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還讓蓮蕊……”
“不能讓他知道你被救走。”殷禧攬住的腰,躍上馬:“別管了,咱們回家。”
回家?
“好。”
有多久沒有回家了?自被關進大理寺,快一個月了吧,真真恍如隔世啊,在牢裏的日子,暗無天日,又冷又又,奄奄一息時,心裏想著他,堅信他一定會來救,堅信他不會讓失,所有,再苦再難,再痛再難,都忍了,熬過來了。
一路放慢速度,怕的子骨不住,小心地環著,自別宛到小牛莊,不到三十裏地,竟然走了兩個時辰。
當葉昕眉聞到麥苗的氣息時,怔住:“王爺……”
“你不是喜歡鄉下嗎?咱們先在這裏住幾天,正好調養你的子。”殷禧道。
“是王爺的產業?”雖然夜中看不到麥浪稻田,但蛙蟲鳴聲還是讓葉昕眉很是歡喜。
“是你的嫁妝。”殷禧道:“你母親的產業。”
“啊……”葉昕眉更加驚訝。
母親的產業不都在金陵麽?怎麽會在京郊?
“以後再告訴你。”殷禧附親了親的臉,小心將抱下馬。
“我娘怎麽會在這裏有產業?”葉昕眉還是很詫異。
殷禧也不解釋,一路將抱進院子,進了穿堂才將放下來,葉昕眉還有點暈呼呼的,當看見荷芯時,一顆心才算落了地,荷芯跪下:“王妃,屬下無能……”
“不怪你……”葉昕眉剛出聲,邊一位中年婦人便撲上來跪在麵前:“大小姐?你是大小姐?”
葉昕眉詫異地看著眼前的中年婦,見不是仆人打扮,卻自己大小姐……莫非……
“奴婢是明悅,明悅啊。”中年婦哭道。
“明悅?你真是明悅阿姨?”葉昕眉又驚又喜,扶住中年婦。
“奴婢就是明悅,天可憐見,讓明悅終於見到了大小姐。”明悅打量著葉昕眉,葉昕眉肖父,五致小巧,白,比母親還要幾分。
雖然相貌不相似,但眉眼間的氣質卻是極似其母,明悅扶著葉昕眉的手站起來,欣地點頭:“小姐出落得可真好看,又嫁了如此了不得的郎君,太太在天有靈,當可冥目了。”
“明悅阿姨,你……你這些年都在哪裏,昕眉找你找得好苦。”葉昕眉也哭道。
“小姐一直在找我?”明悅既又高興。
“以前年紀小,沒能力護住你們,後來有能力了,又找不到,顧媽媽總是念叨你,也去柳家詢問過,可一直沒有消息,見到你可真好。”葉昕眉由衷道。
“奴婢跟隨柳將軍去了邊關,一住就是十幾年,小姐……哪裏能找得到……”明悅道。
“你……嫁給了柳將軍麽?”見不是仆人打扮,葉昕眉問道。
明悅黯然地搖頭:“將軍至今未婚,明悅……是嫁給了將軍的屬下。”
當年的二公子竟然一直未婚?
“那你過得可好?”葉昕眉問道。
“夫君等明悅很好,明悅如今也是兩個孩子的娘了,此番是將軍得了小姐的消息,讓明悅與夫君一道回來,與小姐見麵。”明悅道。
“太好了。當年你……吃了不苦吧。”葉昕眉心疼地問道。
“算不得什麽,苦的是小姐和大爺,太太將你們托付給奴婢幾個,奴婢無能,辜負了太太。”明悅又哭道。
“不怪你,不怪你。”葉昕眉忙道,當年小王氏將明悅幾個忠心王若敏的全都買到了院,若非柳將軍念舊,明悅怕是……
“小姐,這個莊子是當年太太的嫁妝,連顧媽媽也不清楚,如今總算可以歸原主了。”明悅高興道。
“當年你手裏有娘親的嫁妝,就該賣了換錢自救才是……”葉昕眉鼻子一酸道。
“那是太太留給小姐做嫁妝的,奴婢怎麽能賣了主子的東西私吞。”明悅正道:“奴婢可不能做那賣主求榮之事。”
葉昕眉大為,象明悅這樣忠心的奴仆真的不多了:“阿姨快莫要以奴婢自稱了,從今天往後,你就是我的長輩,我的姨媽,小韜很聽話,書讀得好,春試時,他已經考中生,等秋闈時,再考秀才,他已經認祖歸宗了,爹正全心全意地教養他,娘……在天之靈,應該欣。”
“可是小姐你……”明悅看著葉昕眉削瘦得臉,一陣難過。
“無事,我有王爺呢。”葉昕眉拉過殷禧的手,笑容甜幸福,小鳥兒一樣依在他懷裏。
殷禧心頭大悅,向明悅一輯道:“你既是娘子的長輩,便是本王的長輩……”
明悅嚇得要跪下:“可使不得,使不得……”
武王的威名天下皆知,尤其在北疆,更是如神一樣的所在,明悅是奴婢出,哪敢當武王的長輩。
“使得的,你別當他是王爺看,他就是我的夫婿。”葉昕眉握住明悅的手道。
“那……”明悅又驚又喜又,小姐如太太一樣善良明事理,更難得的是懂得恩,最讓明悅開心的事,這麽小的年紀,竟然嫁了個大將軍王,還能讓王爺寵到了骨子裏,王爺對還言聽計從,小姐的婚姻,可比太太要幸福得多了。
“隻是,外頭都說小姐你……”
“是說我要被殺頭了是嗎?”葉昕眉看了殷禧一眼道。
“我倒不擔心這個,有王爺在,誰敢殺小姐你,我是問,小姐可是真的給那個人下毒了?”明悅卻道。
葉昕眉點頭:“我隻是讓變瘋子,讓沒法子再害爹爹和兄弟們。”
還以為明悅會怪心狠手辣,結果明悅冷哼一聲道:“隻是讓瘋了麽?小姐太心慈手了,那種人,就該讓千刀萬剮才是。不過,小姐比太太真是強太多了,當年,那個人的手段也並不怎麽高明,太太明明就一眼看穿,可就是太自傲,不屑與一樣,最後落得個自盡而亡,自個英年早逝不說,還害得小姐和大爺苦,太不值當了。”
“我娘就是子太孤高了,這點還真象王爺。”葉昕眉道。
“讓娘子苦,是我的錯。”殷禧立即握住的手,滿是疚地說道。
“呃,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”
“是我太過仁慈,沒有預估危險,讓娘子關進了大牢,我……”殷禧拉著葉昕眉的手朝自己臉上打。
小兩口你濃我濃的,明悅就算有千言萬語想對葉昕眉訴說,也呆不住:“呃,王爺,小姐……不,王妃,我下去吩咐人燒熱水,小姐洗洗柚子葉,去去晦氣。”
荷芯也很見機地與一同退下,葉昕眉的臉紅到了耳,這人怎麽這樣啊,又沒怪他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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