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人李氏和小妾張氏在家裏打的不可開，下人們見到這兩位，愣是連攔都不敢攔，紛紛躲到一邊，用無奈的口吻勸道「大夫人、二夫人莫要再打了，要是給老爺看到，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事？」

「住口，死的又不是你們兒，你們知道什麼？」

李氏惡狠狠的瞪向一眾下人。

下人們心臟一頓，而後怯生生的退出了院子，就這麼老遠看著大夫人和小妾二夫人在院子裏互相撕扯。

本來張氏十分能忍，眼下也沒了好脾氣，乾脆將掩藏在心中數十年的怒火全都發泄了出來。

「姓李的，你活該死兒，當年你兒對我兒做過什麼，我可是歷歷在目，現如今你兒死了，就剩下你一個孤家寡人，我看你拿什麼跟我斗。」

「你終於說實話了，我兒就是你害死的，我今天先殺了你，再殺你兒。」

李氏是鐵了心要與張氏不死不活，張氏打著打著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，猛然收回手，正要撲上來的李氏再次跌倒，潔的額頭恰好和大地來了一次近距離接，愣是給磨破了一塊皮，頓時鮮直流。

疼痛讓李氏清醒了不，有些木訥的看了一眼張氏，咬著道：「老爺呢！」

「老爺去找濟世堂算賬了，還說是陳思涵和王拓殺了大小姐。」

張氏沒有瞞，一直覺得這裏面有問題，一時半會又想不出是什麼問題，經過和李氏的一通打架，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。

未等張氏開口，李氏整個人都有些踉蹌。

「那陳思涵和王拓已經去了雲邙山，這些日子本不在，老爺這個時候去，不正是擺明了敲詐嗎？」

左右一尋思，李氏的面容瞬間變得猙獰起來「我知道了，是老爺，是老爺嫌棄婉不再是完璧之，所以趁著陳思涵和王拓去桃花境的時候，也讓婉去了桃花境。現如今，婉死的不能再死，就剩下冠冢，還是老爺第一個站出來為婉辦喪事，原來是老爺害了婉。」

張氏雖然恨了李氏母，不過對於李氏的遭遇深表同。

早該想到這一點了，只是一直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兒，現如今算是大徹大悟了。

「桃花境兇險萬分，聽說婉離開之前，老爺還給了婉一個乾坤袋，裏面裝了不靈寶，按照婉那格，一旦離開城主府，絕對是招惹是非的主，想必是在境之中做了什麼事，惹惱了某些人，故而才命喪黃泉。」

「妹妹，你幫我算一卦，我就想知道是不是他乾的。」

李氏不停著眼淚。

張氏覺得，要是今天不幫大夫人，那麼明天還有的兒都會重蹈覆轍，經歷一次大夫人和羅婉走過的路。

「那好，我這就起卦。」

守在外面的下人們，見大夫人和二夫人忽然間又好了，眼珠子差點瞪出來。

「這大夫人是不是生病了？」

「我看不像，說不準兩人又在算計著什麼？」

下人們頭接耳，同時心中也在暗暗竊喜，最好二夫人將大夫人給弄死，這樣的話，他們這些下人在城主府裏頭也就更好過一些。

已經回到屋裏的李氏和張氏此刻都是忐忑難安的，因為他們快要知道那個答案了。

張氏通推演之，卻極為人算命卜卦，因為這樣的事做多了，不是弱多病就是各種短命。

也就是道家常說的五弊三缺，不管是哪一樣，都是張氏無法承的。

以前張氏都是給羅萬山算一些星羅城的金礦、銀礦位置，為了不到反噬，張氏就讓羅萬山將挖礦的報酬提高至三倍，另外挖到的礦，也要分出一些幫助窮人。

羅萬山同意了，並且對此也深信不疑。

在羅萬山的心中，只有一個信念，就是想發財必須讓張氏好好的活下去。

這些年來，張氏幫助羅萬山很多次，也正因為做了不好事，張氏才沒有到反噬。

要說唯一的不幸，就是的兒小花，一直覺得，就是因為幫助羅萬山尋找礦產，才導致兒命運多舛的，畢竟五弊三缺也是能轉移到家人上的。

但是這一次，必須冒險，哪怕是活幾年，也要知道那個男人的骨子裏到底有多黑。

張氏從床底下拿出來了一個箱子，上面已經結了不蛛網，看樣子像是好些年都沒有用了。

將箱子打開，從裏面拿出了五帝錢和一個黑到放的殼。

將上面的灰塵拭了一遍后，張氏嚴肅的看向李氏「給我婉的信。」

「頭髮可以嗎？」

李氏將手腕上的一個髮髻手環取了下來，髮髻濃黑集，周邊還有不寶石做點綴。

是從這一點就能看出，李氏有多麼在乎這個兒，就如同在乎小花一樣。

「這是婉八歲的時候，我剪掉了的一撮兒頭髮，找匠人做了一個手環，如今這手環我戴了很多年了，就像婉時常在我邊一樣。」

張氏只管聽著，手上已經接過了手環。將手環放在掌心之中了，而後又將五帝錢放在掌心之中了，做好這些，便將經了兩道程序的五帝錢放進了殼之中。

呼呼啦啦一陣響，就在張氏搖晃著殼足足半個時辰后，一道流從殼之中疾飛出來。

跟著，房梁砰砰五聲巨響，就見那五帝錢以十分詭異的方式沒進了房梁中。

觀察著五帝錢對房梁造的損傷程度以及裂紋，張氏驟然大驚。

「這……這是黑虎食子的卦象，天哪！竟然真是老爺在背後指使的。」

「黑虎食子是什麼意思？」

李氏痛苦又無奈的看向張氏。

張氏吞了一口唾沫「你確定要知道。」

「說。」

李氏撂下一個字，似乎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。

張氏深吸一口氣道：「五帝錢將房梁打了一個黑虎的形狀，而那五帝錢又全部落於黑虎口中，這就是黑虎食子。意思就是說，在這個家裏，頂樑柱會不惜一切代價保住自己的地位、權勢乃至名聲，而他的孩子都是可以隨時拿來犧牲的口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