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齊姐兒……”葉昕眉有些心疼。

“我是咎由自取，怨不得人，姐，聽說他要訂親了，我們……再也不可能，與其將來在俗世中看著他娶妻生子，不如躲到宮裏去，眼不見為淨，就不會傷心，不會難過。”眼淚，無聲地滴落，葉齊眉哽咽著撲進葉昕眉的懷裏小聲啜泣。

“好，隻要是你自己心甘願的，姐姐幫你就是。”葉昕眉心疼地關葉齊眉的頭發道。

姐妹二人一道去了齊老太太屋裏。

齊老太太讓人擺了飯：“你們的爹在書房為太子殿下整理典籍，太太送了飯，在書房裏陪你爹吃，你們兩個就在我這裏隨便吃點，昕姐兒，你坐這邊來。”

葉家兩姐妹一邊一個，挨著齊老太太坐下，葉齊眉道：“那小韜呢？”

“他在靜心軒讀書，見兩個哥哥都中了頭榜，要頭懸梁呢，不肯浪費時間陪我這個老太婆，飯都讓人送進書房了。”齊老太太滿懷欣道。

“呀，有紅燒呢，我喜歡。”葉齊眉驚喜地夾了一筷子。

“你個饞貓，也不說給姐姐夾一塊。”齊老太太嗔道。

“當然是要先給夾一塊啊，燉得好爛啊，正好適合吃。”葉齊眉笑嘻嘻道。

“太油膩，不能多吃。”葉昕眉眼見著齊老太太很快吃掉一塊，皺眉道。

“就兩塊，不多給，年歲大了，也饞呢。”齊老太太笑得象個孩子。

“一會吃了飯，我們去看三吧，肯定很傷心。”葉昕眉道。

齊老太太放下筷子，突然道：“昕姐兒，王家的親事，一會讓你爹回了。”

葉昕眉怔住：“……”

“不合適你。”齊老太太道。

“是啊是啊，隻有武王才合適我姐姐……哎喲，，幹嘛打我。”葉齊眉話還未完，齊老太太就是一筷子磕去。

“小孩子家家的，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，說得好象你姐姐非要賴著嫁給他似的，昕姐兒，告訴你，以後再也不許跟武王暖暖昧昧的，除非他肯娶，否則，再我孫一下，我老太婆就剁了他的手指頭。”齊老太太黑著臉道。

葉家兩姐妹同時老實地低下頭，葉齊眉小聲喃喃：“好威武啊！”

葉昕眉瞪了一眼，葉齊眉躲著吃吃地笑。

飯後，祖孫三人備了不補品，一齊往三老太太屋裏去。

三老太太病了，自得了信之後，就閉著雙眼，一直沒醒來。

葉昕恬紅著眼守在床邊，換洗帕子，敷在頭上替退燒。

“請了太醫沒？”齊老太太沉著臉道。

“請了，也開了方子抓了藥，吃了卻不見好。”葉昕恬哭道。

“說是什麽病了嗎？怎麽還發燒了呢？”葉昕眉道。

“是心病，又傷了風寒，老人家原本旅途勞頓就很虛弱，再經了這麽多事，熬不住就病了。”葉昕恬道。

“笨，也不想想績哥兒，那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，不是你沒教好，是自個長歪了，你沒有錯，是自個咎由自取，怨不得別人，你為傷心，來了京城這麽久，可過來看過你這個娘親一眼？兒子考了狀元，卻命下人穿了孝服來給你報喜，你孫子高中頭榜，連一句道喜的話也沒有，這樣的兒，不要也罷。”齊老太太道。

床上的三老太太淚水緩緩流過臉側，卻還是閉著雙眼。

葉昕恬更傷心了，泣著道：“是啊，，沒有了姑姑，你還有哥哥，還有我啊，你不管恬姐兒了嗎？沒有你，恬姐兒怎麽辦？”

三老太太睜開了眼，心疼地看著恬姐兒，剛要說話，一陣激烈的咳嗽，臉都脹紅了，葉昕恬忙不停地給三老太太，齊老太太眼圈也紅了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：

“也沒到那個地步，或許還有轉還的餘地呢，你別把事想得太糟了。”

三老太太順了順氣，又喝了一口水道：“我是可憐了那兩個……金玉一樣的孩子啊，聰明，漂亮，怎麽就被那個不爭氣的教出這種德來了呢？殺親妹妹……若沒有的首肯，清哥兒怎麽做得出來？該死的分明就是，就是……”

突然，一口氣沒轉過來，一翻白眼，又暈了過去。

“快，快去請王太醫。”一般的太醫真沒王太醫醫好。

“昕姐兒……”葉昕恬知道葉昕眉不想嫁王太醫，不得不要招惹他才好，可為了救三老太太，也顧不得那許多了。

王太醫家原就離得不遠，得了信，背個藥箱子就來了，一進門，見葉昕眉在屋裏，略顯疲憊的眸子頓時一亮，眼神灼灼。

“你回來了。”

象是最平常的招呼，他的聲音卻帶著如釋重負。

葉昕眉有些歉疚，他其實很好，隻是的心裏，已經被某個霸道王爺填滿，再沒有空餘的地方容下另外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