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得他上去第二次的時候,蘇長亭請的混混終于到了。他們的隊伍龐大,足有三、四十人,吵吵嚷嚷的,這還不算留在青龍潭沒有跟過來的那十來個人。
那給蘇長亭放高利貸的混混頭子魏貴,他是帶著目的來的,見到沈元嘉這些人,自然不肯放過,便上前問個究竟。混混們之所以是混混,大多數好奇心重,又管閑事的,聽說有人掉下了山峪,一個個都頭往下看,還不停地問東問西:“掉下去的是什麼人?下面有沒有回應?”
安瀾的護衛得了藺智的叮囑,今日也顯得格外的好脾氣,有問必答。不過對于掉下去的是誰,他卻是沒有回答。
目的沒達,魏貴自然是不走的,對大家道:“要不咱們在這里等一等,看有沒有什麼可幫手的。在這遇上也是一種緣份,手幫幫也是應該。”
混混們并不認識蘇玉凌,不是混混們,便是魏貴也不認識。蘇玉凌容貌出眾,蘇長亭怕招來不必要的麻煩,所以平時很讓出門。不過魏貴也不需認識誰,他只是拿了蘇長亭的錢,又陳家轉托的一個武力高強的人的威脅,來促這樁婚事而已。
魏貴拿了錢,可混混們卻是不知的。他們看沈元嘉上的著雖不顯眼,料卻是上等貨,腰間懸掛的玉佩更是十分值錢,邊還帶著管家和護衛,便知是有錢或是有權人家的公子。幫這樣的人做事,總能混些好。所以聽得魏貴這麼說,大家就一哄而應,道:“應當的,應當的。”
魏貴便走向沈元嘉,拱手行禮道:“這位公子,不知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,您盡管說。我等雖出市井,卻也古道熱腸。既在路上遇見此事,手幫上一把,也是緣份。”
沈元嘉跟安瀾混了多年,哪里看不出這些人都是街頭混混?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跟這些人接的,眉頭微皺正要拒絕,邊的藺智卻開口道:“也好,如此就勞煩幾位子健壯的過來,幫忙拉一下繩子。如果你們有帶了繩子的,那就更好了。”Μ.166xs.cc
把藺智放下谷底,再從谷底拉上來,也頗費力氣。盡管三名護衛和吳正浩有武功在,但拉上兩回,也大吃力。沈元嘉聞言,看看護衛和吳正浩,便不再說話了。
魏貴大喜,不過他們都沒帶繩子,只在混混們里點了幾個強力壯的,一起來拉繩子,也算得幫了忙。
藺智沒再多說什麼,將氣一提,腳下一點,便又下了谷底。
混混們看他這功夫,哄然好,紛紛稱贊道:“真是好功夫。”
吳正浩和立春等人都是下人,本也不大愿意讓混混們在這里呆著,以免一會兒自家姑娘被救上來影響聲譽,但藺智那樣說了,他們也不好反對,只得十分郁悶地看著這些混混及他們的妻兒在那里說話談笑,鬧哄哄的不得安寧。
“可怎麼辦?”谷雨跟立春咬耳朵道。
立春嘆了口氣,擔憂地向谷底:“我現在只盼著姑娘不要傷。至于其他,已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。”
谷雨也嘆了口氣,沒有再說話。
這一回藺智就不再像前兩次那般出工不出力。他直奔谷底,沿著安瀾他們滾落的痕跡一路往下,最后在谷底應到安瀾他們的所在,尋了過去。
安瀾的武功也不比藺智弱多。其實如果不是蘇玉畹在這里,他上又有傷,再加上好不容易有跟蘇玉畹相的機會,他完全可以憑自己的能力爬上去。
所以藺智一靠近,他就發現了端倪,轉頭大喝一聲:“誰?”
本來藺智看安瀾和蘇玉畹兩人言笑宴宴,正靠得極近的坐在那里說說笑笑,氣氛十分和諧,還想著自己是不是去別逛逛,也好給他們爭取點時間,否則上去后自家公子想要再找蘇姑娘說話,怕是難了。要是差一點點的火候沒有促這樁親事,那他豈不是要捶頓足?可沒想到卻被安瀾喝破了行藏。
他郁悶地從草叢里鉆了出來,裝作剛發現兩人的樣子,驚喜道:“公子,蘇姑娘,可算是找著你們了。”一眼看到安瀾背上錦袍上面的跡,他大吃一驚,”公子,你傷了?”
“小傷,沒事,已上過藥了。”安瀾道,說著這話,他的角就不住地往上翹。
這次掉下山谷,他不跟蘇玉畹近距離接,甚至有了之親,彼此還加深了了解,并得了蘇玉畹再重新考慮親事的承諾,心里自然十人高興。
看到自家公子的模樣,藺智就知道好事已,心里頓時高興起來,走過去先檢查了安瀾背上的傷勢一眼,見確實是皮外傷,而且已妥當理過了,看形還是蘇玉畹理的,心里越發的覺得不枉自己費了好一番心事,促了今天這一切。
他怕混混們等得不耐煩,便道:“既無妨礙,要不咱們就上去?”
安瀾點點頭,看向藺智道:“可還有繩子?”
藺智既要造既定事實,哪里肯再多拿一副繩子?搖搖頭道:“就這一副。”又試探道,“我把蘇姑娘帶上去,再下來接你?”
安瀾看他一眼:“谷底太深,你徒手上不去?”
藺智嘿嘿一笑:“哪能吶?這點坡度還難不住我。不過是為了省些力氣來尋你,才系了繩子。”
“那便把繩子給我,我帶蘇姑娘上去。你自己爬上去。”安瀾道。
他自是不會讓別的男人蘇玉畹的。
蘇玉畹聞言,臉微紅,卻是沒有作聲。
是一定得別人帶著才能上去的。兩人之中選其一,自然是選安瀾。反正,落下來時已在安瀾懷里呆過一次了,再呆一次……也無妨罷?
藺智把繩子解下來,遞給安瀾。安瀾先系了一段在自己腰上,抬起眼看向蘇玉畹:“你過來,我給你也系一段。”蘇玉畹也不敢看藺智,低著頭走過去,任由安瀾把拉到自己懷里,在腰間系了一段麻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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