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太子妃說的這是什麼話,也不知道忌諱。」向皇后語氣不善地道。
辛鳶聞言還沒回話,便聽坐著的人開口,「太子妃說的是實話,孤就好好地坐著,還說什麼孤真的還活著的話,這不是很可笑嗎?」
向晴芷一訕,貝齒咬著,忍不住委屈。
「太子!」
向皇后不住斥道,「晴芷不過一時失言,你何必說話這麼不客氣?」
辛鳶眼睫了下。
同樣意思的話,說就是不知忌諱,換了向晴芷就只是一時失言,皇後娘娘可真是雙套標準啊。
「孤說話便是如此,不聽可以離開,孤求之不得。」
辛燁神冷漠地瞥了向晴芷一眼,「孤子不適,需要靜養,某些無關要的人還是來打攪的好。」
向晴芷面煞白,「太子表哥,我……」
向皇后擰眉,「太子,晴芷可是你嫡嫡親的表妹,怎麼能算得無關要的人?」
辛燁毫不在意地道:「表妹而已,孤沒一百也有幾十,有什麼特別?」
這是實話,雲國皇室興旺,太子的表妹加起來數都數不過來。
向皇后擰眉,「晴芷如何能一樣,與你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,更別說你們小時還有口頭婚約呢。」
向晴芷一怔。
是啊,怎麼忘了,是有這事的。
忍不住看向一華貴宮裝的辛鳶,目悄然變化。
若是之前自己沒有排斥一味宮,今日的太子妃會不會有所不同?
察覺向晴芷神的變化,辛鳶眼底迅速閃過一嘲諷。
想什麼呢,要是當初被旨賜婚的換了人,如今只能抱著真正的雲烜業的牌位哭了!
「口頭,不就是兒戲嗎?」
辛燁亦嗤之以鼻,「既然是兒戲,還拿出來說做什麼?」
「放肆!」
向皇后被他這幾番不客氣的回嗆氣到心火不住上升,「你居然敢如此跟本宮說話?!」
到底是林野山間長大的,一點教養都沒有!
辛燁好整以暇地坐著,「有何不敢?」
反正這殿都是知人,他無需多給臉。
向皇後面沉如水,一雙眼死死盯住辛燁,辛燁神平靜地回著。
兩人目對峙,暗中較著勁,誰也不肯相讓。
見這架勢,向晴芷驚憂不已,「姑母,太子表哥,你們這是怎麼了,大家有話好好說啊……」
而顯然這樣無力的話絕進不了兩人的耳朵。
向晴芷看了干著急,只能向辛鳶求助,「表嫂,您別站著啊,快幫忙勸勸啊。」
辛鳶挑眉。
為什麼要勸,看得不知道多開心呢,沒鼓掌吆喝已經是克制了呀。
讓這皇後娘娘老這麼自以為了不起!
向皇后確實是辛燁的生母,但是從來也不曾為辛燁做過什麼,憑什麼以為自己有資格對辛燁的人生指手畫腳?
向皇后著眼前這張與雲烜業一模一樣的面孔,心底忽然湧起一陣恨意。
如果是的烜兒,絕不可能這樣無禮傲慢的態度對。
老天真是不公,為什麼死的偏偏是的烜兒!
想到這裏,向皇后猝然轉,甩袖而走。
「姑母……」
向晴芷見狀忙喊,向皇后卻是教越走。
追上,到門口時又不舍地回頭,「太子表哥,晴芷先告退了,改日再來看你。」
辛燁眼神都懶得施捨給。
向晴芷失不已,轉跑了。
見所有人都走了,辛鳶走近辛燁邊,小心關切地問道:「辛燁,你沒事吧?」
方才向皇后眼底迸發出來的恨意,連都能察覺得到,更別說向來敏的辛燁了。
辛燁斂了下睫,搖頭笑笑。
見他不多談,辛鳶笑著轉移話題贊道,「你剛剛維護我的樣子,真的帥呢。」
辛燁低沉著聲,「只要有我在,沒人能欺負得了你。」
他低頭,在潔的額頭上輕吻。
辛鳶輕笑,笑靨如花。
*
是夜,重華殿
「賜婚?」
文帝在麗貴妃上的手一頓。
麗貴妃自他懷中抬首,明眸巧笑著,「是啊聖上,您看太子都納太子妃了,三皇子為太子兄長,也該是時候家立室了,不是嗎?」
「妃說的也是。」
文帝想想贊同地點頭,凝著麗貴妃明麗姣好的面容,「那妃可是看中哪家閨秀?」
麗貴妃覷著文帝平和的神,不聲地試探問道:「聖上覺著承恩公府的嫡程涵兒如何?」
「承恩公府?」
文帝從榻上坐起,一雙龍目瞬也不瞬地盯著麗貴妃,直看得麗貴妃心底直發虛。
故作不解,「聖上怎麼這樣看著臣妾?」
文帝眼帶探究地睨著麗貴妃,「你怎麼瞄上到承恩公府的?」
「哪是臣妾瞄上承恩公府,是爍兒瞄上人家閨了。」
麗貴妃心底突突,面上依舊保持鎮定,「就上次在萬聖宴上,爍兒遇上這程小姐便驚為天人,一見傾心,為了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,整個人憔悴了一大圈。
臣妾這做母親的看著不落忍,只好鬥膽來求聖上全了。」
文帝一臉狐疑,「就這麼簡單?」
「就是這麼簡單啊,不然還能有多複雜?」
見文帝仍是不信,麗貴妃索驕橫起來,「臣妾不管,先前聖上將臣妾好不容易挑中的辛家姑娘指給太子,臣妾心底已是委屈,這次您無論如何得依臣妾一次!」
嘟著,故作委屈難,以為文帝會跟先前無數次一樣心疼來哄,然後便可藉機要求。
哪想文帝直接冷下臉,「怎麼,你這是對朕有所不滿?」
他口氣滿是危險,麗貴妃心頭一跳,慌得直接在榻上跪下,「臣妾不敢,臣妾絕不敢有此念。」
見這戰戰兢兢的樣子,文帝冷哼了聲,「諒你也沒這麼膽子,起來吧!」
「謝聖上不怪。」
麗貴妃怯生生地起來,全然不復方才的驕橫。
文帝沉了陣,忽然嘆口氣道:「妃倒是提醒了朕一件事,三皇子年歲確實也不小了。」
麗貴妃驚喜,「那聖上您是答應了?」
看聖上方才的意思,還以為他絕不會答應,還想著暫時放放日後再做圖謀呢,想不到居然還有意外驚喜?
文帝不去看喜形於的麗貴妃,直接朝外面喊了聲,「來人!」
話音一落,總管孔也立即推門而,跪在地上,「奴才在,請聖上吩咐!」
文帝宣道:「傳旨下去,即日冊封三皇子云爍儼為永王,賜住永王府。」
麗貴妃原本聽見兒子封王的消息還很是興,可是還沒等歡喜完,聽到後半句,整個人就都傻了。
賜住永王府?
那不就是要兒子搬離宮中?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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