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大將軍和葉千梔的關系,宋宴淮是清楚的,他也明白,當初一心一意幫著秦王殿下的蘇大將軍為什麼會背叛他,說白了,就是因為葉千梔的緣故。
關于葉千梔和葉文倩之間的恩恩怨怨,宋宴淮了解了個徹底,對于這樁差錯的認親事故,他只能說一切都是老天爺的有意安排,多個徹夜難眠的夜里,宋宴淮也時常在想,如果那次蘇大將軍沒有認錯閨,那他跟葉千梔之間是不是就會些波折?
轉頭一想,他當年會跟葉千梔分開,主要原因還是他自己,如果不是他那時候中了毒,不能人道,又怎麼會有后面那麼多事呢?
“太子妃不見便不見吧!”宋宴淮知道自己媳婦不待見蘇大將軍,他又怎麼會不知輕重就去犯錯誤呢?
太子殿下都這麼說了,侍衛們自然就只能執行,就當蘇大將軍不在就是了。
只要他們視蘇大將軍為無,他們就不會心慌,心不慌就不會出錯!
宋宴淮回到家里的時候,晚膳已經備好了,家里人就等著他一個人了。
平靜的日子總是過得非常快,轉眼間就到了臘月。
這是明叔、明嬸和明煊小朋友第一次在大明過年,對于這個團圓年,大家都很重視,葉千梔早早就忙活起來了,先是列了單子,把家里人喜歡吃的食都記了下來,讓婆子和小廝照著單子采買,自己則是去持務府的事。
宮里沒有后妃,宮里的所有開銷以前都是睿王爺的親信在理,不過這些大男人上陣殺敵那是能以一敵十,要他們幫著持務,那就真的是為難他們了。
這幾年每年到了年底,他們忙得是焦頭爛額,每天都花費了大量時間在這上頭,可惜他們不擅長這些事,哪怕耗費在上面的時間再多,也都得花費別人兩三倍的時間才能整理清楚。
睿王爺每年為了這些事都頭疼得不行,擅長理這些事的,不是他信任的人,他信任的人卻不擅長這些事,好在今年有了葉千梔,擅長這些事,睿王爺就直接把這件事給了。
用睿王爺的話來說,那就是這些事早晚都要到葉千梔手上的,早一步和晚一步沒什麼區別。
要是宋宴淮愿意接他的位置,睿王爺是很想撂挑子不干,可偏偏宋宴淮找各種理由躲懶,就是不樂意繼位,睿王爺威利了好幾次,人家就是不中招,他能有什麼辦法呢?
都說被偏的人有恃無恐,宋宴淮就是拿住了睿王爺對他的愧疚心理,在睿王爺的底線上面反復橫跳。
既能達到目的,又避免了跟睿王爺產生直接沖突!
以前的皇帝是生怕自己的兒子為了皇位不擇手段,最后變父子、兄弟相殘,可到了他們這里,怎麼就大變樣了?
他地把皇位奉上,人家還不稀罕!
想到這里,睿王爺就很是心酸。
好在他能把大部分的公務全都安排給他兒子理,他兒子也沒拒絕,這一點讓睿王爺覺得自家兒子還算是孝順,現在又有了兒媳婦,最讓他頭疼的庫問題也迎刃而解了,睿王爺簡直是睡著都能笑醒。
因為把手里大部分的事都分出去了,睿王爺這個臘月過得是爽歪歪,反觀宋宴淮的日子就沒有那麼好過了,年底正是各個部門最忙的時候,很多事都要在這一個月里給理,不能留到年后,除了公務上的事,他還得應對朝中那些老狐貍的小心思。
白天忙公務,晚上回家連媳婦的面都見不著。
他媳婦兒每天都在宮里看賬本、對賬本,很有時間陪孩子,這就導致他家煊寶一見到葉千梔,那就黏糊糊地黏上去了,扯都扯不開,晚上睡著了都還抓著葉千梔的手。
這是自己的親兒子,宋宴淮心里再不爽又能如何呢?
還不是得臭著臉接!
忙忙碌碌一個月就過去了,很快就到了除夕夜宴。
這一晚的除夕夜宴可以說是讓人大開眼界,首先就是除夕夜宴上所有的菜肴都是葉千梔一手安排的,歌舞也都是葉千梔讓人準備的,為了給大家一個驚喜,葉千梔還特意跟編舞的進行過好幾次談話,才編排出了這一出出的歌舞。
前幾年的除夕夜宴所有的節目都如出一撤,早就讓人產生了厭倦的心理,只不過后宮沒有主人,連個妃子都沒有,他們幾次上奏折請求皇上封妃封后,可都被皇上輕飄飄地打回來了。
睿王爺知道這些大臣們打的是什麼主意,他很絕,直接表明自己年紀大了,指不定能活多年,而且他兒子都四十多歲了,皇位遲早都是要傳到太子手里的,那些小姑娘了宮也是守活寡,等過個幾年他要沒了,那些貴們就只能被送去家廟出家,對們來說不公平。
大臣們想把自家閨送宮,那是想要讓這個王朝的下一任繼承人上有們的脈,可現在睿王爺的一番話直接打破了他們的幻想,他們就算是把閨送宮,那也沒法得到自己想要的,大家不都打起了退堂鼓。
培養出一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可不容易,份不夠的不敢往皇上跟前送,份夠的,他們又舍不得,所以他們才冒出來的想法立刻就被按下去了。
他們是放棄打睿王爺的主意了,不過這不代表他們對皇位就沒興趣,這不,他們盯上了太子殿下。
宮里沒有皇后,除了必要宴會外,再也沒有任何宮宴,而葉千梔這個太子妃連去參加聚會都覺得繁瑣,又怎麼會主去主持和安排各種聚會呢?
所以他們雖然磨刀霍霍向太子,也想出了各種奇招接近太子殿下,可太子殿下沒給他們機會啊!
宋宴淮的活區域就在皇宮里,要麼就是去各部轉悠,除此之外絕對不會在別的場合出現,至于陪太子妃參加聚會的事,半年過去了,他們夫妻愣是沒有在宮外的場合一起出現過。
想要制造意外,讓宋宴淮主把人帶回去是不可能了,他們也算是舍得下老臉,明里暗里對宋宴淮進行了暗示,可偏偏人家就當聽不懂,愣是不接招。
他們總不能直接把自家閨送到他榻上吧?
就算他們想要這麼干,他們也找不到機會啊!
這次除夕夜宴就是個絕妙的機會,他們可以帶家眷宮,而宋宴淮為太子殿下,大明下一任的儲君,自然是不能缺席這個場合,他們只要運作得當,就能把自家閨送出去!
只要把人送出去了,還怕自家閨能不得寵?
宋宴淮再喜歡葉千梔,葉千梔也都是三十多歲的人了,再漂亮能比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漂亮?
不說別人,就拿他們自己為例,他們三四十歲的時候除了礙于祖宗規定,在初一和十五的時候在正房的房間過夜,其余時間都是在妾的屋里度過。
大家都是男人,誰不懂誰?
有漂亮的妾不寵幸?難不還真的要跟個黃臉婆攪合在一起?
所以他們覺得,宋宴淮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納妾,不是他不想,是葉千梔看得,他沒機會吃,再來就是葉千梔后有整個天圣給撐腰,宋宴淮礙于天圣的威脅,所以只能委屈自己了。
為臣子,自然是要給上司‘排憂解難’了,上司不方便吃,他們就得給安排!
所以今晚參加宴會的妙齡們每一個都打扮得花枝招展,除了未出閣的外,還有幾個和離歸家的子也跑來參加宴會了,說是萬一宋宴淮喜歡這種類型的人呢!
只是他們沒想到葉千梔還有手段,能把這次的出席宴會舉辦得這麼出彩,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。
一位夫人觀看著歌舞表演,一邊跟自己的夫君咬耳朵:“不是說太子妃是武將出,不擅長跟后院夫人打道麼?可從的行事作風來看,不像是不擅長的人啊!”
縱觀他們認識的那些武將們,別說安排歌舞表演了,他們連正常的欣賞眼都沒有,還記得以前認識的一個夫人說,家里那口子當初跟親的時候,看到滿頭珠翠,第一個想法不是重不重,的脖子是否能承這個重量,而是在計算頭上的珠翠換糧食可以換多。
也因為這件事,讓不人都覺得武將們都是毫無趣的,也不知道如何討姑娘家歡心。
“你別忘了,太子妃當年也是經歷過后宅生活的。”夫君提醒道:“能讓太子殿下的養母把疼到心坎里,甚至人都不在這里,還能維護的名聲和產業,就知道太子妃不是一般人。”
自古以來,婆媳關系就是讓人頭疼的事,這兩位不斗上一斗都不正常,可這種事在葉千梔和宋婆子上是不存在的,們兩人的好得很呢!
“是哦!”
議論這件事的人不是一個兩個,大家看向坐在宋宴淮邊的人,心里不知為何突然就沒了底。
宴會進行到了一半,一個宮端著鴿子湯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宋宴淮邊,在把湯水放到桌上的時候,一個從這里路過的小侍不小心到了宮的手肘,端著湯水的宮手抖了抖,湯水灑落了出去,滴落在了宋宴淮的華服上。
鴿子湯雖然清淡,但還是有油花的,而他今兒穿的華服是淺系,一點污漬就非常明顯。
宮嚇得一,跪在了地上:“求殿下恕罪,求殿下恕罪!”
“起來吧!”宋宴淮不是喊打喊殺的人,對于這個意外,他沒說什麼,讓宮退下之后,他就跟葉千梔咬耳朵:“我先去換裳了。”
“好!”葉千梔含笑道,指了指邊的小朋友:“正好煊煊待得有些無聊了,你帶他一塊兒去,順便在外面走走。”
這個年齡的小朋友平日里再乖巧,那也做不到規規矩矩在一個地方待一晚上,還不能隨意走,小朋友早就想出去外面走走了,只是葉千梔和宋宴淮太過引人矚目,不太好單獨行。
現在宋宴淮要去換裳,剛好可以把小朋友一起帶走。
“煊寶,來跟爹爹一起出去外面走走。”宋宴淮一把抱起了明煊小朋友:“今晚外面的屋檐下掛了很多燈籠,我帶你去看看。”
“娘親不去嗎?”對外面明煊小朋友很是向往,也很想出去玩玩,不過他在宋宴淮抱起他的時候,第一時間就轉向了葉千梔,想要葉千梔也跟著一起去。
葉千梔了他的腦袋,輕笑道:“我和你爹爹一同離開不太好,這里需要有人鎮場子,總不能把所有事都推給你皇爺爺,你跟你爹爹一起去玩兒,娘親不能出去玩不要,你幫著娘親玩兒就行了。”
“好!”明煊小朋友一本正經地答應了下來,很快就跟著他父親離開了。
宋宴淮離席很多人都注意到了,不過在他懷里的小朋友卻沒什麼人看到,主要是他們父子兩人都穿一樣的裳,加上宋宴淮抱著明煊小朋友離開的時候,特意把小朋友擋住了,所以看到的人并不多。
“太子妃,您明明知道這件事有不妥,為何還要讓殿下以犯險?”秦玉蝶是早就知道今晚有人打宋宴淮的主意,所以剛剛宮的熱湯灑下來時,就知道這個局開始了。
也早早提醒過葉千梔了,不明白,既然早就知道有人心懷不軌,為什麼不在事沒有發生時就掐死在萌發狀態,還要讓殿下以犯險呢?
“事沒有發生的時候,有些人總是會幻想自己能功,或者自認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個,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。”葉千梔慢悠悠地說道:“你看看殿中那些姑娘們,每一個的穿打扮都有什麼特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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