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鳶聞到那濃烈的醋味，眸微漾，壞心地順著他的話道：「是啊，這麼深義重的男人，就這麼錯過了，實在是太可惜了。」

辛燁下顎線繃，覺一更強的酸意在心底翻騰。

他口是心非地道：「覺得可惜，你現在也可以去追啊，反正人還沒走遠。」

「是嗎？那我可去了喲。」

辛鳶抬腳走，視線卻落在他上，等著他有所作。

不想辛燁卻只是靜靜戰著，全無反應。

辛鳶驚訝不已，覺不對地問道：「辛燁，你怎麼了？」

這不像他的格，換做平時，要是敢說跟其他男子有糾纏，他鐵定要暴起的。

辛燁薄抿了下，幽黑的眸子直直地著眼前俏麗艷的人兒，言又止。

辛鳶想了下，猜道：「你也聽說沖喜的事啦？」

辛燁眸微變，「嗯，我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，剛從正院出來。」

辛鳶倒沒想到這出，聞言怔了下，「是我娘為難你了吧？」

所以他才這樣怪怪的？

「沒有。」辛燁矢口否認。

辛鳶卻是不信。

發生了這樣的事，以對母親的認識，肯定不可能全無反應的，至是一頓罵。

聲安道：「我娘這個人有口無心，尤其在氣頭上的時候說的話可能過分了些，你別跟一般計較。」

辛燁輕輕頷首，「我都知道的。」

惦記著人家的掌上明珠，低眉彎腰矮一頭的基本覺悟他還是有的。

辛鳶斂了下眸，復問起，「你說皇后，到底意何為？」

這是針對上次刺殺事件的報復嗎？太子都病這樣，居然還有這心思？

提起向皇后，辛燁目轉冷，「想控制我，就把主意打到你上了。」

辛鳶心驚，「怎麼回事？」

辛燁看了眼四下無人，這才將事詳實地說與聽。

辛鳶聽完一切，只覺後背都是涼的，「我知皇后涼薄，沒想到居然無至斯！

太子好歹也在眼皮底下養了這麼多年，現在他命在旦夕，居然一門心思只想到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，怎麼做得出來？」

辛燁冷哼，「像這樣眼裏只有權位尊榮的人，有什麼是干不出來的？」

「太可怕了！」

辛鳶貝齒咬著，「現在能毫不猶豫蹬了太子，將來要是發生什麼事，肯定也會絕不留捨棄你。跟這樣的人合作，實在太危險。」

等了半晌沒聽見他的回應，不由胎看他，「怎麼了，我說的不對嗎？」

辛燁深深地著，猝然道：「辛鳶，我想答應的合作。」

「為什麼？你這麼甘心屈服了？」

辛鳶大為不解，「沖喜的事咱們還可以想辦法解決啊，你沒必要屈服於。」

辛燁搖頭，「如果單純不想你嫁宮中，我即刻便能潛宮中殺了太子。太子一死，什麼沖喜什麼換太子，的所有的計劃籌謀都會不攻自破。」

別的先不說，這點能耐他還是有的。

辛鳶這下更是不理解了，「既然如此，那你還……」

辛燁著，臉上有著不曾有過的認真，「辛鳶，我想當太子。」

辛鳶被這話徹底震住，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，「你想當太子？」

明明他從來不是一個有這麼大野心的人才是啊。

「辛鳶，我不想這樣一直下去。」

辛燁低沉著聲音，「現在的我一無權二無勢，連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。我就像大海中一扁孤舟，稍微大一點的風浪打來，都有可能將我擊沉。

我不想一直這樣素手無力下去。我想過了，若不想任人魚，我只能自己變強，這樣我才能保護自己，才能保護你。」

他想變強，比任何時候都想。

可他若只是辛燁，這見不得的份註定他不能有出頭天，而為太子，為萬聖至尊，是他唯一，也是最好的出路。

辛燁不得不承認，向皇後設的這個局實在太，他想拒絕也拒絕不了。而且，他也不想拒絕。

辛鳶怔怔地著他，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，「你，你想清楚了？」

「再清楚不過。」

辛燁執起的手，「接下來的一段路可能會有些難走，但辛鳶，我還是希你能陪著我一起。」

「我……」

辛鳶張張，目複雜，「我現在腦子很，你讓我好好想想。」

辛燁沒有強迫，只拉著的手了幾分。

不管的答案為何，他都決定了，這輩子他都不會放開的手。

*

家

「辛燁是這麼說的？」聽完孫所述所有，先志如是問道。

辛鳶秀眉蹙，一臉苦惱，向外祖求助道：「是啊外祖，您說我到底該不該支持他這樣去冒險？」

雖然也看明白了，就算自己不支持，辛燁也還是會去做的。

先志笑了下，「男兒當自強，辛燁會這麼想，也沒有什麼不對。」

辛鳶一怔，「外祖這麼說，是也贊同辛燁的決定？」

先志反問，「辛燁文治武功都是上上之才，就這麼埋沒了，難道鳶兒不替他可惜？」

「是很可惜，」辛鳶擔憂地道，「但那是皇權之爭，若一著不慎，辛燁便是一死。」

甚至可能比死更慘。

「辛燁這樣的世，何嘗不是隨時都有生命危險？」

先志搖搖頭，「藏得再好，任人再小心翼翼，還是有被發現的一天。

與其日夜擔心這個被揭破，還不如主出擊，讓這個徹底消失，爭一個從此高枕無憂。」

辛鳶聞言沉默了。

對啊，外祖說的對。

雙胎的就像是個隨時炸的炸彈，威脅著所有人，還不如乾脆順勢而為，讓辛燁接替太子的存在，二人變一人，讓雙胎的過去永遠消失。

辛鳶思忖半晌，再抬起頭時，眼裏的迷惘在這一瞬間變了堅定，「外祖，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。」

先志慈地笑著，手在肩上拍了拍，欣地道：「你向來是個聰明孩子，外祖相信你。」

「嗯。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