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媽媽在旁邊道:“這事……著蹊蹺。二姑娘向來不出門的,更不會孤一人出門。怎麼會帶著兩個丫鬟婆子就獨自跑到那里去呢?這要不是打什麼鬼主意,誰都不信。”
殷氏點點頭:“可不是。”
蘇玉凌是們看著長大了。那孩子一貫被蘇長亭和魏氏養得貴,平日里除了上街買服首飾,是不大喜歡出門的,更是吃不得半點苦。而蘇長亭因長得貌,想著以后用來聯姻,在名聲和與人往方面就十分注意。就算現在二房出了些問題,在蘇長亭打著把蘇玉凌嫁給鎮北候做妾的主意的時候,也不可能放任蘇玉凌帶著兩個丫鬟婆子出門,更不用說去那荒郊野外了。
而偏偏那麼巧,安瀾和沈元嘉就出現在了那里,要說巧合,打死們都不信。
蘇玉畹和立春等人心里早有此想法。當即蘇玉畹道:“二叔可能是想讓給公子作妾,才使了這麼一招。”
殷氏吃了一驚,旋即擔憂起來:“現在這機會落到你頭上,那他們豈不是……要針對你?”
說到后面,忽然想到什麼,神又是一變:“等等,你說你要嫁給公子,不會是去給他做妾吧?”
黎媽媽和立春等人也張地著蘇玉畹。
因為安瀾曾來求過親,說的是娶蘇玉畹為正妻,所以們一直下意識里以為蘇玉畹要嫁進永安候府做世子夫人,因為在們眼里,自家姑娘不用說做世子夫人,便是做皇后娘娘也使得。但如今蘇玉凌為了給安瀾做妾,就使出這麼一個招數,倒是提醒了們,蘇家人的份地位,跟安瀾相差豈止十倍百倍?如果蘇玉畹肯去做妾,倒還有合理一些。
蘇玉畹一笑;“怎麼可能?”說著,斂了笑意,神平淡道,“所以我并沒有說死,一定要嫁給他。如果他不能以正妻這位相待,那我自然是不嫁的。就是正妻,我原先都拒絕過,不可能到這時卻又去給他做妾。哪怕我的名聲再不好聽,隨便找個家中貧寒的人嫁了,也不可能去給人做妾。我這子,也做不了妾。”
聽得這話,一屋子的人都點頭。
確實,蘇玉畹這要強的子,要是去做妾,人家正妻還人活路麼?
“行了,這些話多說無益。不管二叔原先打的什麼主意,現在他也只能算計到沈公子頭上。而至于我,他也不可能為我造勢,大肆宣揚今兒的事,好讓我不得不去永安候府做妾。那些路過的人,想來也是他安排的,他自然會叮囑他們不要說。而我跟公子,因為還有兩年,變數太多,所以這事也不必多說。如今只需跟想法子跟孫秀才退親便是。”
“能別這麼急麼?看看形再說不行嗎?”殷氏滿眼期待地問道。
最開始安瀾來求親時,想著安瀾份地位又高,相貌又好,年紀也相當,實在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的好婿,更何況蘇玉畹跟安瀾了親,蘇家大房的地位一下子就水漲船高了,到時候即便是陳家都還得仰仗蘇玉畹,這委實能幫蘇世昌的大忙,所以殷氏當時是很樂意結這門親事的。大風小說
可現在想想當初蘇玉畹說的嫁豪門后的種種艱難,再想想兒嫁到京城那麼遙遠的地方,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,而蘇世昌沒有了姐姐的指引和幫助,也不知能不能擔負起家中產業的重擔,到時候遇上了事,連個詢問的人都沒有,殷氏就覺得心慌慌。
如果第一次安瀾求親時,殷氏想的全是這樁婚事的好,那麼現在,想的就全是壞了。
這實在讓不放心把蘇玉畹遠嫁到京城那深宅大院里去,所以,十分期盼這樁婚事能黃掉,蘇玉畹還是照著原先的計劃,嫁給孫儒杰。
“公子看著呢。再說,以后讓孫秀才知道了,他會怎麼想咱們呢?莫不是你還想讓我兩邊都吊著?我這了什麼人了?”蘇玉畹道。
殷氏就嘆氣:“行吧,就照你說的做。”
蘇玉畹雖說有于安瀾對的誼,答應了這門親事,但心里對自己婚后的生活是不看好的,因此也沒辦法安母親,只道:“反正還有兩年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反正當初孫秀才這樁親事,娘您也是不滿意的。”
可不是,殷氏總覺得孫家雖不至于一窮二白,但跟蘇家大房比起來,卻是貧寒得很。孫秀才這個人看起來不錯,但總沒有深了解。要是以后考上了舉人進士,看不上蘇玉畹的商戶份,要休妻再娶,又當如何呢?所以在訂親的時候,心里就惴惴的覺得不滿意,這會子被蘇玉畹說得啞口無言。
不過想想還有兩年的時間,沒準到時候能遇上更好的親事,這心便沒那麼擔心了。
起道:“行了,你們都累了一天了,又了驚嚇,一會兒我人熬點安神湯,你們都喝一碗,吃過飯早些歇息。”說著,便離了蘇玉畹的院子,直接去了廚房,親自盯著廚房的婆子做飯熬湯。
蘇玉畹吃過飯,正要歇息,就聽門房的婆子來報:“姑娘,有個婆子求見姑娘,說永安候世子派來的。”
蘇玉畹眉一挑,想了想,道:“讓進來。”
立春和谷雨對視一眼,又了蘇玉畹,眨著眼睛都不說話,只頭朝門外去。
不一會兒,一個五十來歲的穿著面的婆子手里捧著一個錦盒,跟著守門婆子走了進來,一進門就朝蘇玉畹跪了下去,給行了個大禮,然后打開錦盒,對蘇玉畹道:“老奴是永安候世子派來的,世子說有樣禮要送給姑娘。”說著,把錦盒高高托起。
錦盒里,靜靜地躺著一枝金步搖。這步搖做的是蝶花的形式,用黃金做蝴蝶的翅膀,碧綠剔的翡翠雕飾花朵,再飾以白珠珰。此時已是傍晚,屋里的已有些黯淡,但這步搖以拿出來,竟然暈有一層淡淡的熒,熠熠生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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