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不知道陳明生這幾句話是真是假,但真是說得好有道理的樣子。陳明生想來一下衙回家就知道了陳盼兒的事,又聽說自己找他有事,便心抑郁的到了書房來等著。待跟說正事的時候想到陳盼兒,話語一拐就說了這番勸誡的話,并不是蓄謀達某種目的的。
他真心實意想讓過得好的心意肯定有,但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讓答應嫁給安瀾吧?
“大表姐,只要想,至還能讓你們為撐腰。可如果我嫁進了候府,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。”蘇玉畹可不想順著陳明生的話說。真的不想嫁到京城去做什麼候府世子夫人。那樣的生活,想想就累。
“世子爺看重你,怎麼會讓你落到那個田地?算了,你的婚事你自己掂量吧,我不說了。”陳明生無力地擺擺手,不再勸了。
他知道蘇玉畹是個極有主見的子,勸多了,除了引起的反,不會有任何好。畢竟蘇玉畹嫁給安瀾,獲利最多的是陳家。要是蘇玉畹想多了影響兩家的合作,那就不蝕把米了。
不如讓殷氏知道此事,自地去勸蘇玉畹。
想到這里,他也不想在此多呆了,擺擺手道:“好了,要是沒什麼事,你就回去吧。我在衙門里呆了一天,也累了。”
“大表姐的事,舅祖父不要太多想,總有辦法解決的。”蘇玉畹寬了一句,這才站起來告辭。
從陳府出來上了馬車,蘇玉畹長嘆了一口氣。
要說陳盼兒的事對沒有,那絕對是假的。原來一直堅定著要找一家條件合適的人家嫁了,現在卻有些懷疑起自己的想法來。
鐘一鳴的條件,如果不是發生了這些事,在看來就比較符合的設想:男人容貌品行才學都過得去,家中人口簡單,沒有那麼多勾心斗角的事。雖說窮些,但那也是暫時的,而且有自己的嫁妝,再加上自己會經營,日子一定不會過得差的。
然而陳盼兒卻過得如此艱難,還不是自己的錯。
雖說遇上鐘家婆子這種極品的概率極低,且也不必找一個窮這樣的人家。但這件事卻說明了原先找婆家唯條件論的理論有問題。
難道真要像舅祖父所說的那般,找一個對自己有誼的人才能幸福嗎?
想想自己邊的人,似乎就沒有一個過得如意的,蘇玉畹就更加茫然。
父親在蘇玉畹眼里,是世界上最好的人。可就這樣的人,仍然納了姨娘。這其中雖然有殷氏自的原因,但拋開蘇玉對父親的因素,不得不承認父親并不是一個專的人,他有兩個姨娘。三叔蘇長風是有姨娘的,舅祖父陳明生、大表舅陳伯鴻、二表舅陳仲淳都是有姨娘的。以前的夫婚夫李鈺明就不用說了,還沒親呢就四沾花惹草。
蘇玉畹邊的男,只有二叔蘇長風和三表舅陳叔卿沒有姨娘。但他們兩人,蘇長風是因為需要依仗魏家的錢財和勢力支持,以跟大房相抗衡,陳叔卿是因為他本在陳家境艱難,需要妻子在后面支持他。這兩人沒有納妾,有多原因是因為對妻子的,又有多原因是出于無奈呢?
想到這里,蘇玉畹對以后的婚姻生活有一種心灰意冷的覺。似乎……天下烏一般黑。
立春和谷雨看出蘇玉畹緒不對,想想剛才陳明生所說的話,大致也能猜測出蘇玉畹為何不開心。只是們兩人也都是未婚子,對自己的未來也同樣迷茫,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導蘇玉畹。
三人在馬車里正各懷心思,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,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。這馬蹄聲是如此集而響亮,似乎有五、六匹馬在街道上奔騰一般。
“出了什麼事了?”谷雨馬上頭出去看。
可的頭還沒冒出去,馬車就猛地震了一下,跟蘇玉畹、立春三人直接摔倒在座位上。
“張五,你干什麼?”谷雨火冒三丈。
昨日吳正浩和阿九護送炒茶工去了茶園,馬掌柜的囑托,暫時留在那里保護幾個炒茶工,待把他們安置好才回來,所以今天為蘇玉畹趕車的是家中的護院張五。
“姑、姑娘……”一個弱弱的聲音從右側方傳來。
谷雨正坐在臨窗的右邊,此時掙扎著爬起來,掀開簾子往外看,就看到張五倒在旁邊的地上,一臉痛苦地握著右手肘,他竟然被一撞之下甩出去了,不知傷到了哪里。
谷雨正要說話,就聽路人驚呼一聲,馬車猛地往前竄了一大截,谷雨不設防之下,子往后一撞,后背撞到了座位,痛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。
正忍痛間,聽到旁邊的立春驚一聲,趕朝那邊看去,卻見立春滿臉驚慌地著蘇玉畹。而蘇玉畹在剛才那一撞中,子朝后之后再慣朝前,額頭撞到前面的桌角,此時鮮直冒。
“姑娘。”谷雨一驚,忙想上前幫忙止,卻不想此時馬車突然朝右一拐,的子一下子歪到了一邊,頭腦撞在車壁上,只覺火冒金星,右手臂上也疼痛難忍。可這關鍵時刻,還顧著自家姑娘,眼看著蘇玉畹又要撞到桌子上,左腳一頂,右手一撐,整個人橫在了蘇玉畹和桌子之間,蘇玉畹一頭撞在了的腰腹部上,力道慣之下,谷雨的背撞到了桌角,疼得眼前一黑,差點沒吐出來。
而立春那邊也好不到哪里去,一屁滾落到地上,發出一聲慘,也不知撞到了哪里。
蘇玉畹見狀,連忙去拉和谷雨,想要把們拉回座位上。否則要是任在車廂上滾來撞去,很有可能命不保。好在此時馬車平穩了一些,三個人互相攙扶著坐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抓住車門。”谷雨忙吩咐立春,自己右手抓住車壁上的木條,左手地挽住蘇玉畹。
兩邊的車壁上并沒有把手,不能給們固定。但車門上好歹有些突出的木條,能讓人用手握住,借一下力道。雖說在如此晃的車廂里想要抓牢那點突出很是困難,但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。而蘇玉畹坐在中間,四沒有著力點,偏前面還有一張桌子,馬車一晃,在慣的回力下就能一頭栽在桌面或桌角,只能靠兩邊的人幫穩住。
立春聞言,見樣學樣,左手抓住車壁木條,右手也地挽住了蘇玉畹的胳膊。
“希……不要撞到路人。”蘇玉畹喃喃道。
如今拉車的騾子驚,趕車的張五不在車轅上,騾子拉著馬車在路上橫沖直撞,車廂才會晃得如此厲害。們固然會傷,甚至喪命;可外邊的路人也肯定遭殃。要是撞傷撞死幾個人,們即便不在車廂里喪命,出去后也得面對很大的麻煩。
雖然有陳明生在,撞死撞傷人打司的話有可能會輕判,但在三個姑娘的心里,人的命最是重要。即便有陳明生偏幫,再花點錢能擺平麻煩,但傷了人命,們一輩子都難心安。所以這兩樣無論是哪一樣,對們而言都是潑天大禍。
“別想那麼多,先保命要。”谷雨為丫鬟,實則卻是蘇長清為蘇玉畹買來的護衛,保護蘇玉畹的安危是的責任。可不像蘇玉畹那麼悲天憫人,保住蘇玉畹的命,最好不要讓傷,才是的首要任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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