回了雲霧茶，聽說你對茶挑剔，不知這雲霧茶能不能得了你的眼？”

裴瑯坐到喬正麵前，腰板直。

“北域的雲霧茶那是頂尖的好，茶葉青綠，茶湯清澈，味道芬芳，喬老爺應該是費了不心思。”

“那是！”喬正點了點頭，對裴瑯的談吐舉止很是滿意。

“我們日後都是要為一家人的，也不用老爺夫人如此生分的喊了，不如就像明珠一樣，喊我們一聲舅舅舅母？”

“這……”裴瑯遲疑，看向喬正，喬正雙眼灼灼，顯然是了心思，不是隨意說出的客套話。他頓了頓，最後還是喊了一聲，“舅舅。”

喬子期在一旁添了一句話，“那麽我就是你大哥了。”

裴瑯冷眼看過去，氣勢冰冷，喬子期隻覺到渾墮冰窖一樣，讓人不過氣來，他擺了擺手，“開玩笑，開玩笑……”

“爺，奴婢把茶端來了。”這個時候的聲音傳來，趙青青端著盤子走過來。

“恩，放下吧。”

喬正抬眼，打量趙青青，他聽說喬子期邊有了丫鬟。

喬子期為人有個怪癖，什麽事都要親力親為，不願他人的東西，因此從小到大他邊沒有丫鬟，隻有一個隨從，但沒想到到了京城，他收了個丫鬟。

現在一看，趙青青麵容，是個清秀可人的子。

喬正起了心思，難不自家兒子是看上這個子了，所以才把放在邊？

趙青青踏進廳堂，準備把茶水端到爺那一桌上，一步步走過去，剛抬起臉，看到一個消瘦的背影，從這個方向隻能看到男子的背麵。

他是誰？

趙青青心中有了疑，的視線落在男子上，走近了兩步，逐漸的可以看到他的側臉廓。

那個模樣……像極了一個人。

裴哥哥？趙青青愣住，瞪大眼睛。

這個時候裴瑯覺到有目盯著自己，他下意識的抬起臉，看向趙青青，一瞬間兩個人的視線對撞，他的麵平靜。

趙青青驚的整個茶水都摔到地上，“裴……哥哥……”

這個人正是在京城見到的那人，他出手相助，才沒有吃虧。一直心心相念的人，青梅竹馬長大，即便裴瑯早早的離去，也沒有忘記。

砰——

地麵上茶水摔碎了一地，趙青青怔怔的看著裴瑯。

“青青！”喬子期豁然起，走到麵前，“有沒有燙傷？”

趙青青沒有反應過來，的腦子裏都是渾濁的，今天小姐吩咐說府裏要來一個重要的人，所有人都在傳言那是未來的爺，是小姐的意中人。但沒想到那個人……竟然是裴哥哥！

“青青？”

“我……”趙青青哽咽，不知道為何眼眶發紅，心裏悶的難，“爺，是我的錯，我沒有拿穩端盤，我……”說著淚水一下子落，哭的傷心，直接轉跑開。

“青青！”喬子期喊了一聲，聲音裏充滿擔憂之，茶水那麽滾燙，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有沒有燙到。

顧明珠也是被此時的嘈雜吸引過來，臉不太好看。

剛剛看的清楚，趙青青的視線一直落在裴瑯上，看到他的臉，才會吃驚的摔落端盤。

莫不兩個人是認識的？

顧明珠眉頭皺起，當年裴瑯被宮抱著離開，在外麵養大，那個宮正是趙忠和趙青青的母親，這麽說來……他們三人都是認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