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活著的人必須活下去……麼……”韓老夫人重復了一遍沐子言的話,然后道,“子言,銘兒這孩子太過單純直率,他若有這資本一輩子這麼下去雖也無妨,但他總要挑起他肩膀上的擔子,總要想辦法護住家里的其他人的,你義姐是改變不了的,但是銘兒可以。”
韓克禮死了,韓家的頂梁柱倒了,剩下一個韓越銘和一屋子的人。
“老夫人……”
“請你和靖王殿下不要再管這孩子,讓他自己去面對。”韓老夫人突然說道,的語氣格外的堅決,“讓他自己去承他父親的死,去承韓家的力,若是承不住,就請剝了韓家的爵位,讓他從此做一個普通人就好。”
韓老夫人的意思是讓沐子言和楚梟不要去手韓家接下來的事,甚至就連韓克禮的仇,也要讓韓越銘自己去背負。
“我時日無多,即便這次我能撐過去,我也沒有幾年可以活了,而且我這把老骨頭能做的事也終究有限,銘兒他娘又是個不頂事的,留給銘兒的時間不多了。”韓老夫人萬分沉重地對沐子言說。
“好,我知道了,我答應你。”沐子言認同了老夫人的意思。
這是不是最好的理方法沐子言不知道,但既然老人家執意如此,沐子言也不好再違背。
“這樣就好……這樣就好……克禮,你在天有靈,一定要保護好銘兒這孩子……”老夫人念道。
是啊,定國公,你要保佑越銘兄,讓他能從這傷痛中走出來,并且堅強地扛起定國公府的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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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國公的喪禮也在被送達京城的第二天舉辦了。
送回來的當天,從城門口一直到定國公府門口的這段路上,百姓跪了一路,哀悼這位戰功赫赫,為大魏立下汗馬功勞的英雄。
這一天,全京城都沉浸在一片哀傷當中,哀悼英雄的離世。
“夫人請節哀。”逸王妃作為皇族眷,和其他貴婦一同出現在定國公府,一起寬定國公府的眷。
定國公夫人完全沉浸在悲痛之中,弱的模樣看得其他眷也跟著傷心起來。
定國公那是多麼偉岸的一個男子啊,定國公夫人這些年被他呵護得那般好,如今人一走,定國公夫人該如何活下去啊?
真是可憐啊,之前在定國公的保護下生活得有多好,現在的就有多痛苦。
“國公爺……不會的……不會的……”定國公夫人目空……
其他人能說的話都說了,定國公夫人一句話也聽不進去們也沒有辦法。
長孫曼兒將定國公夫人扶了起來,“定國公為國捐軀,千古流芳,他駐守西北,是奉了靖王殿下的命令,死也死得英勇。”
聞言定國公夫人忽然一頓,剛才還很空的目忽然找到了焦點。
“如果他沒有去西北,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,沒有去西北的沒有替楚梟去打仗的話他本不會死!”定國公夫人忽然說道。
“夫人千萬不能這麼想啊,常言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,此事怎麼能遷怒于靖王殿下呢?”長孫曼兒忙道。
“什麼君,什麼臣,靖王只是個王爺,他憑什麼給國公爺下這樣的命令,他憑什麼!”定國公夫人怨恨道,“他讓國公爺為他出生死,他自己躲在京城里面坐其,天只顧著他的靖王妃!其他人的生死他本不管!”
“夫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,這若是讓靖王殿下和靖王妃聽見了不好了!”長孫曼兒忙勸阻道。
“有什麼不能讓他們聽見的!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!我不怕他們!不過是臣賊子!要不是穆王瑞王都殘廢了,哪里得到他!”定國公夫人越說越激,滿腔的痛苦和悲傷終于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了。
沒錯,都是楚梟和沐子言的錯,是他們這對夫婦的錯,他們讓國公爺在外面替他們賣命,他們自己留在京城里面清福,坐其!
這個念頭一旦被勾出來了,便再也控制不住,很快就占據了定國公夫人的全部思緒了。
長孫曼兒靜靜地看著眼神被仇恨吞沒的定國公夫人,不在心中嘲諷,真的是一個沒有腦子的人。
只要能找到替罪羊,對方是誰都無所謂是麼?
不過是稍微引導一下,就立馬遷怒到了楚梟和沐子言上去了。
好像只要把責任推到別人的上,自己就可以沒事了一樣。
長孫曼兒見定國公夫人已經遷怒楚梟和沐子言了,就不多再多說什麼,凡事適可而止,過猶不及,點到即止。
離開了定國公,在門口上了逸王府的馬車,馬車上面楚臻正等著。
“曼兒,里面的況如何?”楚臻問道。
“還能如何?自是哭嚎聲一片,眼淚和悲鳴。”長孫曼兒笑著回答說。
平日里見這般笑,只覺得活潑可,然而在定國公辦喪禮的時候,這般笑,就不是什麼樂觀可可以形容的了。
“既然無趣就早點出來,沒必要為了做戲待這麼久,怪累的。”楚臻道。
“稍稍花了點時間在定國公夫人的上。”長孫曼兒解釋說。
“一個蠢人,你管做什麼?”楚臻問。
“蠢人也有的用。”長孫曼兒答道。
“你不是說更希看到韓越銘和楚梟反目麼?”楚臻說,怎麼把心思到定國公夫人上去了,那個人折騰起來最多惹人煩,對楚梟和沐子言造不了什麼實際的傷害的。
“有的推波助瀾,韓越銘那邊不是更容易下手嗎?”長孫曼兒笑嘻嘻地說道。
“你說的也有道理,父親死了,母親還這般胡鬧,確實能把一個原本生長在溫室當中的人到崩潰的邊緣。”楚臻認同道。
“越是純潔的人,一旦被污染了,就敗壞得越是徹底。”長孫曼兒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興和期待,很期待單純率真的韓越銘被污染得徹徹底底的樣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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