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的自尊,無論是哪一種下場,都是不甘愿的。
如果安瀾不知道尊重,一味的索取,只想滿足自己的私,那麼,這樁婚事,也要重新考慮了。
尷尬沉默的氛圍在車廂里維持了好一會兒,蘇玉畹這才打破了它的寂靜:“我能把茶園賣一部分給三皇子一派麼?”
當初傾盡手頭的銀子買這麼多茶園和荒山,就是為了以后茶園漲價了賣出去,好賺上一筆錢。雖說開了海,茶葉出海是一個大項,到時候茶葉漲價,手頭因為茶園多,賺頭肯定不。但目標實在太大了,到時候京中貴人因為海之事會聞風而來,不是三皇子一派,想來還會有別的人足此事,那名下的茶園就會被人盯上。邢知府和陳明生雖說在徽州還算是有權有勢,但在京中這些人面前,就不夠看了。他們自己名下的茶園尚且危險,又怎麼能顧得上?
想到這里,不由慶幸自己在這種時候跟安瀾確定了關系。至,關鍵時候扯著虎皮做大旗,不至于被邢知府和陳明生扔出來做那個墊背的。
但饒是如此,還是不想惹太多麻煩。先前的鎮北候可就是一個例子。
再者,一直想讓蘇家大房名下的產業多元化。把所有的家業放在一個行業,這是很危險的。一旦這個行業因為種種朝庭的關系有了變,那就是傾家產的下場。尤其是茶葉這種東西,歷朝歷代都是一個敏的行當,牽涉到邊關問題,所以才有茶政這東西出現。朝庭限制私下里茶葉買賣,茶葉買賣都需要茶引。如今再來個開海,茶葉買賣利潤更加厚,也更加敏。背景不深,還真做不了這生意。
所以,才雷利程去江西買窯口。瓷也是海運的一大利潤,而且全國窯口那麼多,景德鎮的瓷在這時候也不是特別出挑,是個不大引人注意的生意,利潤卻厚。有各地的茶莊帶著一起賣,不用增加任何本,實是一個很好的買賣。
待松江那邊的生意做起來,還可以做綢緞生意。反正把茶葉和瓷運過去,總得帶些貨回來,不如就帶綢緞。到時候在徽州和景德鎮再開幾家綢緞鋪子,這生意也算得多元化了。即便往后有一個行當出了問題,還有其他兩個行當支撐著,不至于讓家中資產崩塌,這才是大家庭老買賣人穩妥的做法。
等往后再有了余錢,還可以在各地置些田產和買些鋪面。雖說田地跟茶葉、瓷和綢緞這些買賣相比,來錢比較慢,但它卻是最穩妥的。買上幾百上千畝,就算家中生意都出了問題,有田地和鋪面在,就有最后一道退路和東山再起的資本。
這些,就是蘇玉畹為著蘇家大房所做的資產的構架與設想。
所以,手頭的茶園并不打算存太多在手上,價錢合適,就準備拋出去。
“你可以賣,但不一定要賣給他們。你可以賣給我,我找人從你手上買過來。”談到正事,安瀾也恢復了平靜,“至于價錢,公是公私是私,你也不用看我面子,該狠狠地要價就狠狠要價。這些茶園,都是大皇子名下的,不過是掛他屬下的名字而已。”
他看著蘇玉畹,認真道:“這也是我不想公開咱們關系的一個原因。要是公開了,你還高價把茶園賣給大皇子,他知道了,難免會對你有看法。”
蘇玉畹一愕,蹙眉道:“你這樣,要是被大皇子發現了,豈不說你吃里外?這比我不講私、狠狠要價還要得罪他,對你影響甚大。要不我……”
安瀾擺手制止了,不在意地道:“放心吧,他最多說我重輕友,拿他的錢去討好未來娘子。”
蘇玉畹心下一松,知道安瀾并沒有因為剛才的舉惱了,這說明他也知道適可而止的道理。
眨了眨眼,又問:“等炒制完明前茶,我想把外邊也能炒制松蘿茶的消息放出去。這會不會對你有影響?”
“不會。你盡管放出去吧。其實三皇子一派給的價錢高,我也不介意把茶園賣一部分給他們。畢竟出海的大船上裝的茶葉,不可能全都是我們的,總還得分潤一部分給別人。既如此,賣一部分茶園獲取一截厚利潤,也是一筆好買賣。”
擔心蘇玉畹誤會,他又解釋了一句:“我之所以你把茶園賣給我們而不是給臨安伯,是不想讓你跟他對上。他要是對上我,除了按我的價錢我的規矩買下茶園,沒有別的辦法。但對上你,他就毫無顧忌,可以使出諸多手段。我雖可以保全你,但總歸是麻煩。我不想把你放到風口浪尖上,引起別人的注意。”
蘇玉畹點了點頭:“我明白。”抬眼看他,“可只要制茶的方法在我手上,總會有人盯上我的。”
安瀾角一勾,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:“要不,你把法賣給我?”
“就這麼說定了。”蘇玉畹也出笑容來,“不過價錢上,得按我的價錢我的規矩來。”
“遵命,娘子。”安瀾道。
蘇玉畹嗔他一眼,兩個人剛才不自在的氣氛一掃而空。
“行了,我得走了。”安瀾要起,“你要忙茶園的事,我也一樣要忙。有空了我再去找你。”
蘇玉畹答應一聲,看著他起要下車,忙又問:“咱倆的事,你沒讓邢知府和黃老爺知道吧?”
“黃懷安猜出一點,邢知府并不知道。”安瀾道,“黃懷安是我的人,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。便是你那好二叔,也因為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我跟黃懷安的關系,所以才千方百計地去跟黃懷安合作。不過邢知府是大皇子一派的人,這個消息沒幾人知曉。因為邢家在京城里是中立的保皇黨,并不參與奪嫡之爭,所以鄭貴妃才任由他任徽州知府,這是大皇子和三皇子派角力的結果。畢竟現在茶葉以松蘿茶最為有名,而海一開,茶葉必是出海之,利潤厚。這利潤落到誰的手里,對方都不答應,所以才派了邢家的人來坐鎮。一旦有人知曉他是我們這一邊的,恐怕就得把得調任別,換一個人來,而這個人必然是暗屬于三皇子派的,咱們在徽州就很被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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