裕親王一臉擔心:“二弟,二弟,你切莫要氣傷了,事…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。”
“我想象的哪樣?整個王府鬧得沸沸揚揚,所有的人都拿我當傻子看,我是殘廢了,可我還有尊嚴,早知如此,當初就該死在戰場上,也不至於如今再遭如此辱。”二老爺道。
“二弟,你不要這麽說,我也是……也是……”王爺手足無措,眼地看向二太太,可二太太此時萎頓得如同打了霜的茄子,沒有點分生氣,白白胖胖的臉上滿懷愧疚,大眼裏貯滿淚水,目呆滯而絕,本沒有心看他。
“枉我一直拿你當最尊敬,最親近的兄長,在戰場上拿命來護你,你卻如此待我,如此待我,我活著就是個笑話,還有什麽意思?”二老爺越說越傷心,突然抬起右掌,大力向自己的臉靈蓋擊去,殷承澤發現得快,極時攔住:
“爹,無論如何,你都是我的爹爹,你不能扔下承澤和承雪不管啊。”
二老爺噙著淚水看著殷承澤:“我還是你爹爹麽?”
“是,你是我的爹,承澤此生也隻有你這一個爹爹,絕不再認任何人為爹。”殷承澤堅定地說道。
荷芯拉著葉昕眉退到一邊,還特意給搬了把椅子坐了,讓舒舒服服地看戲。
葉昕眉眼裏全是譏諷,不知這出戲,殷承澤又想弄什麽妖蛾子呢?不由側目看向殷離昊,而殷離昊此時眼中盡是不屑與輕蔑,神激憤又痛苦,蔣婉玲則站在角落裏關切地看著他,一副想上前勸解,又膽怯不敢的樣子。
二老爺自嘲地搖著頭,用力推開殷承澤:“你不是我兒子,我也不是你爹,承澤,你是好孩子,一直以為,我因為自己的無能而覺愧對你,不能給你更好的生活和前程,如今也好,既然……”說到一半,二老爺哽咽得說不出話來,長吸了一口氣才道:
“既然……你是他的親生,那你就認了他做父親吧,你……才是裕親王的長子不倫你是如何出生,你上流著他的這是事實,所以,承澤,你去吧,爹不會怪你的。”
果然目的初顯端倪了。
葉昕眉覺得這出戲越發好笑了,在做局時,原來別人正利用這個局為自己謀利益呢。
不過,葉昕眉也真是沒想到,有的人可以不要臉到如斯地步,能在如此可恥的竟況下,還能想到這點,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,殷承澤,便是王爺認下了你這個兒子,也是私生子,名不正,言不順,真的能功麽?
不過,如今王妃名聲已毀,妃位能不能保還是兩說,沒有了王妃支持的殷離昊,也確實獨木難支,隻怕世子之位真的難保了。
“我不……”殷承澤傷心地痛苦,使勁搖著頭。
還真會裝,應該是求之不得,心切得很才是吧。
“聽話,去認他,否則,爹就死給你看。”二老爺作勢又要自殺,殷承澤大聲道:“好,好,爹,您別這樣,別這樣。”
說著,退後一步,跪下,對著二老爺磕了三個響頭。
二老爺冷冷地對裕親王道:“你若還有半點良知和廉恥,便認下承澤這個兒子,補償他這些年的屈辱,世子之位,也該給這個長子。”
裕親王怔住:“二弟,我不能認他,承澤是你的兒子,當初……當初之所以做下此等錯事,原就是想給你留個後……我不能奪了你的兒子。”
“住口,給我留後,你到現在還在為自己找借口,給自己臉上金,中果隻是給我留後,為什麽還會有承雪,為什麽兩個孩子都這麽大了,你們兩個還在行茍且之事?”二老爺氣得整個人都在抖。
“我……”裕親王今天算是將所有的臉麵都丟盡,無論是在兄弟前還是在兒前,都麵掃地。
“你若覺得虧欠我,便認下承澤,給他應有的名分,否則,我現在便到皇上跟前去,當年我殘回京,皇是許下過承諾的。”二老爺道。
裕親王臉一點:“二弟,沒必要鬧到皇上跟前去……”
“那你就認下承澤,今日之事我便作罷,不再追究,再將王府清理一遍,該封的封,該圓的圓,盡快把這件事平息下來,給承澤一個公道。”二老爺道。
“二弟,我認下承澤之後,將來你百年之後,誰給你供奉,添香的人都沒有……”裕親王難過道。
“我無所謂,承澤給我做了這麽多年兒子,我知足了,這孩子孝順,能幹,又識大,你認了他,不虧。”二老爺流淚看著殷承澤道。
“那……”王爺還在猶豫,這時,殷禧從屋裏出來,一臉疲倦,殷離昊張地跟上:“禧叔,我娘……”
“自己去看。”殷禧冷冷道。
王爺先殷離昊一步衝進屋裏,正好避開二老爺父子。
王妃到底還是救活了,隻是虛弱得很,這一養,沒有大半年不會複元,而外頭的風言風語正盛,宮裏也一直沒來人,看來是在等裕親王府自己的置,再做決定。
看著跪在二老爺邊的殷承澤,殷禧邊浮起一抹譏誚,拉過葉昕眉:“走吧,回家。”
葉昕眉眨眨眼睛,這裏的戲還沒唱完呢,現在就走,實在有點舍不得。
“禧!”見殷禧自邊而過,二老爺喚道:“你回來了正好,留做個見證。”
殷禧皺眉道:“二哥要證明什麽?”
“承澤是大哥和你二嫂私通生下的兒子,原本,我為了王府的臉麵,一直忍不發,隨知今日,王妃將諸事都嚷嚷出來,弄得闔府皆知,我便是想遮掩也是無能為力了,既然如此,那便讓承澤回歸王府好了,你便給我做個見識,祠堂,改族譜,將承澤的名字記在大哥的名下。”
“這與我有什麽關係嗎?”殷禧好笑道。
二老爺嚴肅地說道:“既是開了祠堂,禧你和弟妹的名字也一並進族譜,正好,弟妹也該有正式名份,了族譜,皇上也好給封誥,正式為你的王妃。”
殷禧垂眸問葉昕眉:“你想族譜嗎?”
葉昕眉仰頭看他,曾經,這是他努力鬥的目標,是他心裏的一刺,是他最在意,最想得到的東西,可如今,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不屑,看到了自傲與不屈。
葉昕眉嫣然一笑:“我是不在意的,當不當王妃,我都是你的妻子,隻要你這生不再娶第二個,便是無名無份又如何?”
“誰說你沒名沒份呢?你看這是什麽?”他象變戲法一樣拿出黃澄澄的絹布,葉昕眉大驚:“是什麽?”
“封誥的聖旨,皇上原是要派人來行封誥之禮的,我心急,便省了那些繁文縟節,直接拿回來了。”殷禧道。
“那我現在是王妃?”葉昕眉有點不真實。
“不錯,我的武王妃,要不要為夫的向王妃娘娘見個禮?”他難得的調皮一笑,作勢作輯。
葉昕眉跳起來撲進他的懷裏,捧著他的臉就是一吻。
霸道又傲氣的武王竟然紅了臉,別扭的仰仰頭,一副要避開的樣子,雙手卻有力的托住的纖腰,生怕落了下去,黑幽幽的眸子越發深遂,暗濤洶湧。
太可了,葉昕眉忍不住又親了親他的薄。
“嗯哼!”二老爺尷尬地清了聲嗓子,大房二房焦頭爛額,他們這對小夫妻卻在當眾秀恩,還真是太不協調了。
“既然不想族譜,那開不開祠堂又關我們何事?這個見證,我沒興趣,對不住,二哥。”殷禧擁葉昕眉道。
“你……”二老爺握住椅扶手:“禧,莫非忘了當初二哥是如何救的你麽?”
殷禧回頭,冷靜地注視著二老爺:“不錯,當年若非二哥的舍,或許,現在坐在椅上的就是我或者大哥,但是,二哥可有想過,為什麽三兄弟一同上戰場,殘的卻是你?你當真以為,那隻是一次意外,而你,隻是運氣太不好,又有舍已為人的氣魄麽?”
“難道不是?莫非你有了葉氏這個人,就把當年我們兄弟前的義與恩全都一筆勾銷了麽?禧,你不是為所之人。”二老爺沉聲道。
“兄弟義與恩?”殷禧象是聽到了一個大大的笑話一樣,仰頭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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