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昕眉知趣地立在一旁,給雲霓沏茶送水。
“聽說公子有事想告訴我?”雲霓裝出一副急吼吼地樣子問道。
“想必小新姑娘回去已經轉告小姐了,聽說小姐的生母過世的蹊蹺?也是與蟹和柿子有關?”雲霓眼中的期待讓宋子宇越發得意,也不賣關子惹人討厭,直奔主題。
“不錯,娘過世的那天,確實吃過蟹,後來又吃了柿子,公子的意思難道是……”
“不錯,蟹與柿子同食,有劇毒,勝過砒霜。”宋子宇故意誇張地說道。
“真的嗎?你是怎麽知道的?為什麽王府都沒有人知道?”雲霓皺著眉問。
“我……”宋子宇有點猶豫:“總之這件事切切實實是真的,小姐千萬要小心啊。”
雲霓霍地站起來:“不,你騙我,當年的蟹和柿子都是大娘送給娘吃的,而昨日的蟹也是大娘著人替我買的,柿餅更是姐姐的一片心意,是宮裏賞下來的,你……你究竟有何居心,為何要挑撥我與大娘還有姐姐的關係?你是壞人。”
雲霓不去唱戲真是浪費,聲淚俱下的樣子讓葉昕眉佩服得五投地。
宋子宇慌忙解釋:“我與小姐初初相識,對小嫁的家境一慨不知,又怎麽會挑撥小姐與貴母的關係呢?若非昨日小姐好心將兩種食都送給在下,在下也不會發現,貴母有心要害小姐啊,在下真是一片好意,請小姐明鑒啊。”
“住口,從沒有人說過,蟹與柿子同食便會有毒,連太醫也不知道,你又憑什麽這麽說,無憑無據,你就是別有用心。我雖是郡王府的庶小姐,卻深得父王寵,說,你是不是要打本小姐的主意?”雲霓怒斥道。
雖是庶,卻深得郡王爺的喜歡,若是再幫找齊其母與其姐加害他證據,那的地位在郡王府會更高,而,也會因為自己的幫助而心生激,甚至地相許。
宋子宇越想越激,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,弄得好,自己就能為果郡王府的乖龍快婿,到時候,吃香喝辣,再混個一半職,母親在宋家也能抬得起頭來一些。
“小姐,你莫激,在下既然敢提出來,自有確切的證據,可以找一隻狗來,試上一試,你就會相信在下的話了。”宋子宇道。
好厲害的宋子宇,始終不肯說出消息的來源……
“找隻狗試?誰知道你是不是早就給狗吃過慢毒藥?哼,昨兒個我也去問過府裏的坐堂大夫了,大夫說是無稽之談,你的話,本就不足可信,莫要無端端又害了一條命,狗又如何,狗也是一條生命。”葉昕眉扶起雲霓道。
“走,小姐,咱們莫要聽他胡說八道,大夫人待你不錯,莫輕信他人挑撥之言。”葉昕眉說著就扶雲霓走。
宋子宇急了,衝口道:“真死過人,我親眼所見的,真真切切是同食這兩種東西後中毒死的。”
“啊,誰啊,真有人同時吃這兩種東西死了?”雲霓驚得臉發白,回頭問道。
“確實是真事,還就是前一陣子的事,你們可知道我家那堂妹被打刑問大牢的事?”宋子宇小聲道。
雲霓一臉八卦:“吃道,宋小姐頗有才名,不知怎地就吃了司,聽說是要秋後問嶄的,父王還曾經歎息過,說宋小姐若不是步岐途,也能有宋大家的就呢,一筆字寫得特別好,父王還讓我在府裏臨宋大家的字呢。”
“確實可惜了,我那堂妹,聰明漂亮,知書達禮,卻無故卷一樁下毒案,聽說,原本堂妹隻是開個玩笑,想讓對方泄幾天肚子,不知為何就被人換了要命毒藥,那施毒之人又死了,一時死無對證,咬定是堂妹下的手,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。”宋子宇似乎對宋子櫻還有點,麵淒然地說道。
“既然已經被打死牢了,為何還有人要用如此又歹毒的法子害死宋小姐呢?好生怪異啊。”雲霓也一臉婉惜地說道。
“說起來,妹妹也是命苦,攔了別人的青雲路,為了整個家族,也隻能犧牲了。”宋子宇歎了口氣道。
果然是宋家人。
“咦,聽你的意思,莫非是你宋家人自個下的手?”雲霓道。
宋子宇這才發現自己說了,忙改口:“哪裏,我的意思是說,妹妹的存在,影響了別人的仕途,有人想殺人滅口呢。”
功地將罪責引往葉昕貞上。
“哦,你是說,那個真正兇手,讓宋小姐當替死鬼的那個人嗎?想殺了宋小姐,然後自己高枕無憂?”雲霓問道。
“是啊,正是那個人。”宋子宇道。
“是誰?是他將蟹和柿子送到刑問大牢裏去的嗎?不對啊,既然宋小姐知道那人是壞人,又怎麽可能隨便吃他送進牢裏來的東西呢,肯定會防備的啊。”雲霓道。
“是誰,在下也不是很清楚,聽說是堂妹出門遊玩時,惹下的禍事。”宋子宇道。
“那吃食真提兇手送的嗎?你的話,還是不能自圓其說,你是故意借你堂妹的事來哄我的,才還說你妹妹很聰明呢,聰明怎麽會隨便吃仇家送來的東西。”雲霓聽他就要扯出自己的名頭來,忙道。
宋子宇急了:“當然不是那人親自送的,但那人威協,妹妹若不死,就會影響我堂弟的前程,所以,堂弟這才想出這個法子來,讓人送了蟹和柿子進牢裏,可憐我那妹妹,自小與哥哥兄妹深,怎麽也不會想到,想讓死的,是自己的同胞哥哥。”
“原來如此。”雲霓冷笑,總算聽到自己想要聽的容,緩緩向後一招手:“都聽清楚了嗎?進來吧。”
雅間的門被推開,一隊衙役魚貫而,刑問尚書大人上前一步向雲霓行禮:“下見過公主殿下。”
宋子宇一臉懵:“公主殿下?誰是公主殿下?”
“帶下去。”雲霓才沒心和他繼續囉嗦,一轉,見殷禧也在,一點也不意外,刑部尚書大人,便是貴為雲霓公主,為了這點小事,也是請不來的,還是隻有武王才有這麽大的麵子。
冷笑:“怎麽著,又是來看本宮是不是又欺負了你家昕姐兒?”
殷禧本不多看一眼,對葉昕眉道:“該回府了吧。”
“今天放榜呢,真想去看看,我家績哥哥和誥哥哥都下了考場。”葉昕眉才不想回去呢,更不想與他多言,一會子又讓雲霓傷心。
雲霓也來了興致:“哦,你不是說,你家兩個堂兄都英俊儒雅麽?快帶本宮去見見。”
“好啊,不過,殿下可不能以公主自稱,會嚇到我家哥哥的。”葉昕眉
“那你這個樣子見麵,他們是不是也認不出你來啊,到時候怎麽才能和他們說話呢?總不能沒事找年輕男子答訕吧。”雲霓也故意忽視殷禧,隻跟葉昕眉說話。
“回府!”殷禧捉住葉昕眉的手。
“我不要,王家的婚事還沒解除呢。”葉昕眉皺眉道。
“王爺!”刑部尚書才是被冷落的那個。
殷禧道:“大人可以將人帶走了。”一副你在這裏很礙事的模樣。
雲霓也道:“抓審問啊,此案令人發指,一定不能讓那人逍遙法外。”
刑部尚書道:“王爺,公主,請問這位姑娘可是錦鄉侯家的大小姐?”
雲霓詫異道:“咦,你怎麽認出來的,明明化了妝啊,本宮還很得意府裏的化妝技呢。”
刑部尚書笑道:“葉小姐曾經多次進出刑部,下也有幾麵之緣,宋家小姐之死,葉小姐曾被冤枉,正這位宋公子出麵指證,沒想到,竟是賊喊捉賊,此番怕也要請葉小姐到堂作證了。”
“不是還沒到時候嗎,張老頭,快回去辦案吧,莫要打擾本宮的興致。”雲霓不耐煩道。
張大人訕訕地笑:“還有一事,葉小姐失蹤多日,錦鄉侯昨兒去了刑部報案,現下既然找到了葉小姐,下自然要將失蹤之人送還府上才是。”
“此事本王會理。”殷禧冷冷道。
可憐張大人吃力不討好,隻好拱拱手,正要走,葉昕眉上前道:“辛苦老大人了,今日之事,還請老大人替小包瞞,小是奉公主之命有公幹,暫時還不能回府。”
張大人看了一眼雲霓,這位公主殿下可沒做過正經事,葉小姐是要求於公主才是,可公主也沒穿,說明們關係確實很好,而且看得出,武王對很是關心,看來,這位葉小姐還真有些能耐,還是不得罪為好。”便笑道:“父母長輩心懷掛念,便是有再大的委屈,小姐還是要顧念做長輩的心意才是。”
葉昕眉忙行禮道謝:“是,謝大人教誨,小記住了。”
“關勝,你回去送信吧,就說我在公主府,暫時先不回去,莫讓父親母親擔心。”葉昕眉道。
關勝大喜,正要回去,殷禧捉住他:“留著,等蓮蕊來了你再走。”
“切,這是不相信本宮府裏的侍衛能力?”雲霓又來了氣。
殷禧本不理,叮囑葉昕眉:“不許再甩開蓮蕊,這幾日要加倍小心,千萬莫要一個人在外頭走。”
“殷禧,你真囉嗦,你走不走,不走本宮走了,葉昕眉,你跟本宮還是跟他,快點。”一個向來冷心冷,對誰都是一付冰山臉的人,在葉昕眉麵前,象個囉裏囉嗦的老太婆,殷殷之,溢於言表,尤其看的眼神,和寵溺,仿佛整個屋子裏,隻有葉昕眉一個人一樣,對別人,則冷若冰霜,如此大的反差,讓雲霓心裏很不舒服。
葉昕眉看了眼殷禧,心裏也有氣,雖然很依他的寵,可是,人家不肯娶,這就是個癥結,種在心上的結,他越是嗬護寵,越會迷,纏繞得越來越,越纏越大,葉昕眉真不知道,該如何麵對他才好。
“公主,等等我。”葉昕眉決定扔下某個眼裏快溺得出水來的王爺,追幾步,趕上雲霓。
殷禧下意識就出手去,又想起說的話,不娶,就不要惹。
小姑娘竇初開,會對自己這樣的傳奇人迷也是有的,等慢慢的,有了更合適的人出現,對自己的就會慢慢地淡化。
想要將拉回來的手,就僵在了半空,好半晌,握著空拳收回,迎風立在窗前,看著那抹小的影跳上雲霓的馬車,絕塵而去,眼清有些幹,哂然一笑:“殷禧,你什麽時候也兒長了?”
邊關戰事即起,一去征戰,則半年,多則一年有餘,一個不小心,或許會永眠塞外,自己就不是個可以托付終的人,小丫頭隻顧著崇拜英雄,又被武王的環所吸引,迷住了心竅,真要嫁了,就會和兩位嫂嫂一樣,常年擔驚怕,還要苦空房,象二哥……終殘疾,二嫂再潑辣再混帳,待二哥卻是深意重,可誰又知道心裏的苦?
收回目,魏將軍從暗出現:“王爺,王閣佬一口回絕,說這是私事,王爺無權幹涉。”
殷禧道:“那去問問他,可否敢與本王麵聖。”
魏將軍愕然:“王爺要為此事麵聖?沒必要吧,到了聖上麵前,王爺要怎麽說?世子爺這個借口肯定是不行的。”
殷禧冷笑:“你帶信給王太醫,如果聖上也同意這門親事,那本王就不再幹涉。”
魏將軍更是一臉茫然:“皇上會管這些鎖事?好象也不能幹涉啊,這畢竟是人家兩家人你我願的事。”
“昕姐兒不願意,就不是你我願。”殷禧霸道地扔下一句,轉離開。
魏將軍皺眉,嘀咕道:“婚姻大事不是父母之命妁之言麽?兩家大人都答應了呀,王閣佬可不輕易出山,若不是為了這個小兒子,他可是山野悠哉呢。”
搖了搖頭,又想起方才在暗中聽到的對話,總覺得哪裏不對,王爺以前對世子爺也沒這麽上心啊,葉小姐如今又不是世子爺的未婚親,王爺怎麽還是這般嗬護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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